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光得燒掉屍體,連同那輛車也得一起毀掉才行!”我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老掉牙的桑塔納的動力,居然如此強勁。
此時我已經開到了一百碼,沒想到它瞬間就追了上來。
砰!
巨大的撞擊聲從車後傳來,車子上的所有人都被撞得一震,我心中知道,車子的後保險杠,肯定是遭了殃。
我咬了咬牙,再次猛踩油門,車子立刻提速到了120碼。這裏的國道可不是高速公路,因為路麵年久失修,再加上寬度有限,我感覺如果再快一點的話,車子隨時都有可能失控。
可是身後那鬼車依舊還在加速,此時已經從我們的車後,擠到了我們的右側,車頭不停地朝著我們這邊蹭過來,我的右後視鏡,瞬間被它給蹭掉了。
我不得不朝左側打了方向盤,被它擠得半邊兩個輪胎已經碾壓在了路旁的荒地上。
“姍姍姐,把你的火符咒給我!”說著,劉小鵬搖下了車窗,接過唐姍姍從後座遞過來的火符咒,以靈力引燃,朝著右方的鬼車丟了過去。
砰砰砰……
火符咒如同手雷一般,在這輛血紅色的桑塔納車身之上炸開。
可是也隻是讓它的車頭微微歪了歪,隨後它又變本加厲地朝著我這邊擠了過來。
“看來火符咒不行了,必須得想其他辦法!”劉小鵬歎了口氣,“要是能用陣法就好了!”
“這他媽怎麽用陣法?我們現在都快開到130碼了,再這麽下去車會翻了。”我一咬牙,輪胎壓過了一條減速帶,車上的人差一點就飛了起來。
砰的一聲,旁邊那桑塔納,直接撞在了我們車子右側方,我被撞得直接偏進了雜草叢生的荒地之中,前方便是沈所長身亡的那片樹林邊緣了。
就在此時,我忽然想起來了什麽,一腳油門踩下,倒也不再拐回水泥路上了,而是朝著樹林衝了過去。
那桑塔納沒有絲毫猶豫,也調轉了車頭追了上來。
“打電話給陳佳佳,讓她問清楚她媽,當年三個孩子被燒死的小木屋,具體位置是在什麽地方!”我頭也不回,對劉小鵬說道。
劉小鵬撓著頭,還沒想通我問這個到底要幹嘛,可是在我的催促之下,也不得不照做了。
“小木屋原來的位置是在樹林最南邊,那木屋雖然早就沒了,可是陳佳佳的媽媽每年都會偷偷去那裏祭拜,所以木屋原址空地上會有一些燒紙錢的痕跡和貢品,我們到了應該很明顯可以看到。”
劉小鵬掛斷了電話跟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油門已經踩到了底,這林間的道路,比國道更難走,車子在劇烈的顛簸之中,估計底盤都要和地麵上的石頭擦出火花來了,可是如今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
我稍微看了看後視鏡,那輛桑塔納追得很近,不過還好它的底盤比我的這輛越野車低,林子裏難走的路,給它增加了不少阻力,再加上樹木的遮擋,我可以隨時閃躲,倒是讓我稍微將它甩出去了一些距離。
隻是,這種樂觀恐怕持續不長,恐怕很快就會再追上來。
不過好在,沒過多久,我的車燈,已經照到了樹林南端的盡頭,那裏有一片小小的空地,的確散落著不少火紙,以及一些已經腐爛發黴的貢品。
很明顯,這便是那座被燒毀的木屋的原址。
我一咬牙,直接從衝進了那片區域,然後猛地踩下刹車。
吱……
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刹車聲,因為速度太快,車子被刹停在這片區域的時候,整個車身都側了過來,差一點就要傾倒,不過好在總算是刹停在了木屋的原址之上。
“臭道士!幹嘛停下來,那鬼車追上來了!”唐姍姍在後座緊張地說道。
我沒有理會她,扭頭盯著那朝著我們疾馳而來的桑塔納,強烈的遠光燈將我們車內都照得通明,刺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睛。
我緊咬著牙關,幾乎要閉上了眼睛,所有人此時都和我一樣,已經下意識想到了下一秒就要發生的猛烈碰撞了。
但是此時,要做什麽都已經晚了,即使是連滾帶爬地下車,恐怕連推開車門都來不及了。
強光猛烈逼近,然而,想象之中的劇烈撞擊並沒有發生,耳邊有一種奇怪而快速的聲音劃過,就像是什麽東西撕裂了空間。
我們眼前的強光忽然消失不見,隻留下了寂靜的夜空。
等我們慢慢睜開眼睛,就發現我們的四周,居然微微亮起一種藍色的熒光來,那輛幽靈鬼車,仿佛就是被這一股藍色的熒光給吸收了進去。
我長長呼出了一口氣,整個人都快虛脫了似的趴在了方向盤上。
這次真的是凶險到了極點,還好我們四個人都是命大,撿回了一條小命。
我們的周圍,那種藍色的熒光,帶著風卷起了地上的幾張火紙,它們在空中翻飛飄舞,我忽然聽到了不知哪裏響起的幾聲爽朗笑聲和打鬧聲,那聲音,就和放學後的學校馬路上聽到的一模一樣。
這種笑聲漸行漸遠,跟著我們周圍微弱的藍色光芒,慢慢消散在了夜空之中。
微風漸漸停歇,被吹到天上的火紙,也慢慢落回了地上,就像這件詭異的事件一樣,在接連死了三四個人之後,終於告一段落。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那輛車會突然消失了?”朱珠此時臉色有些發白,滿頭大汗地問道。
我歎了口氣,推開了車門,所有人都和我一樣,下了車準備透透氣。
“小劉,你還記得我們踏上這條路,真正意義上兩個人一起處理的那個案子嗎?”我扭頭看向站在我身旁的劉小鵬問道。
劉小鵬想了想,微微點頭:“你說的是危橋遇上的那個女鬼?”
我點了點頭:“它是生前殺了自己的兩個孩子,然後投河自盡的,當時我的五雷油池大陣,幾乎都沒能把它怎麽樣,最終還是把它引到了自己家中,碰上了自己殺死的孩子的怨靈,才最終被化解的。”
“這一次,我用的是同樣的方法。”我指著地上那些祭拜燒紙的印記說著。
“這裏是那三個孩子被燒死的地方,它們的怨靈散落在樹林的各個角落,但是在那車子逼近樹林的瞬間,怨靈再一次聚集,當車子衝到這裏的時候,孩子們的怨靈,便與那幽靈怪車的怨靈抵消了。”
“所謂塵歸塵,土歸土,一切善惡與仇恨,在抵消的那一刻,都隨風而逝了。”我歎了口氣說著。
此時,我們的車子,已經被撞得不成樣子。我正想著明天一早的修完了車再回去,忽然就聽到站在車的另外一邊的朱珠忽然叫了一聲:“姍姍!姍姍你怎麽了?”
我扭頭去看,就見唐姍姍忽然身子一晃就要摔倒,還好朱珠一把扶住了她。
我立刻繞到車子那邊查看,就見唐姍姍麵色泛紅,眉頭皺成了一團,表情極為痛苦地捂著腦袋。
“你怎麽了?”我立刻和朱珠一起把她扶到了車上。
可唐姍姍並沒有回應我們,隻是捂著頭,痛苦地呻吟起來。
我心中暗叫了一聲不好,立刻招呼劉小鵬上了車,準備往醫院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