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搖搖頭,表示那“影分身”並不是我弄出來的。

我仔細去看,就見那個影子和我的五官容貌並不一樣,可那也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似乎一邊喝著茶,一邊開始和一旁坐著的旗袍女人聊天。

我終於明白過來,那旗袍女人其實一直都並非是在和我說話,她互動的對象一直就是那個現在正在喝茶的影子。

可隻過了十幾秒鍾,我們就看到那年輕人的影子,一下子倒在了沙發上,手中的杯子也摔落在地上,而他整個人則開始在沙發之上,瘋狂地抽搐起來。

而與此同時,我的腦袋翁的一下,整個人都感覺天旋地轉,仿佛和那沙發上的影子一樣,中了那個旗袍女人下的劇毒。

我扶住牆角試圖讓自己身形穩住不倒下,而此時李子他們三人和我的處境一樣,三個人都同時捂著腦袋,如同喝醉了就一樣,在地板上連滾帶爬。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智慧明淨,心神安寧。”我默念淨心神咒,讓自己稍微緩過神來,趁機繼續去看沙發上那影子和旗袍女人,就見旗袍女人起神,雙手握住那影子的雙腿,把他從沙發上拖到地上,然後慢慢地拖離了客廳,朝著走廊處走去。

我立刻用靈力在李子三人頭上輕輕點了兩下,給他們各自施以淨心神咒,他們才慢慢緩過來,跟在我的後麵一步一晃地朝那旗袍女人跟了過去。

旗袍女人,一路拖著那男子身影,來到地下室前,打開了地下室,直接將那男子扔了進去,而後砰地一聲關上了地下室的鐵門。

我和李子三人,陡然間再一次頭暈目眩,仿佛剛剛被丟入地下室的是我們一樣,一瞬間,我們周圍的環境就變了。原本明亮的客廳走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陰森。

李子忍不住打開手電筒,就發現這裏是潮濕陰冷的地下室,我們此刻正站在地下室的台階之上。而那個剛剛被旗袍女人扔進地下室的身影,此時正躺倒在我們的腳下。

“真……真是他媽的太邪性了。”李子聲音顫抖著說。

我依舊沒出聲,也拉住身後的三人不準他們亂動,仔細觀察四周的動靜。地下室雜物堆積,隱隱有一股腐爛的氣息,而最裏麵有個被圍起來的鐵籠,不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麽。

此時,我們腳下趴著的那個身影動了動,似乎剛才那旗袍女人下的毒並沒直接殺死他,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忽然,前方的籠子顫抖了一下,一聲詭異的吼叫從裏麵發出。

躲在我身後的李子三人嚇得抓緊了我的衣服,我沒聽清到底是他們哪個人的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這……這叫聲……就是那天晚上撞壞我們車的怪物!”

我耳邊的話音剛落,就見那籠子前的擋板忽然被撞飛出來,一個黑色的影子迅速竄了出來,一下將我們腳下那人的影子拖入了前方黑暗當中。

“咯嘣咯嘣……”

“啊!啊!”

那是骨頭被牙齒咬碎的聲音,以及被咬之人痛苦的尖叫。

“啊!啊!啊!”

尖叫聲開始此起彼伏,從一個人的聲音變成了一群人,不同嗓音、頻率的是慘叫交織在一起,那是我這輩子再也不想再聽到的聲音,我們都不約而同捂住耳朵,眼下除了膽寒以外,甚至想找把刀想把自己的耳朵給割掉。

我感覺自己的耳膜都開始疼了起來,轉身去看其他人三,就見他們耳朵已經慢慢流出血來,我心中知道不妙,立刻掏出符咒分給他們,可就在此時,我發現異變再起。

我們腳下濕滑的地下室地磚,忽然變成了一篇猩紅,仿佛整個房子都開始往外流血。

我暫且先不管環境的變化,以靈力加持在符咒之上,護住自己和李子三人的耳朵,隨後蹲下神來,以靈力迸發的力道從地上摳出一塊地磚,就見那地磚之下仿佛有血肉正在跳動,整個房子仿佛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活體。

我腦海裏想起之前李子跟我說過,他本來找了裝修工人來拆牆,可剛拆到外立麵的時候,房子就開始流血。

“元始安鎮,普告萬靈,嶽瀆真官,土地祗靈。”

我雙手翻動,快速掐訣,同時念出安土地咒,將靈力注入到手中那塊地磚之上,而後將地磚放回原有的縫隙當中。

“你們呆在這別動!”我轉頭衝著李子他們招呼了一聲,手裏拿著我的伏靈尺,舉著手電筒朝地下室深處追了過去,我必須要看清楚,那吃人的黑影到底是什麽!

可我越往裏追,仿佛距離那吃人的東西越遠,我跨過地上散落的無數殘肢斷臂,依舊看不清那吃人黑影的麵目,似乎在整個空間之中,有著某種能量,不想讓我看清那東西的模樣。

最終我不得不放棄,因為我知道地下室不可能有這麽大,可是剛才,我已經跑出了不止一千米遠了。

我看著腳下血糊糊的地麵,沉默良久,微微抬頭對著前方黑暗處喊道:“現身吧,你們的冤屈我了解了!”

瞬間,我前麵的黑暗之中血光彌漫,整個地下室都籠罩在紅色的光中,而我此時距離站在台階上的李子三人,隻有三步之遙。

此時的地下室裏,擠滿縹緲的人影,仔細看不難發現,他們都是二三十歲小夥子的模樣。隻是麵容模糊,身形也是半透明狀的。

李子三人哪裏見過這種詭異的場麵,當場嚇得渾身發抖雙腿打顫,我正想提醒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就見站在最後的猴子嚇得倒退好幾步跑出了地下室。

我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招呼李子和二楞趕快追出去,可他們二人此時也夠嗆,雙腿直打哆嗦,腦袋都是懵的。

我歎了口氣,拽著二人開了鐵門往外追去。

“猴子!”李子清醒了過來,大叫了一聲。

我們剛來到客廳,就見到一個身著旗袍的縹緲身形勒住了猴子的脖子。

這旗袍女人身形怪異佝僂,臉上布滿了褶子和皺紋,跟剛剛開門時候看到的簡直判若兩人。

猴子被旗袍女人勒得翻起了白眼,她拖著猴子慢慢後退,似乎是想遠離我們。

我心中怒意頓生,手中的靈力聚集到伏靈尺之上,跟那旗袍陰物吼道:“放開他!”

旗袍陰物,身形躲在猴子身後,隻是露出那張詭異的臉對我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