謝鈺快馬加鞭的穿出林子,皎潔的月光下,風在耳後疾馳。
與此同時,軍營中,工程部消減了修橋的人數。
河風陣陣,無心加強了巡邏部隊的密度,由一個時辰環巡一次,增加為一個時辰環巡加縱巡三次。
衛思葭和花棠擔心謝鈺,紛紛麵色凝重的看著河對岸發呆。
盛元青瞧著兩人,便跟了過來,“喂!你們在幹什麽?“
“在祈禱鈺哥哥能順利進京。”
衛思葭說完,繼續埋頭發呆。
花棠朝盛元青行了禮,“小王爺!”
“你們對謝鈺的信任有幾分?”
盛元青認真的詢問道,他想讓他們安心一些。
“鈺哥哥向來做事十拿九穩,又靈活知變通,從來沒有什麽事能難得到他。”
話落,盛元青接了腔,“對了,我們都應該相信啊鈺,他既然有把握,我們就該信任他,做好我們的事。”
說到這裏,他似乎想起了一些事,繼續補充道,“他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說完這句,他又平靜的回了營帳。
花棠收回窺探的目光,方才她分明從盛元青的眸子中查探到了,他應該知道些什麽。
隻是,他隱蔽極深,一時間讓花棠以為自己多慮了。
吃過晚飯,花棠和衛思葭睡下。
以防萬一,今晚又被迷煙弄得醒不過來,她提前吃下解藥。
她想印證一件事。
夜深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傳來,花棠不經意回憶起了青樓的時光……
“小花棠,你聞聞,這個味道怎麽樣?好聞嗎?”
小花棠,伸出髒兮兮的手接過來一粒渾圓的黑色藥丸,聞了聞。
“啊香婆,這是什麽啊?好香啊!”
啊香婆摸了摸她的額頭,將藥丸拿了回來,裝進小瓶子裏。
“花棠啊,這可是有大用處的,想學嗎?”
花棠二話不說,急忙跪下磕頭,“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哈哈,小東西,還真會來事!好好,還不快給師傅敬茶?!”
話落,花棠立即起身,跌跌撞撞的倒了杯茶端到啊香婆的麵前。
待啊香婆喝下後,溫柔又慈愛的撫摸著花棠的頭,“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奇香門的人了。”
“師父,奇香門是幹什麽的?”
麵對花棠的疑惑,啊香婆搖了搖頭,“以後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哦!”
花棠失落的回著。
末了,她伸出手,聞著手上殘留的沉木鬆香,那是一種如冰川融雪沁上冬鬆的味道,能讓人聞了,便會渾身涼爽。
啊香婆看著她極其喜歡的模樣,心中開心得不得了,當天就交給她研製的法子。
“這製香可是極其考驗嗅功的,若是嗅力不及或者有損,是製不出出眾的香味的。所以,你先試著做一做,讓為師看看你的攻力。”
話落,花棠接過方子,好奇的跟著步驟研製起來……待熄了火,花棠嗅著香味撲鼻的藥丸,開心的呈給師父時,卻看到師父震驚的表情。
“花棠,你居然製出了十級的寒山雪?!”
——寒山雪——
這個味道,她記憶猶新。
真的會是師父嗎?
自從花棠十歲時,師父就離開了青樓,多年未有音訊。
若是她,她為何要阻止軍隊回京?!
想了一會兒,花棠腦袋糾成一團了。索性,不再想了。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若真是師父,那想必也是有利而無害。
漸漸的,她覺得眼皮乏了,闔上眼睛睡了過去。
而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師父出現了。
她拉著花棠,深切的叮囑道:
“這輩子,都不要進盛京。”
正當她問為什麽時,師父便微笑著消失了。
她一下子驚醒過來,身體異常的感覺傳到四肢百骸。
她這是又中了迷香,而且是在她吃下解藥的前提下,中的。說明,對方猜到了她的想法,此夢不是夢,而是奇香門的一種失傳的絕技。
師父,真的是師父。
她一定還在附近。
於是,她急忙起身,跌跌撞撞的跑出營帳,四處搜尋間,她又聞到了那股沉木鬆香,是師父。
她跟著香味,來到斷橋前,麵前湍急的河流阻擋了她前進的步伐。
她無奈的抬頭看了下對岸,一瞬間,她瞥到了河對岸鬆林下,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她太熟悉了。
那個小老太太,她此時此刻,正站在那裏,看著她。
她想呼喊,卻發現,人已經消失了。
她重重的跌坐在地。
無心跟著巡邏隊走了過來,看到地上失魂落魄的花棠後,他急忙上前,“花棠姑娘,你沒事吧?”
他扶起花棠,警惕的查看四周。
花棠搖頭,“沒事。隻是,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她想知道,為什麽師父對她避而不見,又要阻止她回京。
無心將她扶到營帳內。
“花棠姑娘請說!”
“馬上出發!越早越好!”
花棠堅定的說道。
無心不解,“爺吩咐了,不行!”
花棠知道他不會聽自己的,於是她絞盡腦汁企圖說服無心。
“無心,請你相信我一次,我不知道如何跟你說明,那個阻止我們的人對我們沒有敵意,反而是想保護我們。一定是京中發生了大事,連忠勇侯府都沒有消息傳出來,你不覺得奇怪嗎?大少爺隻身前去,你就不擔心嗎?”
此時此刻,無心似乎被說動了,
沉默了片刻後,他回道:
“好,此事,我得跟幾個老將軍商議一下。”
他徑直了出了營帳,卻什麽也沒問花棠方才發生了什麽。
月容和七娘還在盛京了,她們可千萬不能有事。
花棠扶著撲通撲通的心髒,隻覺得惴惴不安。
不一會兒,無心回到營帳,“花棠姑娘,我們信你,明日便將橋修好,即刻出發。”
得了應允,花棠總算平靜些許。
次日,橋修好後,軍隊有條不紊的繼續前進。
由於,擔心謝鈺,所以,軍隊行進的速度比平時快上幾倍之多。
而薛靖此時突然鬧了起來,他之前因擾亂作戰,被蕭逸夫命人喂了迷藥後,渾渾噩噩的被帶著回京。
這突然詐屍般狂鬧起來,整個軍隊又被迫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