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羅看了她一眼,渾濁的眼睛裏異色微閃。然後一聲長歎。
“哎,不服又能怎麽辦呢?說起來也不是她兩的錯。”
“切!”蔣鈺眼中厲色一閃,“老子才不管誰的錯,屬於老子的東西老子就要拿回來!”
說罷轉身而且。
嚴羅看著她背影嘴角微微一扯。
隨即再次轉頭看了遠處的趙淑娟和韓梅。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
溪水邊,趙淑娟和韓梅兩人打鬧累了,氣喘籲籲的背靠背擠在一塊大石上。
“怎麽樣,那個花心大蘿卜,你該不會這麽輕易就放過他了吧?”韓梅一邊問一邊撿起一塊鵝卵石丟進水裏。
噗通一聲,濺起一蓬水花。見趙淑娟隻是笑,不說話。嬌哼一聲,繼續又道:
“男人這東西就跟寵物一樣,犯了錯一定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說著做了一個故作猙獰的表情,五指狠狠一握拳,口中模擬了一個“哢”的音節。
“隻有這樣他才會記得教訓,不然他下次還繼續犯錯。”
趙淑娟被她逗的咯咯直笑。
“說的好像你很了解男人似的,其實也就是一個單身狗而已。”
“喂,我是在幫你出主意哎,你這樣已經給了我一萬點傷害了!”韓梅轉頭大聲的抗議,然後又一轉頭,氣呼呼的哼了一聲。
“好了,好了,痛痛痛,飛走了。”趙淑娟轉過頭哄小孩一樣的哄道。
“怎麽樣,這樣一萬點傷害應該治愈了吧?”
韓梅破嗔為笑,但隨即又立刻收起了笑容,裝作很生氣的樣子哼了一聲。
“哪有那麽容易治愈,我這是心碎了,除非~……,嘿嘿,讓本大爺香一個。”
兩人又一次笑鬧起來。
半晌之後,才再次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
“剛才在我和小風通電話之前,我確實跟他提出讓他從此以後再不要見趙靜的要求。”
趙淑娟長長吐出一口氣,兩眼望向天空,淡淡的道。
“可是,我知道除非我打算徹底放棄這段感情,否則那樣做就是等於把他徹底推向趙靜,或者另外一個什麽人。”
韓梅沉默一下,秀眉微蹙。
“可是,難道就這樣接受了?”
“不,我當然不會!”趙淑娟聲音不大但卻異常堅定,“我喜歡他,但是不代表我會無限放棄自己,那樣的我根本就不是我。”
韓梅抓了抓額角,忽然覺得這種事太傷腦筋了,不放棄,不威脅,又不妥協。
那……
“這種事情我完全處理不來,姑奶奶算是發現了,我還是適合做單身狗,這種事情太頭疼了。”
“死丫頭,別逗我笑了。”趙淑娟笑得直打顫,然後抿嘴道:“辦法很簡單,給他時間,讓他自己去選,明明是他的鍋,為啥我要傷腦筋呢。”
“搞不好還沒等他選好,我又遇上了更好的男人呢,到時候,哼,讓他哭去吧!”
她這一說,兩人一起笑。
“好辦法,不行咱就換一個,地球少了誰還不轉了。”韓梅大力支持,“不過,你這也太被動了,萬一你一直放不下他,他卻選了趙靜,哭的可就是你了!”
趙淑娟聞言秀眉微蹙,但立刻就舒展了,站起來,一拍韓梅肩膀:“小妞,你得對大爺我有信心。”
“是,大爺,小女子對你最有信心了。”不得不說,韓梅其實也是挺愛演的,聞言立刻配合的做出小鳥依人狀。
“但是,我對趙小風那廝沒信心啊。”
“剛才我跟通電話之後,我發現我們兩的話題比之前更多了,也更融洽了。那時我才意識到以前的我不了解他的世界。我和他在一起,隻是男和女的關係。”
“男人和男人那才糟糕了。”韓梅低聲吐糟一句,被趙淑娟白了一眼,立刻嫣然一笑,“大爺,您說,小女子洗耳恭聽。”
趙淑娟被她逗的噗嗤一笑,隨即再次長長吐出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目光望著遠處的山,又或許是更遠,更縹緲的所在。
“梅梅,小風也在學武。我有種直覺,他一定會在這條路上走很遠,很遠。”
“而我很幸運,也走上了這條路,我覺得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那麽我也會珍惜,我會陪他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一直走……”
“內勁、入微、先天,甚至更遠,到那個時候,趙靜在哪裏?”
趙淑娟突然轉回頭看著韓梅,那一刹那,韓梅隻覺得這個丫頭眼睛裏有一股迫人的光。
相識十幾年,她從來沒看見這樣的趙淑娟,那一瞬間她覺得趙淑娟已經有點高手的氣質了,雖然她事實還沒開始修煉。
“入微那種東西,連師父也沒練到吧,更別說先天了……”韓梅低聲的嘀咕了一句。
趙淑娟嫣然一笑。
“既然有那就肯定有人達到過,既然有人達到過,小風就一定能行,我也一定會跟上他,總有一天,他會發現這個世界隻有我能與他同行!”
“你不隻是盲目自信,還是對趙小風的盲目信心啊,大姐!”韓梅默默無語的吐槽一句,“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隻要你們兩都練成內勁,趙靜也隻能一邊滾粗了。”
“隻不過,你們走那麽遠,我要怎麽辦?大爺,你不是說一輩子對小女子好的嗎?”
這妞演上癮了。
趙淑娟噗嗤一笑。
隨即酷酷的一撩頭發,伸手捏住韓梅下巴。
“小妞你要努力哦,大爺我是不會停下腳步等人的!”
…………
龍有四爪,潛龍山也有四條支脈,就像這條潛藏在大地上的巨龍的四個爪子一樣。
在它南麵的兩隻爪子,一隻落在南山市邊緣,另一隻就在泊申縣境內。
此時,在山下國道上,夕陽西墜,血染青天。
國道邊緣,兩道身影如同彈丸一般不斷跳躍,飛奔。
兩道身影一追一逃,速度都都快的超出了一般的想象。
前麵一人,正是跟趙小風交過一次手的陳宇。不過他此時的模樣卻有點狼狽,衣服多出破損,露出來的肌膚上也有一道道或淺或深的傷痕,嘴角邊掛著一絲血跡,隱然受了不輕的傷。
“陳宇,你逃不掉的!”
身後追逐的人一聲輕笑,語氣如同貓戲老鼠一般,盡是嘲弄之意。
“本少早就看出你潛伏在我李家是圖謀不軌,這次你終於露出了馬腳,看看那些喜歡玩什麽愛才心切遊戲的老家夥還有什麽話可說。”
此人口中一直嘲諷,意圖動搖陳宇的意誌,暗中卻禁不住咬牙切齒。
“這混蛋,明明受了傷為什麽還跑的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