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的是那個極陰鬼宅?”王超停下手中的活兒,看向我們略微露出不太自然的神色。

我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還給那凶宅取了專門的名字,可還是點了點頭,“對,就是那裏。”

“我本來以為,那隻是一個傳說。”王超眼神黯淡下來看著我。

“什麽樣的傳說?”我繼續問著,就是想試探眼前這小子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王超想了想,給我們講了他所聽到的傳說。

他的講述,其實和那個網上的帖子大同小異,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我一邊聽他講著,一邊掃視著店內的手辦,慢慢走到書架之前,翻看著上麵的漫畫書。

“據說他化作的惡靈永遠被困在了那棟宅子裏,貿然進入那棟宅子的女人,都會遭殃。”

“但這隻是傳說”,王超立刻補充道,“我也是在沒有想到,真的會有女孩死在宅子裏麵,該說的我已經跟警察都說了。”

“我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靠近那個宅子半步了。”王超說著,也露出恐懼的眼神。

“你是怎麽聽說這個傳說的,還有,網上有一篇關於這個的帖子,是不是你發的?”劉小鵬盯著他問道。

王超立刻搖頭否定,“這些也都是我聽我表姐說的,至於她從哪裏聽來的,我也不知道。”

“那帖子不是我發的,不過我聽說前段時間,有兩個家夥來找過我表姐,他們是做自媒體的,帖子恐怕也是他們發的。”

“我跟那女孩的死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我也不知道我那表弟會大晚上帶著人闖進那宅子裏去。”王超露出一臉苦相,仿佛自己也有一肚子的委屈。

我歎了口氣,將手裏那本不知名的漫畫放進了書架之中,帶著眾人離開了這裏。

“怎麽又蹦出來一個表姐?”唐姍姍皺了皺眉頭,“這樣一個一個查下去,可就沒完沒了了。”

我點了點頭:“我們直接去看看那宅子。”

“你們兩個先去酒店,那宅子對女人可不是很友好啊。”我看向唐姍姍和朱珠說著,“正好再跟進一下那篇帖子,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發現。”

這一次唐姍姍和朱珠倒是也沒有堅持要去,興許是也彼此擔心對方出事吧。

她們二人結伴回了酒店,而我則和劉小鵬二人開著朱珠大小姐弄來的車,徑直往那凶宅趕了過去。

此時,已經是接近傍晚了,那宅子在城西的一片林子之後,這裏人跡罕至,基本上都是荒地,似乎也沒有任何被開發過的痕跡。

我們隻能將車停在林子外的一條小道之上,然後帶了些必要的東西,步行穿過森林,來到那座宅子前。

宅子還保留著老民國的樣式,是一座類似小洋樓的建築,隻不過外牆破敗不堪,早已經失去了當年的風貌。

樹林之中有陣陣陰風吹過,此時夕陽西下,光線也逐漸微弱了下來,宅子牆壁上的爬山虎開始隨風搖曳,有些牆皮也隨風掉落下來,這種場景卻絲毫沒有一絲絲美感,看著恐怖詭異到了極點。

宅子的大門極為破敗,但還是關著的,我和劉小鵬相互望了一眼,我走了上去,吱呀一聲推開了門。

宅子內黑暗無比,仿佛是一頭巨獸張開了大嘴,正等著獵物自己送上門來。

“翰哥,你感覺得到有什麽異常嗎?”劉小鵬皺起眉頭,站在門前問。

我搖了搖頭,剛剛靠近宅子之時,我已經張開了靈識,卻沒能感應到任何陰物活動的痕跡。

“先進去看看。”我說了一句,率先打開了手電筒,一步跨進了屋子裏。

我的手電筒落在了屋內最裏麵的牆壁之上,那上麵最紮眼的就是那些紅色的詭異符號,這些符號我們雖然在網上看到過照片,可是此時配上屋子的整個氛圍,和這麵斑駁破爛的牆體,看上去甚至要更加古怪一些。

“你說這些東西到底是誰畫上去的,那個變態的宅子主人?”劉小鵬看向牆上很多我們都沒見過的符號問道。

我走到牆壁前,用手電一個一個地掃視,最後指向那個倒十字架:“這種倒十字架,我曾經在一些資料裏看過,是一些西方崇拜撒旦的邪教,從大概60世紀一直沿用到現在的標誌。”

“可是你看這個”,我又指著另外一個奇怪的圖案:“這是一個白蓮教的護佑符,大概流行在明清時期。”

“還有這個……這是個是這幾十年來才流行的,星座護佑符咒。”劉小鵬也指著一個圖案說道。

我皺起了眉頭,看著眼前這麵牆壁,這上麵古今中外的符咒都有,可是組合起來放在一起,又顯得不倫不類,讓人捉摸不透。

“難道宅子主人曾經也是我們的同道中人?”劉小鵬摸了摸下巴分析道。

而此刻,我沒有回答劉小鵬的問題,而是盯著這麵牆的最上方,那裏有一個比其他符咒圖案看上去,要更大一些的圖案。

這個圖案形狀酷似一朵花,但仔細去看卻又是一個骷髏,我愣愣看著它,總覺得有些眼熟,仿佛是在哪裏見過。

劉小鵬見我有些異樣,扭頭看向我問我怎麽了,我腦子裏一直在極力搜索著,到底是在哪裏見到過這種圖案,可是想了半晌,也還是毫無頭緒。

這圖案奇怪得很,顯然它不是道家符咒,所以不會出現在我的那本《透天玄機錄》之中。

看圖案的樣式,似乎不像我們東方的符咒,很有可能和那倒十字,以及五芒星陣法,同出一門,也是屬於西方邪教的。

“這個符號你有沒有見過?”我扭頭問劉小鵬。

劉小鵬也搖了搖頭,這牆上圖案很多,我們在那個帖子之下也沒看到過這個圖案,所以這令我非常困惑。我隻覺得興許是在翻閱什麽國外宗教史的資料的時候,偶然看到過,此時完全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時候了。

我歎了口氣,自從路西法逃走之後,為了知己知彼,我閑暇時間也會去閱讀一些西方關於撒旦、基督教等等一係列的資料,所以現在也隻覺得眼熟也並不是很奇怪。

我掏出手機,對著那圖案拍下了照片,隨後我就看到劉小鵬貼近了牆麵,用手去觸碰那個骷髏花的圖案。

“不是血”劉小鵬將自己剛剛觸摸了圖案的手指,放到鼻子前聞了聞說道,“是油漆,而且感覺時間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