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嫂激動的表情,林君微微笑著,也不和她解釋真世家的概念,以免張嫂白替自己高興。
普通百姓嘛,都對醫生這個職業很看重,覺得比一般職業光榮。張嫂這樣也就人之常情了。
林君修理了一下張嫂三輪車,然後說:“張嫂我先送您回去。”
林君本來讓張嫂上自己車,但張嫂說三輪車用得踏實,至於用豪車拉三輪,覺得會丟林君的臉,就死活都不肯。
林君沒辦法,隻好前邊開道。一路上沒人敢堵三輪車,順暢到家。
林君回家裏收拾一下,便立即開車去了王記梨園。如今梨園招牌換了,改成了林家第二梨園。
問林德成,林德成說這樣好區分,林君也沒多意見。他剛將車裏的肥料卸下來,張大爺叫的送貨師傅到了,卻被嚇了一跳。
怎麽王記梨園成林家的了?
他常年在農貿市場給人送貨,林德成林君父子兩倆他自然是打過交道的。“你,你們把王記給收購了?”
林君點頭。
“厲害厲害,了不起呀。以後你們林家梨園可就是天海第一梨園咯!”送貨師傅嘖嘖不已,“老板以後有什麽活,盡管給我打電話,這我名片,請您收下。”
“好,以後我們家要是有什麽需要就找你。”林君應承下來,畢竟都是老熟人了。
送貨師傅很高興,一塊過來幫忙搬東西。
結算清了之後他又說了些討喜的話,林君父子倆笑了笑,便開始給土地施肥。
回到家裏,徐誌強在家門口等著,看見有輛豪車開過來,嚇一跳,趕緊要去將自己的奔馳車開一邊去,免得蹭到。乖乖的,蹭一蹭,全家跳海咯。
卻見這個時候,車窗打開,林君冒出個頭喊道:“徐叔您怎麽來了?”
“對呀老徐,你來了都不給我們打聲招呼的,這不是在家門口白等很久了?”林德成有些訝異,徐誌強怎麽來了。
徐誌強也一臉錯愕,卻是因為林家父子怎麽開起了豪車。
林君說道:“救了個人,人家不差錢就隨手送我,不要不行。”
“可以呀,我還以為你們家發了就成暴發戶了呢!”徐誌強見林君還是穿著一般,不由鬆了口氣,要是人家真成暴發戶了的話,那他聊幾句就得走人。
徐誌強很明白,這種時候人家很膨脹,做什麽都要嘚瑟一下,你不捧人家不舒服,你捧吧你不舒服,這樣還不如暫時別聊,等人家冷卻下來之後,再來談交情。
不得不說老徐交朋友有一套。“我原本昨天就要來賠禮道歉的,因為我被下套害了你們。但我剛從醫院出來,好家夥,你們家就發了,我想想,怎麽的你們父子也得請我吃一桌呀。”
“喏,好酒我可帶來了,二十年的極品女兒紅,你們不給我整一桌大魚大肉,我這酒錢不回來,我是不會走的。”
“哈哈哈,那你敞開肚子吃,我來做菜,你先去家裏坐著。”林德成哈哈一笑,覺得和老徐一塊處著真舒坦。
林君笑了笑說:“我讓張嫂過來幫忙。這幾天忙的厲害,改天請徐叔您去餐廳吃。”
“還是小林你夠大方,回回來都是在你們家吃,是該在餐廳擺一桌請我了。”老徐開玩笑的說。
他倒不是認真的,但林君卻是認真的。梨園剛被二叔三叔搶走那會兒,誰見了他們不覺得嫌棄?張家更是上門來退婚,奇恥大辱。
但老徐呢,明明被坑了,卻還願意幫襯他們家,這種關鍵時候搭把手的人可真不容易遇見。
請頓飯是一定要的。林君心裏盤算著,哪天有機會。
他說:“我去叫張嫂過來。”
“別呀,我一個人就可以……”
“爸,什麽你一個人一個人的,今天張嫂差點被撞進醫院,她一個人多害怕呀,不如請家裏來吃個飯,壓壓驚。”林君立即說道:“我是怕張嫂不好意思吃白食,這才借請她過來幫忙的理由,讓她一起來吃個飯。”
“哎,小林說的對,隔壁鄰居的出了這種事,是該幫襯幫襯。老林你可不能一有錢,就不把鄰居當回事了。”老徐半開玩笑的說著,一邊推林德成去廚房。
仗義。
林君見了一笑,這老徐八成是看出張嫂和自己爸的那點事了,樂意幫襯。他笑著去找張嫂,張嫂猶豫了再三,確定真有客人在家,這才同意上門幫忙。
她倒不是無意,隻是覺得高攀不起,不好說的。
兩人在廚房做菜,兩人在沙發上笑嘻嘻的不說話,豎起耳朵偷聽著。
一頓飯之後,兩人的關係明顯熟稔了些,林君看在眼裏,嘴上不說,轉身去洗碗。
老徐說:“吃了你們家這麽多飯菜,我也該去洗碗。”
“別呀老徐,這事情林君一人能搞定。”林德成登時就急了,拽了老徐的手臂,不讓他走。
老徐想掙,還真就掙不脫林德成這位貨真價實的老莊稼漢,隻能苦著臉坐沙發,心下無奈:我說你這老林呀,這麽好的姻緣上門了,你就快拽著呀,你怎麽拽我呀。
看出林德成的尷尬,張嫂找了個理由先離開。
老徐趕忙說道:“老林你怎麽留都不留?”
“爸,這就是您不對了,張嫂是客人,您該送送的。”林君立即從廚房出來,把林德成推出去了。
老徐給林君豎大拇指,正要誇林君這事做的講究,但門外兩人幹巴巴兩句,林德成就回來了。
老徐不由歎了一口氣,哥兩個連番助攻,你卻連步子都不邁,他看向林君說:“這事情真的隨緣了,徐叔我盡力了。徐叔得走了。”
林君也覺得有些無奈說:“隨緣吧,徐叔您慢走,回頭我請您去餐廳吃個飯。”
老徐一笑。“哪能真要你……”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五百年~”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老徐不由臉色一變,當即掏出手機問:“陳主治我老婆怎麽了?”
“徐老板,您還是來一趟比較好,病人情況不是太樂觀,恐怕會惡化。”陳振興語氣低沉的說道。
“怎麽會,我不是剛離開嗎?吃頓飯的功夫而已。”
“電話裏說不清楚,您還是過來吧,正要有個萬一的話……”
“我老婆一個萬一,我剁了你們這幫庸醫!”徐誌強脾氣陡然變得極為暴躁,大吼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