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設局

我拔腿便跑,此處正臨一條馬路,麵前就是蓮花河,我左右四顧,無法找到藏身之地。

木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我看到了王木匠他媳婦的身影,隻要她轉過頭,就能看見我。

一道重力將我往後拖,這麽一瞬間的時候,我隱藏進了那個小胡同,這個地方如此隱蔽,讓人難很發現胡同的存在。

心跳加速,我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回頭瞧著如玉的臉頰,邪魅的雙眼,他從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白色的衣衫披在身上,就像是……初次見麵一般。

我差點驚叫出聲,“小白……”

“噓!”小白示意我別出聲。

我聽見了咚咚狂跳的心髒,我探頭出去,王媳婦一雙眼睛左顧右盼,卻沒有瞧見我,許是沒有看到人,將頭又縮了回去。

“小白,你怎麽變成人形了?”聽到木門吱呀一聲又被關上,我才回頭對小白低語。

小白如果生活在古代,可算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他伸手撩了額前一縷短發,“如果我不現形,你早被那兩個女人給拽了進去。”

我對小白嘻嘻的笑,自從離開西門河底,小白這還是第一次現人形,我知道這是阿叔的命令,阿叔不許小白出現在眾人眼前,除非是緊急關頭。

小白重新化著狐狸,跳進我懷裏,我輕撫著他的頭從小胡同裏往外走,嘴裏還在咕噥,“小白就算是個人,也挺好看,真搞不懂阿叔為什麽不讓小白成人形。”

懶懶的陽光灑了下來,小白在我懷裏打了個哈氣,耳邊傳來狐狸唧唧的叫聲。

“我是鬼狐,人形不能見光啊笨丫頭。”隱隱約約間,聽到一個聲音這般告訴我,我看著懷裏的狐狸微笑,“原來是這樣。”

回到阿叔身邊,場已經散了,街上熙熙嚷嚷的小販也在收攤。

“阿叔。”我叫了聲阿叔,朝大柱看去,楊柳英害怕阿叔回來,大柱知道其中的緣由麽?

可我看見大柱此刻的臉色不太好,許久之後才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一行人等來了楊柳英,良三的麵包車早也在街口等候,原本來時就多了我和阿叔兩人,此時回去嬸嬸們更是大包小包準備中秋過節的用品,一個麵包車早也裝不下。

阿叔對良三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和阿離還有點事。”

良三和我同輩,是農村裏的高中生,他知道阿叔是個名人,對此也尊敬,寒暄幾句見阿叔不願走也沒辦法,驅車朝秦村而去。

此時街上無人,懷裏小白已經睡著。

餘光中,我看見那個黑影從身邊一閃而過,我挨緊了阿叔朝四周看去,什麽也沒有。

當我回頭時,那張臉出現在我眼前。

我嚇得驚叫一聲,吵醒了懷裏睡覺的小白,被驚醒的小白不明其意,爪子緊緊抓住我的袖子。

其實並沒有什麽,離開了上海,突然發現沒有安全感,不知道是因為一路上見了好些髒東西,還是我對上海已經有了依賴。

“又遇到你們,這也是緣分,我送你們回去吧。”這個熟悉的聲音再次想起,我看著身前坐在三輪車上的大叔,就是幾天前所見到的那位大叔,是他給我們講了一個沙窩村關於十六歲女孩的故事。

此番再見大叔,反而覺得有些親切,或許因為他是一個熱心腸的人。

是了,大叔說過,他的女兒還在上大學,也許和我一般大,更或許,比我小兩歲也不定,他看見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因思念自己的女兒麽?

我抬頭看阿叔,阿叔在對我微笑。

再次坐上這輛三輪車,車離開了差不多十幾分鍾,和上次有些不一樣,我感覺心裏一陣壓抑,讓我喘不過氣來,小白在我懷裏也躁動不安。

天色越來越暗,這還不到沙窩村,四周的風聲伴著咯咯的笑聲,越來越近,在我耳邊回**。

“爹,就是她,我就要她的身體,爹你快抓住她,我要她的身體……”咯咯的笑聲中,我似乎聽見一個女孩在四周空氣中說道。

頭有些痛,風越來越大,我睜不開眼,小白在我懷裏亂舞著爪子,終於蹭的一下跳到了阿叔身上……

三輪車在路上顛簸一番,頭磕在後座的鐵柱上,我猛然睜眼,天色是有些暗了下來,可並不是剛才那般黑,我看著懷裏的小白,他還在呼呼大睡,也沒有跳到阿叔的懷裏。

我有些疑惑的揉揉眼,莫非,我睡著了,還是,剛才的一切皆是幻覺?

我抬眼看阿叔,阿叔的嘴角抽了抽,若有所思,開三輪車的大叔微微側臉,我看見他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不明其意!

原來大叔載我們,都是他一手設好的局……我落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