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鈺騎著馬,奔馳在南下的路上。
無心擔心的問道:
“爺,您就不後悔?”
原來,昨夜謝鈺竟找到了花棠的住處,在房頂上守到半夜。
無心有些無語,既然他喜歡花棠,為何不光明正大的去把人給追回來?!這南下的日子也不知道是長還是短,萬一,這花棠再給那個商人生個一男半女,那他家爺就再也沒機會了。
謝鈺冷了他一眼,“廢話真多!”
他此時此刻,很冷靜,花棠選擇逃離,自有她的決斷。他不想去以權壓人。
從前不會,如今也斷然不會。
“駕!!!”
戰馬奔馳,想念花棠的心思也被他拋諸腦後。
無心跟在後麵,無聲唉歎著。
咱家的大少爺,心高氣傲了些。
而。京城中,花棠正在給仙衣坊的掌櫃講解著繡片的樣式名稱。
“掌櫃的,您拿的這塊是蠶絲線混金線繡的雕繡,所以無論從哪個方向都能看到立體的圖案。但是,這個比較費功夫,繡娘也要學上一段時間才能掌握精髓。所以……”
掌櫃的一看就很精明爽快,“姑娘,我懂,這精工細磨,以本人從事成衣生意這些年的經驗來看,時下秋衣稍厚,平時的繡法已經不出彩了。這樣大氣又精致的繡法更合適。保證能大賣!”
花棠一聽,微笑道,“掌櫃的慧眼識珠,但是,兩層的收成我想換成四層。”
掌櫃的一聽,差點沒氣到拍桌子,“獅子大開口啊?!”
花棠波瀾不驚,“掌櫃的,別急,我隻在京中待半年,這半年共六個月的分成給我四成就行,餘下的就不再染指,並且在此期間,會無條件的給您切記繡樣。”
她有信心,這樣的成衣能火爆京城。
掌櫃的也明亮很,才六個月,過了秋季冬季,正好兩季,盛京氣溫在入冬後便長時間有雪,所以,貴人們的衣裳大多都是厚重的大氅和棉衣,那些細弱的繡法真的實在小氣又不好看。
而且,過了這兩季,若成了經典款,那每年都可以出量。
所以,他思索片刻,“好!就兩季,這四層我給!”
一本萬利的東西,商人是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的。
接下來,花棠又將其他繡片遞給他,“這些就當是贈品。往後還有!”
陸掌櫃的看得眼睛都直了。
確定好繡片,這一季秋裝就極速準備了。
花棠又掏出幾張自己畫的成衣圖。
“掌櫃的,趁著秋衣還未上市,先趕製這幾件,試試水。”
陸掌櫃拿過來看了看,輕薄又不失溫暖的衣裳上,重新設計了得體的剪裁,以及新穎的配色,讓人耳目一新。
“好好好!就依姑娘所言。”
從仙衣坊出來,月容好奇的追問道:
“花棠妹子,方才你說半年後,你就不在京城了。你要去哪?”
花棠知道她是擔心自己會丟下她,於是解釋道:
“回江南唄!我想去那看看,有沒有契機再遇到……”
她本想說出那個名字,但是,她怕說出來月容不信。所以,幹脆轉而說道:“再遇到故人。”
月容一聽到要去江南,心裏開心得不得了,江南可是人間仙境啊。
可能說出來,有些可笑,花棠到現在都還覺得七娘還活著。
走在街上,花棠就聽到了人們議論起謝鈺的三房小妾。
“誒,你們聽說沒?謝大將軍居然又納了三房小妾。”
“你沒胡說吧?怎麽可能,謝將軍向來心不在兒女私情上。從前那麽多名流貴女追捧他,不惜一切為他尋死覓活。他逗未曾鬆口。”
“是人都會變的,這消息鐵真,我小姑子是平陽侯府的廚娘,她親口跟我說的。她家二小姐,就是給謝將軍為妾的。聽說,那沈萋萋長得環肥燕瘦的。一看就是能生養得。”
月容聽著,便想拉花棠離開,她知道好生養這個詞是花棠心中的刺。
花棠卻不以為意,朝她微笑,“沒事,走吧!”
她既然已經選擇遠離,自然不會再因此受傷。
再說了,她養了三寶,無痛當娘,已經很好了。
有時候男人就是累贅,他們極其善於偽裝,深情款款都能毫無負擔的演出來。
由於時間還早,又因為昨晚跟秦不寒說過午飯不回來了,於是,她拉著月容來到迎客來鬆酒樓。
一進門,花棠就被別致的裝修吸引了。
整個房間都是讓人耳目一新,特別是那精致花繪的碗碟。
花棠隨意挑了一處角落坐下來,店小二立即熱情的走了過來。
“二位客官,本店今天有滿十送二的活動。您們可以看看,可以吃到我們老板娘親自做的芙蓉露哦!”
一聽芙蓉露,花棠頓時來了興趣。
“是點滿十兩銀子,送是吧?”
小二的點頭。
“那,小二哥,你看著菜品上吧,滿十兩銀子即可。”
月容本想阻止,“誰吃飯,一頓花十兩銀子啊?別被騙了?!”
這十兩銀子確實夠貧苦人家生活一年了,隻是,這迎客來鬆,看起來十分氣派,應該是貴人們光顧的地方。
她來此,並不真的是為了吃。
月容不想掃興,便轉移話題,“花棠,你說這半年,我們能賺多少?我們三人,一路上吃喝拉撒去江南,若是到了,還得置辦落腳的地方,也需要一筆銀子……”
她認真的算著花銷,花棠的注意力卻轉移到了身後。
“你說,這次太子會不會被廢?”
“有可能!這史上,還真沒有殘廢太子登基為皇的例子。”
聽到這裏,花棠明白了一些,太子南巡遇到山匪,成了殘廢。其中牽扯可能甚廣,所以,才會這麽急著派謝鈺南下。
接著,男子補充道,“除了那個不成器的七皇子,最有奪位能力的恐怕就數三皇子了和六皇子了。”
“這不一定,往往,能奪嫡的都是最不被人看好的那個……”
“你說十七爺?!”
聽到十七爺,花棠心裏浮現那個風流倜儻的人來。
花棠總覺得他在掩藏自己,那副看似風流倜儻,流連花叢的性子,估計也是為了迷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