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看著眼前馬卡斯的完全形態,一時之間居然忘記了這是在他的夢境之中,我必須隱蔽我的意識,才能隱藏蹤跡,不被他發現。

可就在我意識到要注意隱蔽的時候,馬卡斯的眼睛突然睜開,眼眸之中同樣散發出白色的光芒,似乎透過夢境,看到了我入侵的一縷意識。

我心中一驚,立刻迅速將意識從他的夢境之中抽離而出。

我的那一縷意識回到自身的夢境之中,我立刻將自己與身前漂浮的陰靈珠的聯係給切斷,而後以困靈咒封印珠子。

睜開眼之後,我坐在這間空****的病房之中,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這個娘娘腔到底是何方神聖?”

我在心底問自己,可是又似乎我的內心已經知道了那個確切的答案。擁有光環和翅膀,以及那種聖潔之力的,除了西方宗教之中廣為流傳的天使以外,似乎再找不出其他的任何類似存在了。

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真不願意承認那個自戀的娘娘腔是天使的化身,總覺得他和我想象之中的天使要差得多。

我思考著會不會是娘娘腔操控了他自己的夢境,在夢境之中賦予了自己這樣一種形象,或者是能力。

可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我這一次是突然襲擊,娘娘腔不可能知道我會悄無聲息地進入他的夢境,所以根本不可能提前偽裝好自己。

而且,上一次他進入我的夢境之中,他用的是普通人的形態,跟我說了很大一通屁話。若是他以剛才的天使麵貌見我,豈不是更有說服力一些,如果可以偽裝成那樣,當時我對於夢境和控夢又所知甚少,很可能早就被他忽悠住了。

然而,他卻並沒有那樣做,這就說明了一點,我剛才看到的,也許才是他真正的形態。他在外人的麵前,是在有意隱藏自己的身份。

可是……他一個西方天使,為什麽會來管我和唐姍姍的事情呢,那極陰古玉難道真的這麽有吸引力,能夠讓西方神衹關注上。

在這個世界之上,能量是萬物的本源,有些擁有特殊能量,並且能夠通過自身不斷強化這種能量的東西,我們統稱為靈物,他們體內的能量便是靈力

。而神衹其實本質上與靈物是一樣的,隻不過他們的靈力已經到達了某種臨界值,而且更加具有神性,早在人類繁衍之前,他們便各司其職,各有分工了,隻要理解了這個問題,就不會驚訝神明之物的存在了。

我們泱泱華夏,數千年來,傳說中的神明無數,很多都是真實存在的,那西方的天使自然也是一個道理。

可是,中西方文化差異很大,一般西方的那些神衹,一般不會參合我們東方的事情;東方的神明自然也不會把手伸到西方去,可是這馬卡斯怎麽會擅自來管我們東方的事情呢?

難道……他隱藏身份,也是害怕有東方的神明發現,他的手伸過界了?

我的腦子越來越亂,這些日子都沒怎麽睡好,想著這些一時半會搞不明白的事情,讓我倍感頭疼。

我歎了口氣,從空****的病房裏起身,準備回到唐姍姍的病房去查看情況。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

醫院很安靜,我剛走到唐姍姍的病房門口,忽然就聽到裏麵傳出一聲尖叫。

我心中咯噔了一下,立刻推門衝了進來。

此時,朱珠在一旁陪床,而唐姍姍坐在**,滿頭大汗,麵色慘白。

“怎麽了?”我看著二人問道。

“姍姍似乎是做噩夢了……”朱珠此時正抓著唐姍姍的手。

唐姍姍麵色很差,眼睛瞪著前方的白牆,半晌才回過神來看向我。

我湊近了又問了一遍她到底怎麽回事,唐姍姍才擦了擦汗說:“我剛才夢到……我被什麽東西拽進了河水之中……”

我在床旁邊的另外一把椅子上坐下,想伸手拍拍唐姍姍安慰她,可是又覺得朱珠在旁邊有些不太好,抬到一半的手又縮了回來,隻是讓她冷靜下來,仔細說說。

唐姍姍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開始詳細講述她剛才,如同身臨其境,差點讓她窒息的夢境。

在夢境之中,她似乎回到了童年時期,身體也變成了小孩子的模樣,那是某個堤壩下麵的一個深潭。

唐姍姍和另外幾個小孩一起在潭邊玩耍,卻見有一個詭異的黑影從潭中爬出,滿身是泥巴,將一個距離它最近的小孩拖下了潭水,她和另外幾個孩子都急了,卻並沒有立刻逃跑,而是跳進潭水之中,想要將那個孩子救上來。

他們一哄而上,在水裏拉住那個孩子的衣服和胳膊,可怎奈,那個擄走孩子的黑影力量極大,一下子把所有的孩子都給拽進了潭水裏,他們的周身,潭水慢慢變成了粘稠發黑,猶如墨汁一般的物質,無論再怎麽掙紮,他們也也沒辦法浮出水麵。

而就在此時,那雙黑色的大手,再一次從漆黑的潭水中伸了出來,拉住了唐姍姍的腿,一路往潭底沉去,這個巨大的黑潭,仿佛沒有底一般,唐姍姍感覺自己肺部的空氣已經消耗感覺了,她開始劇烈的抽搐,黑色的粘稠潭水不斷灌進她的口腔、鼻腔當中。

就在她即將窒息而亡的時刻,她一瞬間驚醒了過來,才發現自己是在病房當中,而此刻還安然無恙的躺在病床之上。

“姍姍,你別想太多了,這也許就是個普通的噩夢吧,可能是你剛剛醒來,還是太過緊張了,才會做這樣的夢的。”朱珠在一旁捏著唐姍姍的手,安慰道。

唐姍姍依舊麵色慘白,握緊了朱珠的手,搖了搖頭道:“我以前也做過噩夢,可是……這個夢的感覺也太真實了,那種窒息感、肺部被黑水吞沒的疼痛……簡直也太真實了。”

朱珠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歎了口氣,替唐姍姍理了理有些林亂的頭發,隨後看向我求助。

我看著唐姍姍的麵色,忽然又想起剛才自己通過控夢,探查那個娘娘腔的事情。怎麽我剛剛突襲完他,唐姍姍便做起了這麽真實的噩夢,難道這二者之間會有什麽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