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下毒?”唐姍姍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地問道,“又或者是……陰物下蠱?”

我沒有急著回答唐姍姍的問題,而是繼續瀏覽郵件,企圖獲取更多的信息,可是卻發現,下麵的信息大多是上麵列舉的死者的一些身份信息,看來更多的事情,還是得我們親自去查,才能知道。

我又來回反複看了一會所有的資料,試圖從中得出更多的結論。

“你們發現了嗎,這十幾個死者都是男性,而且年齡都不大,都隻有二三十歲。”朱珠忽然眼睛一亮,指著資料上的一個統計表格說道。

我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確實如此,看來女孩子的心思確實是比我們這些男人要細致很多,我和劉小鵬看了半晌,總在試圖找出別的方麵的共同點,但卻將所有死者的性別和年齡這種最淺顯直接的線索給忽略了。

性別相同、年齡相仿,乍看上去,其實並不是什麽特別的點,可是仔細思考一下,性別和年齡相同就代表著受害人群的確定性,而這種確定性的背後,不僅隱藏著關於死者的更多共同點,更隱藏著幕後主使者選擇受害群體的考量。所以,這其實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發現。

我不由叫了聲好,表揚朱珠思維活躍、觀察仔細。

“不過更多的東西,恐怕還是得自己去查了。這些死者所在的地域跨度太大了,調查起來恐怕並不那麽容易。”我看著資料背後統計的戶籍信息,有些犯難地說道。

資料裏的信息顯示,這些死者來自於全國各地,極為分散,而且有很大一部分,甚至都不是居住在農村,而是大城市之中。

這一點就讓我覺得很是奇怪了,按理說百草枯這種東西在大城市內是極為少見的,至少城市裏的大部分人不需要觸碰到農藥,所以如果不是自己可以購買後服用,或者說被人暗中下毒,那恐怕這輩子都是不會碰這種農藥的。

想到此處,忽然更覺得這些死亡事件,不像看似的那麽簡單了。

“我們要不要分開行動?”劉小鵬沉吟了半晌後忽然開口問我。

我皺起眉頭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裏有十個死者,地域跨度包含了八個省份,即便我們一人去一個地方,也沒辦法全部都顧及上,所以分開行動意義不大,而且說不定還會遇上什麽危險,還是一起行動比較安心。”

“那我們到底怎麽查?”唐姍姍有些迷茫地看向我問道。

我再次看向資料之中的那些名單,思索良久,也不知道該從核查起,因為這些死者的死因都太過相似了,至少目前在我們看來,並沒有哪一個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讓我感覺需要最先從他查起。

我腦子飛速運轉著,想著到底該怎麽查起,忽然看向唐姍姍,心中想起了她在公寓時候又一次法會作用的預感之力。

於是我下定了決心,神秘笑了笑,對唐姍姍說道:“你是我們的幸運女神,由你來挑選,我們從哪一名死者開始查起。”

其他幾人也都是眼睛一亮,似乎知道我的用意,並沒有反對,都有些期待地看向唐姍姍。

唐姍姍略顯遲疑,但是卻也沒有推辭,皺起眉頭仔細思索著什麽,半晌之後,手指指向了資料之中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個長相極其普通的男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而且從他照片下方的戶籍地址來看,並不是距離我們現在所在的城市最近的,而唐姍姍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考量,居然就選擇了他。

不過既然將選擇權交給了唐姍姍,那我就根本不會懷疑她,我們幾個人都無條件相信她的選擇,能夠給我們的這次任務帶來有利的收獲。

“其實……你們並不需要跟我們一同去冒險的。”我猶豫了片刻,還是看向劉小鵬和朱珠說道,“調查組的事情,其實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你們參與進來的話,那群新神老爺……”

我話還沒說完,劉小鵬卻和朱珠一起搖起了頭來。

“說好了一起行動的!”朱珠瞪大了眼睛看向我,“你們又想甩掉我!”

語氣之中,幽怨的情緒立刻就上來了,仿佛先前拋棄她的那種惡行,也是我強迫劉小鵬執行的。

我隻好舉手投降,接下去的話也不好再說了。

“那群家夥的事情,讓他們先自己解決,我們是欠了債,可是現在似乎還沒到要我們還的時候。”劉小鵬苦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似乎是害怕隔牆有耳,新神們會通過某種裝置偷聽。

我不由也泛起了苦笑,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麽,而是看向了李子。

這家夥也沒參與我們的討論,似乎就連我們剛才在說些什麽也沒有聽進去,自己苦著一張臉,不知道在琢磨著什麽,可能是想到我們要走,自己的工程沒人負責了,不由有些滴落。

我搖了搖頭,上去安慰了李子一番,告訴他我們辦完事情就回來給他打工,要讓他開最高的薪水。

好半晌李子才恢複了小臉,拍著胸脯,替我們安排了機票和各項事宜。

我們吃了頓晚飯,便與李子分別,再次直奔唐姍姍所挑選的那名死者所在的城市而去。

飛機之上,我看著窗外越來越小的城市夜景,心中不由有些感慨,不久之前,我還是個瀕臨破產的小設計事務所的老板,成天裏窩在辦公室,哪裏想到過如今在全國各地飛來飛去,卻變成了家常便飯。

飛機很快落地,我們找了酒店,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驅車趕往了小縣城,也就是死者家所在的位置。

我們本來沒想著從官方係統入手去查這件事情的,因為喝下百草枯之後的小夥子,並沒有立刻死亡,而是拖延了一個月才死的,這一個月之中他的腦袋都是清醒的。

雖然在察覺到自己中毒後小夥子讓家人報了警,但很快案件就被撤銷了,警察也調查了很長時間,一直都沒有發現任何疑似有人下毒的線索,所以一致判定是小夥子自己輕生,可後來反悔了,於是用報警掩蓋自己心中的複雜情緒。

所以我們隻是例行動用了身份,來到當地負責這件案件的派出所,調取了已經被撤銷的檔案,可誰知道,卻真就有了意外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