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生被這突然降臨的靈壓擾的心頭一陣慌亂,除了當年在師祖一輩的元嬰修士麵前有過這種感受,他何曾被人打的如此狼狽。

“莫非對方是元嬰期老怪?”

中年儒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從對方強悍的靈力波動來看,雖然無法確定,但也確實是有這個可能。

“前輩饒命,隻要前輩放過晚輩,前輩想知道什麽晚輩盡數告訴前輩。”

中年儒生毫無征兆的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這著實讓慕向東嚇了一跳,左右觀察之後發現此處並無他人,慕向東這才確定對方是對自己所言。對方一口一個前輩,定然是被真幻陣產生的靈壓嚇壞了。

“晚輩汲白願追隨前輩,鞍前馬後侍奉著,請前輩收下晚輩。”

中年儒生見慕向東沒有言語,以為對方要用極刑,連忙從額頭逼出一滴本命精血向前麵送去並說道。

其實在儒生看來,既然對方修為這麽高強,但是還要裝作練氣修士,肯定是有什麽想法,自己若是一味與其對抗,必定也隻有死路一條。而換一種思路說,對方修為之高對上結丹期長老一輩自然不落下風,如此一來自己歸順倒還有可能求得安生。雖然屆時不免受人趨勢,但是以對方的修為能力,自己定然也有不少好處。

“那好,既然你有意歸順於我,我若不接受倒顯得小人之心了。”

慕向東一怔,沒想到此人卻是決絕之人,一旦認識到了情況便會義無反顧的改變。

“多謝前輩。”

儒生汲白見精血被慕向東收了臉色變了數遍,這才朝前麵一拜算是暫時安心下來。

這本命精血對於修士來說是性命攸關之物,一旦貢獻出來,自己的性命便全由對方掌控,因此這也成了一般修士控製他人的絕佳手段。

“好了,現在你可告訴我當年穆家村屠村慘案是何人所為了吧?”

慕向東將夢靈召了回來,盯著對方說道。

“是這樣的,那年晚輩所在的玄火教中有一長老被燭火國的一名前輩打傷幾近死亡,但是教內不舍損失便找了一具肉身為長老續命,而續命需要一個極陰之地。”

汲白娓娓道來。

“你說你們為了一人續命犧牲一個村子的人,卻僅僅是為了造出一個極陰之地?”

慕向東眉目微皺,一臉怒容。

“前輩息怒,晚輩也隻是據實而報,確實是如此。那長老經過這幾年的陰氣滋養,現在應該已經快出來了。不過通過這種術法重生,顯然不是再世為人那麽簡單,前輩調查的時候還要多加小心。”

汲白連忙安撫道。

“你可知道此人藏身何處,修為如何?”

“這位長老當初在門內是結丹初期修為,後來教內找了一具結丹中期修士的肉身給他,經過陰氣培育,多少也是中期修為不落吧。至於藏身之地,當年我隨門內其他長老去過值勤一次倒也認的,這就畫一卷地圖給前輩。”

說完,儒生汲白連忙取出一卷玉卷貼在額上,數晌之後,這才將玉簡托送到慕向東麵前。

慕向東結過玉簡,神識一探發現沒有禁製,這才貼到額頭上麵閱讀起來。

對於這路線其實慕向東一眼便很清楚,雖然不怎麽住在慕家村,但是這些地形他還了然。

“你在這枯井之中做什麽?”

慕向東突然問道。

“晚輩是被教內指派的外事弟子,負責江城一帶的事務聯絡。前輩應該也知道,我們幻火教的修煉方法有些特殊,為了避免無端是非,故而晚輩就再次開辟了一個修煉之所。”

汲白有些尷尬的說道。

“就你一人?”

慕向東追問。

“隻有晚輩一人。”

對方回答之後慕向東若有所思。

“你還是繼續呆在此處,就當一切沒有發生,若有什麽事情,我會通過精血聯係通知你,這裏是五百靈石,你既然效忠於我,我自然也不是小氣之人。”

慕向東將一個裝有靈石的儲物袋拋給對方,

“多謝前輩,晚輩定然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汲白入道這麽多年也沒有存過這麽多的靈石,對方一下出手如此大方,看來定然是高人前輩無疑了,故而這汲白更加確定了自己的選擇。

“這些靈石也不是這麽容易拿的,你且先替我去懲戒一下秦縣令,此地依然歸你掌管,但是…”

慕向東略一停頓接著說道。

“你修煉魔功可以,但是非大奸大惡者不能無端傷人。”

“晚輩知道了,前輩放心便是。”

汲白還以為是什麽要求,原來卻是這等小事,自然滿心歡喜的應承下來,若是什麽事情都不讓他做卻又給他這麽一筆靈石,他倒會覺得心裏不安,反而提防慕向東是否另有圖謀。

“將你的門派令牌給我。”

慕向東要求道,對方毫不猶豫的取了下來丟過來。

“你在此地好生給我盯著,一有情況馬上通過精血感應聯係我。”

慕向東吩咐道,此後不再言他,一個縱身遁出秦府,不在理會汲白。

汲白倒樂得其所,他本來就是唯利是圖之人,得人錢財自然替人消災,慕向東一消失這邊去找秦縣令去了。

飛掣在山道上麵,慕向東心情沉重,顯然事情並不像儒生汲白說的那麽簡單,他已經探查過了,這賊人藏身的入口設置了極其厲害的禁製,以他現在的修為根本沒有辦法破開。

“道友在此何事,如此陰森恐怖之地,卻是少來為好。”

一個白衣老者出現在慕向東身後,卻是白日裏在江城對他說話的那人。

慕向東往身後一掃,全然發現這人身上靈力波動,卻也是一個築基期修士。

“晚輩隻是在找一些可以治療疾病的蝕骨草,不知道前輩可曾發現這一帶有否此草。”

慕向東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白衣老者顯然身心警惕,因為他也發現此人在白天顯然已經盯上自己。

“蝕骨草此物平常,道友斷然是用不到的,卻是懵老夫不成。”

白衣老者一臉和祥,嗬嗬笑開。

“晚輩不敢。”

慕向東顯得很謙遜的樣子,他可不想惹出什麽事端,畢竟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眉目,首要任務便是先滅了這屠村的始作俑者。

“道友不用隱瞞了,你這次前來想來是要找進入這地穴的方法吧。”

白衣老者說道,慕向東頓時臉色變化,顯得不太好看起來。

“其實這地穴老夫倒是知道開啟方法,但是其中屍妖縱橫,不乏修為高深之輩,甚是危險,我勸道友還是不要下去的好。”

慕向東一聽對方有辦法進入,一下精神頓生。

“晚輩請求前輩賜教。”

“誒,賜教倒是不敢,但是你確定要進入此地嗎?就算是我也不敢輕易下去。”

老者提醒道。

“晚輩一家深仇未報,這廝卻還在此吞噬族人陰元,此仇斷然不能不報,還忘前輩賜教。”

這老者雖然來路奇怪,但是卻似乎沒有什麽惡意,因此慕向東也便放鬆警惕,請求道。

“也不是我不願告訴你,隻是這方法有些歹毒。”

老者顯得有些為難。

“前輩但講無妨。”

慕向東似乎不死心,畢竟滅族大仇不是一般人能割舍的,便是歹毒方法自己也要試上一試。

“早年我也接觸過鬼道術法,這禁製陣法顯然是‘邪靈鎮陰’之術,若要安然通過,定然需要將設立此陣的歃血之人抓來進行生人祭奠,如此此陣方能破開。”

白衣老者說的輕鬆,但是慕向東聽了卻是極其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