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讓我知道了想離開我!”

謝鈺莫名覺得心中隱隱不安,仿佛有一種珍貴的東西在悄悄離開。

花棠在他懷中,平靜後,還是決定此事還是不要告訴謝鈺的好。

她不明白,大少爺何時對她動了占有的心思。

男人一旦對女人生了占有的心思,那會很可怕。

特別是她這種無權無勢的卑微之人。

許是感受到懷中人的分心,謝鈺環上手速解花棠的腰間的裙帶,試圖將花棠胡思亂想的心思拉回來。

前幾日,無心出的餿主意,讓他不要對人家姑娘那麽冷漠,人家會傷心的。

不知是不是無心的點破,他自己也覺得對花棠過於冷淡了,加之今日看到的,他頓時心中突生惶恐。

他頭一次,這麽清晰的害怕自己失去某樣東西。

就在他解開腰帶時,花棠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有些急促的解釋道:

“大少爺,我葵水來了。”

她大著膽子拒絕著,心中卻是惶恐不安,平日裏的謝鈺看似脾氣穩定,也不苛待下人,但是真的發起火來,確是不容置喙的威嚴。

謝鈺立即頓住手,心中卻是驚訝,向來無人敢拒絕自己,何況是他的親密。

一時間,他有些難以接受,半天才回過神,但又不好發作,隻得悶悶的鬆開手,“既然身體不適,那早些歇息吧!”

他放開的手,讓花棠得以從他懷中出來,緊接著行了禮,“大少爺,早些歇息!奴婢告退!”

從謝鈺房中出來,她長舒了一口氣。

這是她第一次反抗。

回到房中,她給自己灌了一壺水。

方才,險些,入了道。

麵對謝鈺那樣的驚天容顏,她確實是有某一刻的淪陷。

好在,她的理智克製冷靜。

一夜無夢。

第二日,謝鈺因秦不寒的捐贈事宜,他須親自去軍中一趟。

待他離開了,花棠便匆匆寫了封信,讓門口的一個小叫花子給月容送過去。

如今,月容是自由身,她也可以不必像花棠那般必須困在侯府。

小叫花子見花棠生得漂亮,便不由得誇讚道:

“姐姐,你真漂亮!”

花棠看著他瘦弱的身體,又多給了幾文錢。

“小兄弟,快去吧!一會兒回來,給你吃雞!”

小家夥開心的拿著信封走了。

花棠隨即來到房中,將自己的行禮簡單的收整好,那些珠寶頭麵,她戴著不方便,便一起讓月容拿去當了,換成銀錢。

如若不然,到時候出了侯府,沒了侯府身份的庇佑,再去當東西換銀錢就不行了,容易招人耳目。

收了幾件衣裳一起,待月容來了,家丁通傳之後,她將包袱放到月容手中,鄭重的叮囑道:

“姐姐,此事,你須快一些弄,否則,再晚些就壞了,秦公子那,你讓他最好明日就抬花轎過來,不要鋪張,簡單一頂轎子就行……”

叮囑完一切,她朝四周看了一下,確認沒有被人看到後,便推著月容離開。

月容臨走朝花棠叮囑道,“妹妹,你放心!”

話落,她抱著包袱快速跑了。

此時,小叫花子,跑上來,“仙女姐姐,我的烤雞呢?”

花棠將荷葉包的烤雞塞給他,摸了摸他淩亂又髒兮兮的頭,“你家大人呢?”

小家夥聞著香噴噴的烤雞,若無其事道:

“沒了,我是孤兒!”

怪不得,花棠總是見他一個人在這邊晃**。

於是,她突然想到什麽,“你喜歡姐姐嗎?”

小家夥猛地點頭,“喜歡!姐姐是仙女!”

看著他瘦弱的身體,應該就也就七八歲。

“跟姐姐走,姐姐養你,如何?”

小家夥看著一臉認真的花棠,心中充滿了驚喜,一時間竟流出淚來,“姐姐不嫌棄豆包嗎?”

“不,姐姐曾經也是孤兒。”

“明日,你若是看到一頂花轎來到這裏,你就想辦法跟著走,我就在那頂花轎之中。”

交代完後,她回了府。

小叫花子看著她消失的背影,擦了擦眼淚,眸光中盡是開心與感動。

她拿著秦不寒的婚書,來到衛氏房中。

“夫人,奴婢有事相求!”

衛氏不用問都知道她所為何事,便溫和道:

“起來吧!什麽事?”

話落,花棠將婚書呈了上去,擺在她的麵前,解釋道:

“男方已經送來婚書,明日便會一頂小轎來迎娶花棠,花棠不想聲張,便省了許多繁文縟節,但是長輩證婚這一步,奴婢覺得不可省。奴婢進入侯府,侯府就如同奴婢的家,夫人就如同奴婢的長輩,雖然奴婢高攀了。但是奴婢一心尊夫人為上。還請夫人在婚書上為奴婢簽字證婚。”

此話一出,衛氏眼見笑意微露,“好了好了,你既然是我侯府的人,又孤苦一人,說什麽,我也該為你的長輩。來吧,我看看。”

明秀立即去拿來筆墨。

衛氏接過婚書,看了一下,“嘔?!秦家?雖是商人,沒什麽地位,但是也算富裕,日子不會難過。今後,你雖然嫁出去了,若是遇到什麽難事,我侯府依舊是你的靠山。”

話落,她拿過筆,在上麵簽了自己的名字,順便蓋了她誥命的印章。

得到了婚書,花棠心下鬆了一口氣。

隨即朝衛氏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後,便再次說道:

“夫人大恩大德,奴婢當感激涕零,銘記於心!奴婢祝願夫人健康長壽,平安如意。”

衛氏心下是喜歡這個知進退,識大體的姑娘的,可就是不會生,謝鈺又死心眼,不肯納妾。所以,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於是,她安慰道:

“你也放心出府吧,鈺兒那邊我自有辦法,你的嫁妝已經給你備好了,明日明秀給你一同送過去。回去歇息吧!”

將花棠打發了,她回身問向明秀:

“你說鈺兒會不會恨我自作主張,放走花棠?”

明秀給衛氏捏了捏肩膀,“夫人,您是為了大少爺好,大少爺會明白您的一片苦心的。夫人不必自責!”

話雖如此,但是,衛氏總覺得有些不安。

依照謝鈺那個倔驢脾氣,她確實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