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誠的臉色鐵青,他沒想到對方竟然真對謝婉萍下手。

他有些後悔,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和謝婉萍走得太近,自己現在就是一個不祥的人,隻會給別人帶去災難。

都是那個龐向東,想到那狗皮膏藥範誠不禁有些牙癢癢。

要不是這小子一直死纏爛打的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不過當梅映雪第二個電話打過來,告訴範誠說龐向東為了救謝婉萍被打成重傷進了醫院時範誠對這家夥的看法改變了許多,看來這個男人雖然混賬了一點,但還不算是孬種。

範誠沒有去找龐向東,他知道就算去找龐向東也沒用,龐向東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而對方應該是早就盯上了自己,對自己的情況了如指掌,而且對方知道自己的軟肋,自己雖然與謝婉萍什麽也沒有,但謝婉萍幫過自己,就憑這一點自己就不可能對謝婉萍被綁架的事情不管不顧。

他現在隻能等,等對方聯係自己。

橋城市局,譚開山的辦公室裏。

譚開山背著手走來走去,淩力和梅映雪坐在沙發上,他們感覺眼睛都花了。

“這件事情是不是已經告訴了範誠?”譚開山停下腳步,望向梅映雪。

梅映雪抿抿嘴,輕輕點了點頭。

“範誠是什麽意思?”譚開山又追問道。

淩力苦笑了一下:“他沒說,不過估計依他的性格肯定不會不管的。”

“管?他怎麽管?直接去麵對那些人嗎?就憑他範誠一個人就能夠把人給救出來了?都這個時候了還要逞個人英雄主義!”譚開山有些上火,他覺得整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沒能夠在掌握之中。

梅映雪說道:“我和他說了的,他如果有什麽行動一定要通知我們,我們會全力配合。”

譚開山坐了下來,拿起茶幾上的香煙抽出一支放到嘴邊,淩力趕緊給他點了火。

噴出一口煙霧,譚開山的眉頭擰到了一起:“現在也隻能這樣了,你們給我記住,人質不能有事,範誠也不能有事!這是命令。”

從譚開山的辦公室出來淩力長長地出了口氣,剛才的氣氛確實讓他感覺很壓抑。

他問梅映雪:“你真和範誠說好了?”

梅映雪淡淡地說:“我確實是這麽和他說的,可是他什麽都沒有說。”

“這個老範,可千萬別幹什麽傻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梅映雪給範誠打電話。

“我現在必須和你見上一麵,說個時間地點。”梅映雪的語氣很堅決。

範誠那邊猶豫了片刻說道:“半個小時以後在南沙洲見吧,東長廊。”

半小時後梅映雪來到了南沙洲休閑公園的東長廊,她一眼就看到了範誠,雖然範誠已經做了一些偽裝,粘了胡子,戴了眼鏡,還用一張報紙遮住了半張臉,可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怎麽這副樣子?”梅映雪眉頭一挑。

範誠歎了口氣:“還是不拜你們所賜,全市通緝我,要不做點偽裝恐怕走在街上就會有人把我給逮了。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梅映雪聽到範誠這麽說,心裏也有些五味雜陳,想當初範誠可是警隊的優秀人才,現在卻落到這般的田地。

“譚局今天把我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裏大罵了一頓。”

範誠笑了:“老譚就是這脾氣,一有案子就不淡定了。”

梅映雪白了他一眼,都什麽時候了他還笑得出來。

“老譚讓我問你,謝婉萍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他說了,你不能逞個人英雄主義,他讓我們全力配合你,必須保證你和謝婉萍的人身安全,他還是挺關心你的。”

“讓你辦的事情辦好了嗎?”

“嗯,我們已經把鑰匙放進那個儲物櫃去了,那把鑰匙可以打開銀行的保險箱,在裏麵我們也放了一些偽造的所謂的證據,以張嚴的口吻留下了一封信,短時間對方應該不會發現什麽。”

“這就好,另外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應該不多吧?”

“就你,我和老淩,再就是閻局和譚局。”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梅映雪關切地說道:“老範,你一定不要衝動,隻要他們一天拿不到你手上的鑰匙謝婉萍都會是安全的。”

範誠說道:“她是一個女人,我不希望她受太多的苦,早一日將她解救出來我的心裏才會踏實。”

說到這兒他看向梅映雪:“對了,最近我手機不會再關機了。”

梅映雪知道他是為了方便對方聯係他,之所以他要告訴自己是想讓自己向上麵說一聲,不要給他製造太多的麻煩,他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

“這事情我會和譚局說。”

範誠站起身來:“那就這樣,如果他們和我聯係我會通知你們。”

範誠也清楚,單憑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

滇南春城市。

馮子奇和柳海還在等著江長河那邊的消息,江長河會不會答應回橋城?

在馮子奇看來如果他答應回橋城,那麽或許橋城發生的案子與他沒有關係,如果他拒絕回橋城則說明他的心裏有鬼。

兩人沒有外出,就窩在賓館裏。

柳海在玩著手機,馮子奇則在看電視,正在播放的是一則本地新聞。

突然,馮子奇叫道:“快看!”

鏡頭是在春城某商業街,馮子奇跳到了電視機前,手指著畫麵裏的一個人:“你看他像不像董一驃?”

柳海愣住了,還真像董一驃。

可是董一驃不是已經死了嗎?

“或許是長得像董一驃的人吧!”

馮子奇點點頭,也隻有這樣才能夠解釋得通。

手機鈴聲響起,馮子奇拿過來看了一眼,是嘟嘟打來的。

他眯起了眼睛,抿了抿嘴。

柳海看到他這表情笑道:“又是佳人相約?”

馮子奇一臉的苦澀,他不知道這個嘟嘟為什麽就認定他了。

他接聽電話。

“我在酒店外麵,趕緊出來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馮子奇好奇地問道:“誰啊?”

“你出來就是了,就你一個人來。”嘟嘟後麵又強調了一下。

“好的。”

掛了電話,馮子奇對柳海歉意地說道:“她讓我一個人去。”

柳海說道:“早就聽到了,去吧,不過馮哥,做兄弟的可得提醒你,一定要保持住,咱是警察,而且嫂子和孩子還在家裏等著你回去呢!”

馮子奇說道:“用不著你提醒,哥的心裏清楚。”

馮子奇來到了酒店門口就看到了嘟嘟的車。

拉開車門坐上去,嘟嘟發動車子駛離了酒店。

“你要帶我去見誰啊?”馮子奇問道。

“一個女人。”

馮子奇瞪大了眼睛,嘟嘟要帶自己去見一個女人,什麽女人?

“你媽?”他試探著問,要真是帶自己去見她的母親的話那自己就要小心了,千萬不能讓事態朝著自己無法控製的局麵發展。

嘟嘟笑了:“你就那麽想見我媽?那好吧,先去見我媽吧。”

馮子奇嚇得趕緊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隨口問問,好奇嘛。”

嘟嘟見他這吃癟的樣子笑容更甚,她就喜歡看馮子奇尷尬時的表情。

“她叫墨雨晴,是江長河的女人,你想接近江長河她或許能夠幫上你的忙。”

“這樣啊!”

馮子奇才說完便發覺不對,剛才他沒有留意到嘟嘟的用詞,嘟嘟說自己想接近江長河,這話他不知道該怎麽理解。

他望向嘟嘟:“我隻是想請江總到橋城去幫著打理一下公司的事務,然後拿到我該得的勞動報酬。”

嘟嘟看了他一眼:“別裝了,我知道,你們是警察。”

馮子奇的心裏一驚,嘟嘟道:“你們是橋城市局禁毒大隊的警察,不過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馮子奇恢複了平靜:“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重要嗎?”

馮子奇點點頭:“重要,很重要。”

“我喜歡的人我爸肯定要查一查他的底細。”

嘟嘟這麽說也沒有毛病,不過馮子奇的內心卻隱隱感覺到一些危機。

嶽池能夠查出自己和柳海的底細,那麽江長河呢,他會不會去查?

“老實說,要不是我們的運氣好還真就被你們偽造的身份給騙了,假的做得跟真的一樣。”

馮子奇和柳海的身份確實是經過市局給做了偽裝,如果不是和二人熟悉的人是不可能查出什麽破綻的。

“剛好我爸的一個朋友見過你,我爸向他打聽你的時候才知道了實情。”

“他也是警察?”

“不是,是做生意的,不過曾經和你們打過交道。”

馮子奇心裏明白了,嶽池的這個朋友做的生意應該也是歌舞廳夜總會一類的,自己打交道最多的也就是這些生意人。

“這事兒隻有我和我爸知道,還有駱駝,我們會替你保密的,我爸還說你接近江長河一定有你的目的,需要他幫助的話盡管開口,我們也十分痛恨那些用毒品來害人的家夥。”

馮子奇輕聲說道:“謝謝。”他的心裏還是多少有些感動的,雖說嶽池也有撈偏門的嫌疑,但在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麵前能夠有這麽一個態度還是很難得的。

嘟嘟說道:“怎麽謝,得有行動才行的喲!”說著她指了指自己的臉。

馮子奇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嘟嘟哈哈大笑:“逗你的,還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