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焚香煮酒楓葉林

接到邀請,楚逸風急忙出去了。想不到還真的有人敢邀請我這個名副其實的殺神。回到廳堂,胭脂雪便把帖子遞給楚逸風:

“這帖子外表上,用蘇繡繡著一枚紅色楓葉,這是浣花項家的標誌。浣花項家在楚國楓葉穀,項鷹用這麽鄭重的帖子來邀請你,看來你必須得去了。”

楚逸風接過帖子,看著裏麵寫。地方竟然是百裏之外的楓葉山莊,這天子腳下的皇城燕京,種植的基本上都是四季常青的植物,也隻有百裏外一個叫做楓林的地方,是紅楓林,這紅楓林一年四季,都是紅葉滿天,簡直就是紅色的海洋。

傳聞,那地方是前朝重地,被當朝所滅。一夜之間,便長出了幾百裏上千裏的紅楓葉。不得不說,那是一個充滿神奇的地方。或許這些燕京的權臣貴胄對楓林有所顧忌,但外來人不會顧及的。更別提,本身就坐落於楓葉林的浣花項家了。

“楚逸風,決定去不去?”瑞公主詢問著。

“去,為何不去,而且,我還是單槍匹馬的去。”楚逸風把帖子合上,在手板上拍了拍。

“好吧,明日清晨,若不回來,我們便去找你,我看項鷹,應該不是那種會對你暗下殺手的人。”胭脂雪對此作出評判,明眸光彩,十分肯定。

“好,明日清晨,你們到楓葉山接我。”楚逸風幾人,坐下來飽餐一頓,隨便在王府裏麵,找了一些關於記載大陸的典籍,慢慢看。

隻記載了,前一代王朝興衰王敗的世間,說是大陸上引發了猛烈的凶獸。把王朝搗亂得雞飛狗跳,民不聊生。於此,燕國才在十八武皇的幫助之下,建立起來。

“怎麽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怪異的凶獸,而且還要攻擊人類?”楚逸風看著書本上畫著的一些凶獸,的確在平常從未見過。而且,和妖族也竟然不同。

一看便是下午,出來找胭脂雪她們,沒想到這三人,又在遊泳池那遊泳。看來這些皇家權貴,處在深宮大宅裏麵的閨房少女,似乎,除了遊泳之外,就沒有別的愛好?或者,武修。竟然連文墨也不修習。當真奇了怪了。

“對了,前朝好像,是叫儒門道家,在兩種學派統治著大陸。他們不主張攻伐掠奪,互相廝殺來修煉。而是采集天地靈氣,煉化丹藥來補助自身,有種白日飛升的感覺。怪不得,連凶獸都可以把這一代文化覆滅,可想而知他們守護大陸的力量有多強了。”

楚逸風,坐下來,很愜意的靠著椅子。白天才仔細打量這個露天遊泳池,對麵種植了一大片桃花,蝴蝶飛舞,飛鳥鳴叫。粉紅色的桃花盛開,一片紅豔豔的。更有那在桃林中穿梭的明媚女子,玉體雪肌,明眸皓齒。**著潔白的玉足,身穿如風般輕盈的紗衣

。在那花鳥如畫的世界裏,享受她們作為女人的快了。

案桌上放著四個晶瑩如玉的小碗,連勺子都是青花剔透,做工精巧。已又三碗都是喝過幾口的,隻有一碗才是慢慢的。楚逸風想來,這肯定是給自己準備的,一口喝下。從喉嚨滑到肚子,冰爽甜喉。

“冰鎮酸梅湯,比昨天的紅酒還可口,不知道明天中午,這放著的是什麽。”

楚逸風很滿意的去了楓葉山莊。

幾百裏的路途,不遙遠,也不盡。還要乘大船,度過滄海河麵。隻是莽莽滄海,就何止幾百裏。上了岸之後,問了楓葉林路途,直奔而去。

禦風而行,楚逸風腳踏兵字訣,晉升上品武宗之後,飛行的速度明顯增快。若是放開手腳飛奔,差不多足以破碎虛空,隻是身體飛行,就能打穿一個隧道。那樣飛奔的速度,也是很少有人能追得上了。

連綿而過的大山,像幾條蒼龍橫臥,飄飄渺渺,雲霧浮動。一片插入雲霄的大山嶺,林木蔥頭,雲霧繚繞。大鳥在山嶺中悲嚎,古猿在江邊鳴蹄。時不時傳來山中之人,高歌廣闊,身穿江河,一派世外山水的風貌。

“如此寧靜悠遠之地,到不失修身養性之所,比那熙熙攘攘的紅塵鬧市中,多了幾分淡薄。”楚逸風禦空而過,藍衫飄飄,宛若出塵神仙。得到戰皇指點之後,他早能隨心所欲的控製自身散發出來的氣息。此刻,誰也不知道,在這雲端禦風而行的人,就是那個足以百步殺人,誰的臉都敢打的殺神楚逸風。

百裏路途,雲飄之間。在那白雲緊鎖的山頭上,竟然有一處如紅雲飄舞的地方。想必那就是楓葉林了,方圓幾百上千裏,都是紅如鮮血的楓葉林。上麵翩舞這緊鎖的白雲,下麵就是那濃密的楓葉大樹林了。

撥雲而下,楓葉山莊,坐落在一條清溪邊上。山莊規模不大,和瑞王府差不多大,外形也不富麗堂皇,但很有詩意。在這紅楓山林裏麵,有一座白木搭建的山莊,足以吸引很多的人了。

楚逸風和善的遞出帖子,守衛接過帖子,看也不看,恭敬的說:

“楚公子,我家少主正在屋裏等候。”

楚逸風心頭納悶:難道他項鷹今天就請了我一個人;來赴宴?隨即問道:

“敢問大哥,你家少主,還請了什麽人來赴宴?”

“沒有其他人,就楚公子你一個人。”家丁帶著楚逸風進去。

沿著白木切成的九層木梯子而上,這樣的高度,差不多是到了半空中了。一進庭門,楚逸風都覺得驚訝了。庭院之中,竟然也是楓木成林,直直的挺立著幾十根大楓樹。而在眾多楓樹之間,用一塊又一塊白木板搭建在一起,就構成了懸掛在半空中的一層地板

而在正中央處,一方巨大的紅木長椅子放著。上麵放著兩尊青銅爐鼎,那爐鼎中正冒著騰騰香氣。楚逸風也不由得鼻子動了動,食欲大開。

半空中,時不時的一片片紅楓葉飄零下來,飄飄零零,降落在白木地板上。楚逸風心頭也一陣舒暢,喜悅和礦大的情懷,油然而生。

而在那大紅長椅子邊,隻有賓主兩個凳子。看來家丁並沒有騙他,楚逸風知道,楚國多有禮儀文風,有前朝文人的氣質。也抱拳高唱:

“我楚逸風,先前心有猜疑項兄,望項兄告罪。”

現在的楚逸風,沒有穿一身大紅錦緞蟒袍,頭發也沒有束起白玉高冠,而是隨意紮起。身上的一襲藍衫,麵相也頗為俊逸,當得豐神俊朗,活脫脫一個南楚風流人物。

“哎呀楚兄,我還沒準備好,你就來了。一會我項鷹自罰三爵。”人未出現,一個爽朗的聲音便從裏屋傳出來。一個高大的人影從屋子走出來,紫衣黑發,麵如神玉,十分英俊。步伐隱約間,如山似嶽,有一方雄主的風姿。手中提著兩壇老酒。

“好,想必項兄定然好酒量,今日你我,鬥酒如何?”楚逸風一步走過去,絲毫不顯拘束,落落大方。

“鬥酒,我已一年未曾飲酒了,今日就和楚兄,一醉方休。來,坐下說話。”項鷹伸手,二人各分賓主坐下,時下山風習習,楓林間嘩嘩作響,百鳥雲鳴。而這坐下,卻又是山溪淙淙,涼風熏透。當真是一出避暑的絕佳聖地。

“項兄,此等山莊,絕對天下一絕,我坐下來,可就不想走了。”楚逸風坐下來,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山莊,要是和胭脂雪在這生活一段日子,那才叫舒暢。

“這還不簡單,明日日我就會南楚浣花去了,這山莊也就空出來了,我到時候知會你一聲,你盡管來著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帶任何人來,都可以。”項鷹一把解開酒壇上麵的封泥,撲鼻的就像彌漫開來,嫋嫋不絕。

“蘭陵酒?”楚逸風毫不顧忌的伸著鼻子嗅了一下,隨口說道。

“嗯,三百年蘭陵酒,天上人間。楚東來,上碗筷。楚兄能否猜到,此青銅鼎中,燉煮為何物?”項鷹把金樽放到楚逸風的麵前,眼神中滿是期待。

“是鹿肉,但從未有這麽鮮嫩的味道,隻聞氣味,我這肚子,便是咕咕作響了,慚愧啊。”

“蓬澤麋鹿肉,白雲天上飄。第一句說的就是這蓬澤的麋鹿肉,這第二句,說的便是這鼎中之物了。”項鷹把袖子挽起,兩隻手同時揭開兩個頂蓋。撲鼻的肉香,隨著山風到處飄轉。卻又不帶絲毫腥味,清香長久,定非凡物。

“願聽項兄廣聞。”

“第二句白雲天上飄,說的就是這第二鼎中的雞肉,叫做鳴潮雞

。此等野雞,有三絕,一絕,其鳴叫之聲,穿雲裂石,山穀幽響動,長鳴不絕。而絕,隻有在漲潮之時,它才會出現。若在平時,它和一般的雞並無區別,叫聲也低沉短促。這三絕嘛,自是,它離開漲潮的地方,活不過五天就死亡了。”項鷹娓娓道來,其中南楚風味,可比燕國豐富多彩幾倍啊。

“我今日果然不虛此行,得見項兄一回,勝讀三載詩書。”

“幹”

“幹”

二人同時舉起,仰頭喝下去。

家丁楚東來把碗筷上來,潔白如雪的象牙筷子,晶瑩光潔陶瓷小碗。大紅古香的紅木桌椅,青銅古老的鼎食炊具,新鮮稀缺的楚國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