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氏也十分委屈,“你一直不娶親,母親心慌得很。”

她知道,隻要她示弱委屈,謝鈺便不會追究她了。

果然,謝鈺一時無可奈何的模樣,收起憤怒,哄道:

“母親,你今後做什麽事,請先告知兒子一聲,兒子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衛氏委屈的解釋道:

“昨晚跟你說過的,你沒在意。”

忽然,謝鈺回想到,昨晚母親確實跟他說過,今晚要給他納妾進房的事。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母親,兒子錯了!還請母親原諒。”

衛氏見他沒了怒火,急忙安慰道:“天下哪有母親不愛自己孩子的?!若不是求孫心切,又怎麽如此為難你?!她們幾個也是照著花棠挑的,母親不想逼你娶親,但是母親又想抱孫子,所以不得已出此下策。母親也有錯。”

一番話說完,謝鈺的心瞬間軟了下來,“好吧!就依母親之言吧!但是,兒子還是不想誤了人家。若是她們不想待了,就請母親將她們送回去吧!”

衛氏一聽,急忙打轉,“兒啊。這可不行,她們是以妾室之名抬進府中的,若是平白無故的被退回去,日後是沒有出路的。無異於宣判她們的死刑。”

左右不是,謝鈺無奈,“好吧!那就留下來好生待著吧!”

“誒!聽兒子的!”

衛氏微笑的應了一聲。

謝鈺想回楓仁院,又因為裏麵不清靜了,又或許他想去尋花棠。

他竟直接翻身出府了。

明秀見謝鈺離開了府中,急忙來到衛氏房中,“夫人,夫人不好了,大少爺翻身出府了。”

“無礙!他隻是去尋花棠了。尋不到,就會回來了。”

知子莫若母。

謝鈺來到後院的狗洞下,躬身往裏探了探,平日裏這裏都躲著一個小叫花子。

若是花棠出了府,他應該隻是是如何走的。

但是,他左右探望,都沒看到。

於是。他不甘心的叫了一聲:

“誒!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你在嗎?”

“快出來,本將軍找你有事!”

三聲落下,均無回應。

人去哪呢?

謝鈺起身,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

東辰夜間有宵禁,所以,巡邏士兵看到了他,一眼認出來後,恭敬的行了禮。

“謝大將軍!”

謝鈺點了頭,詢問道:

“可見到什麽可疑人物?”

士兵們搖了搖頭,“回將軍,並未看到!”

謝鈺無聲的歎了口氣,他怎麽會來問巡邏士兵?!若是真的遇到花棠,她夜犯宵禁,是要被問罪關押的。

於是,他揮手,示意他們離開後,又獨自在街上走著。

她會去哪呢?

其實不用衛氏說明,他也知道,花棠不能生育,而自己又獨寵她,一直不肯娶親,母親自會把罪責推到她的身上,趕走她也是情急之中。她一心盼望外麵的自由,從在北疆時,他就知道了。

她自從回了府,便又悶悶不樂了。

若她能因此得了自由,開開心心,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所以,謝鈺決定放她自由,不再追究。

他翻身上了城牆,躺在上麵,看著清冷的月光。

有一瞬間,他覺得花棠很像那清冷的月光,時而美麗,時而孤傲。

這隻小白兔不告而別,她一定也不想跟自己道別吧!

次日。

天色泛白。

花棠揉著眼睛,醒了過來,看到身旁空無一人後,她便起身,看了看,在看到秦不寒居然睡在地上後,有些於心不忍的走了過去。

替他蓋了蓋被子,

誰知,秦不寒也醒了,他驚訝的握住花棠的手,“娘子,你醒呢?”

“你怎麽睡地上?夜裏那麽涼?!”

秦不寒麵對花棠的關心,心底竊喜不已,“還好,我墊了被子,不冷。倒是,娘子,你如此關心為夫,倒是見為夫有些受寵若驚。”

他一下子說了些麽多,花棠有些不好意思,“夫妻本一體,我即嫁給你,定也要為你著想。”

看著秦不寒清瘦的身子,她有些發愣。

秦不寒瞧出她的擔心,解釋道:

“夫人不必自責,我隻是不想沒有得到夫人的允許。就唐突的與夫人同宿一床。”

花棠才醒悟過來,原來他是在等自己同意。

隻是她確實沒有準備好,跟另一個男子同宿在一起。

所以,她直言道:“若是,夫君覺得地上冷,那再打一張床在房間裏吧!”

一人一張。

秦不寒瞬間愕然,並未想到花棠會這般。

花棠一臉認真,“夫君?不好打嗎?”

“好,好,好,我這就讓家丁去弄,咱們一人…一張!”

秦不寒強掩著不悅,微笑的回道。

花棠則笑意滿盈,“夫君,真好!”

“嗬嗬!”

秦不寒無奈的苦笑著。

他是否過於君子了?

疑惑間,月容走了進來,“妹妹,今日,咱們去百仙橋看看,那兒今日有馬戲演出。”

花棠聞言,回應道,“好!自會就去。”

其實,她還想借機去看看農莊什麽的。畢竟,她想有自己的財產,那才是底氣。

秦不寒見狀,補充道,“我送你們過去吧,正好,帶夫人去熟悉那邊的生意。”

本想獨自去的,奈何秦不寒的話,她占不到拒絕的借口,“好,依夫君的。”

不一會兒,吃了早點,秦不寒找到何叔將床的事簡單說了一下後,就行了禮,“拜托姑父了!”

何叔有些生氣,這新婚夫妻,哪有分床睡的?

於是,他拍了拍胸脯,“包在姑父身上!”

家丁牽了馬車,秦不寒扶了花棠上去後,正猶豫要不要扶月容時,於情於理都不合規矩,誰知月容一股腦就鑽了進去。

“妹妹,聽說那個耍猴的能讓猴子說話呢?!不知是真是假!”

花棠覺得新奇得很,“竟還有這麽新鮮的事?!”

秦不寒解釋道,“夫人可有聽過腹語?!”

此話一出,兩人瞬間明白過來,

“難怪,看不到他嘴巴動,我還真以為是猴子說的。”

花棠頓時覺得有些好笑,“夫君這樣破人財路,不可哦?!”

“夫人教訓的是!為夫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