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謎一般的黑衣男人

“你是要離開這裏嗎?阿離。”阿叔的語調有些變化,從方才的陰冷變得溫柔,心中一陣悸動,隻要阿叔叫我的名字,我將鼻翼發酸。

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是我深愛的男人。

此刻他在溫柔的叫換我,或許我在想,隻要是阿叔的容貌在我眼前,或者是他的身體在我身邊,我都可以不管他是否真實,想多呆片刻。

“阿離,你要離開我?”他朝我走近,臉上沒有青光,雙目不再發紅,神情變得痛苦,似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就要離他而去。

“我。”我遲疑片刻。

腳下不能動彈,任由阿叔已經都到我身邊。

“不要離開我。”他朝我靠近,朝我俯身,氣流傳入我耳朵,我渾身顫抖。

嗤——

一道強光從我身上發出,伴隨著轟然落地的聲音,我瞬間清醒過來,看著地上被擊倒的男人,發生了什麽事。

‘阿叔’雙目盯著我的脖子,眼神惶恐。

“你……”他有些疑惑,似乎想發怒,剛說出一個字卻又覺得是那般的不妥。

我低頭,脖子上的餘溫還未散去,這條紅繩,又一次救了我。

‘離開這裏。’

熟悉的身影響徹在耳邊,若隱若現,我始終記得,這才是阿叔真正的聲音,目光,卻還是落在眼前倒地男人的身上。

‘阿離,離開這裏。’

熟悉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我四處張望,除了天上那一輪鉤月及四周的墳墓,再也沒有其他。

我轉身朝來時的路上跑去,耳邊風聲呼呼作響,額上的細汗密密麻麻……

“阿叔。”直到沒了力氣,我終於跑過了小路,回到了古廟前,看著古廟門口站著的那個男人,我雙腿發軟,終究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我無力的叫著他。

阿叔朝我走來,月光之下,猶如月神。

他是真切的存在著,阿叔就這般存在在古廟門前,在我的眼前。

“阿離——”我軟到在地,全身沒有了力氣,跪在了古廟前,而阿叔急切的叫喚,讓我已經無法再次強撐起身體。

眼皮沉重得厲害,頭磕碰在地上發出聲響,都全然感覺不到了疼痛。

阿叔急切的朝我走來,並沒有扶起地上的我,而是騰空一躍而起,從我身邊劃過,猶如竹子斷裂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隨後便是激戰的聲音傳來,我無力回頭,就這麽趴在地上,聽著身後的一切。

燒焦的味道傳進我的鼻孔,我緊閉著雙眼,模糊的意識卻不敢睡著。

“好大的膽子。”阿叔怒吼的聲音又一次傳了過來,我心中一驚,卻還是無法睜眼,阿叔似乎在生氣。

“饒命。”

那個有些熟悉卻又無法想起來的聲音低聲求饒道,最後的最後,我失去了意識……

當我知道自己昨晚暈厥了過去的事情後,已經是次日的早晨,陽光從窗戶間照了進來,刺痛了雙眼,我眯眼幾次終究還是睜開。

起身四處張望,天已大亮,古廟裏除了我一人之外,阿叔不知所向,我側頭看著枯草上小白曾睡的那個位置,此時也同樣什麽都沒有。

阿叔和小白去了哪裏?

腳下有些發虛,站立不穩,掙紮許久,才從地上站起身來,頭上有些疼痛,我伸手觸碰時疼得直裂嘴。

這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那個和阿叔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帶我去了亂葬崗,如果沒有紅繩護我,恐怕早也要了我的命。

“阿叔……”陽光灑滿了整座古廟,有些惶恐,放佛昨晚全是一場夢,可又是那般真實得可怕,朝古廟外走去,此時阿叔和小白都不在身邊,手機無法開機,什麽時候,電量已經用完,我無法聯係上阿叔。

正在我著急而又心裏發慌的時候,從古廟前的森林裏朝我而來的三個人,猶如一盞橘紅的燈光,趕走了黑夜裏所有的恐懼,前方的三個男人,在一起,猶如天神,其中兩個人我是認識的,而第三個人,我仿佛也在哪裏見過。

這世間,除了靈狐,還有如此好看的男子,對於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且沒有談過戀愛的姑娘來說,此刻他們成功的讓我心跳加速,其中令我速度加快的那人人,便是我的阿叔。

看著阿叔和他們上來而來,我結巴著喉嚨,總算是叫了出來。

“別總是這般看著我,雖然我長得好看,但也會臉紅。”我看見阿叔對我微笑,陽光下,很溫馨,阿叔已經到了我身邊,可我的目光始終無法在這一刻回轉到阿叔身上,而是由左向右,死死盯住了小白。

小白被看得有些別扭,上挑他的狐狸眼,對我說道。

“誰,誰看著你了。”在阿叔麵前,被他養的小鬼迷得這般神魂顛倒,著實失態了,可我哪裏可能在阿叔麵前承認,對小白一瞪眼,轉身挽上阿叔的手臂。

但我需要在心底承認,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承認,小白今天,有些變化,他和前兩次幻化人身是不一樣,不是樣子,而是他給我的感覺。

可另外的那個男人,我始終不知道他是誰,姓誰名誰!

阿叔朝古廟裏走了去,我跟上阿叔的步伐,可在轉身的瞬間,似乎感覺到那個男人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我身上,沒有避諱的意思。

“你叫阿離?”男人一身黑色著裝,和小白的白衣形成鮮明的對比,方才,在我腦海裏閃過的畫麵,竟然是黑白無常。

我失笑自己想多了,隨阿叔進了古廟,他在枯草上盤腿而坐,我隻能在她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小白和黑衣服的男人也順勢坐了下來,黑衣男人又看了我片刻,眉頭緊鎖,我這才看清他的樣子,皺眉的樣子是那般的令我心痛。

偶爾勾起的唇角是那般熟悉,他的眼神,我不能對上,似乎是除了阿叔之外的另外一個漩渦,會淪陷,久久不能自拔。

我被男人看得別扭,看了阿叔一眼,他正在閉目養神,黑衣男人似乎瞧見了我的異樣,輕聲一笑問道我是不是叫阿離。

“嗯,我叫君離。”再次看向,他沒有任何反應,能和阿叔一起來的人,肯定不是什麽壞人,況且,也不是一個尋常人,我隻能低聲回答他。

隻是,他的聲音,讓我心中猶如千軍萬馬在蹦騰,心髒不堪重負,隨時會停止呼吸一般的難受,這個聲音,是那麽的熟悉,熟悉得讓我會誤解成了他。

“君離,與君離別!”黑衣男人口中喃喃道,我心中一痛,與君離別……見到我,他為何會這般說,這種感覺,撕心裂肺。

他到底是誰?

溫暖的手掌附上我背心,暖流流遍全身,驅趕著所有的苦痛,雙目緊閉片刻,我抬頭看向阿叔,他的手掌隱隱發出熱氣,熱氣正漸漸進入我身體,隨後消失。

“阿叔,我……”對於這個男人,謎一般的黑衣男人,為何看見他我會難受,他的聲音,他的容貌,他的神情,包括他說話的方式,都像極了阿叔,偶爾片刻,會讓我分不清這到底是阿叔還是那個黑衣男人。

我隻想在阿叔那裏得到一個答案。

阿叔神情有些閃爍,似乎在逃避著什麽,他將目光放了好遠,最後回頭看我,無奈的叫道,“阿離。”

“嗯?”我輕聲回應,可目光中的疑問還未散去,阿叔,不能再有更多的事情瞞我了,這會讓我覺得,我和阿叔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哦,抱歉。”正在我將疑問轉到阿叔身上的時候,想要尋求那個答案,黑衣男人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回頭看他時,他的麵上,已沒有了方才那般的疑惑,更沒有阿叔的神情,這似乎讓我感覺到方才所看到的,都是幻覺。

“我姓魏,魏君安。”直到黑衣男人微笑片刻,見我成功將疑惑轉移到他身上時,才對我說道。

隻不過,這個名字,倒是奇怪得緊。

魏君安!

我在心裏喃喃念叨著這個名字,偶爾斜眸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向他,也不知道我這般在心裏念叨的時候他耳朵有沒有發燙,反正噴嚏倒是沒有打,因為我沒聽見。

“君離,怎麽,這一下子見到如此的俊男,可是犯了花癡。”稍微休息片刻,小白說在古廟旁邊有一條地底下湧出來的清泉,如果用著水來洗一把臉,說不定皮膚都會比平日裏睡上一天一夜要好得多。

我當然知道小白這是在吹牛,可一大早沒有起床的我,在隨身背上的小包裏麵找來了牙刷和毛巾,隨了小白去到所謂的潤膚泉洗起臉來,泉水上方冒出熱氣,觸碰到皮膚並未覺得冰涼,泉水貼在臉上,倒是舒服得緊。

也許見我臉上有些許笑意,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整理著他的白衣,對我緩緩道,他說得倒是挺輕鬆,似乎世間就他一美男,所有女人都得為之傾倒一般。

“你才犯了花癡。”我不買小白的帳,先送了他一句話,而此時,花癡的心裏卻想著阿叔,我小聲繼續嘀咕,“我心裏可是有住著的人。”

“誰呀?”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小白那雙狐狸眼已經湊到我眼前,嘴角上揚,如此之近,故作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