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義使者”的每一招都貼著他,要麽打下顎要麽打麵門。

暗勁高手雖然號稱全身打人,可是好像也沒有哪個暗勁高手能強到用臉打人。

更重要的是,他雖然練出了暗勁,但也不過才剛剛入門而已。

而且這樣的角度,他連格擋都不好格擋。

同時退路被封,退無可退。

這種憋屈,逃犯直氣的三屍神暴跳,無名火直竄腦門。

不過,此人也真不簡單。

在這絕境之下,竟然急中生智,索性仰麵向後一倒,一個鐵馬橋,然後就勢一個懶驢打滾,速度之迅捷,哪怕許嵐的心湖之中已經反射出他的意圖,可是依然沒來得及封死他,被他逃了出去。

再想強攻,此人已經一躍而起拿好了架勢嚴正以待了。

許嵐輕噓一口氣,隻能也跟著收攏架勢。

場中再次出現短暫的對峙。

這一切說來繁瑣,其實兩人見招撤招,攏共不夠幾個呼吸而已。

短暫而且迅捷。

所有的觀眾在這種快速的節奏下,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直到兩人再次收攏架勢對峙,才各自呼出一口氣。

不過此時,再看向“正義使者”的目光已經不一樣了。

有些眼光較差的甚至沒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麽,滿臉茫然。

“剛才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感覺逃犯好像輸了?!”

其他懂行的人也深吸一口氣,語氣深沉道:“輸了還不至於,不過確實落了下風!”

“其實也很險了,他如果不是修為高太多,在速度和力量上超出很多,剛才那一下一旦打實了,他不輸也差不多了!”

“嗬嗬,那有什麽辦法,修為就是優勢。不然武者幹嘛要提升修為?”

“不過,這個正義使者剛才那幾下搶攻確實巧妙,沒下簡直都未卜先知一樣,完全封死了對手的一切攻勢,然後直擊要害。但可惜,她的修為太差了,隻要逃犯不冒進,她還是輸定了,因為她根本沒法硬碰硬!”

現場和平台上各種議論,很快就把兩人的各自優劣分析的清清楚楚,大多數人顯然依然不看好正義使者。

因為本身實力的差距,讓她就算反應快,判斷高明,但是速度和力量的差距依然讓她無法完成絕殺,最終唯有敗亡一條。

可惜了!

這一次,大多數正常的拳手,不管是完全在黑市拳謀生的,還是前來曆練的武者都禁不住道一聲可惜。

作為武者,他們更在意的是對方是不是有潛力的武者,至於美貌和性別反倒在其次。

能在這裏的,大多都是心狠手辣之輩,美女什麽的,不少人也都親手殺過。

反正這年頭什麽都缺,就是不缺美女,如果沒有附加價值,美女也不過就是商品而已。

但是美女一旦還是潛力驚人的高手就不一樣了,這無疑更讓他們有認同感。

當然所有人中,臉色最難看的還是場中的另一個當事人,逃犯。

此時,他一張醜臉完全成了紫黑色。

“自己堂堂暗勁高手,竟然被逼到這種地步,賤人我要是不讓你嚐盡手段我從此之後就退出黑市拳!”

他說這話的時候,每一字似乎都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惡毒之極。

此人從小就性格孤僻,出生在某個邊遠的山區。家裏十分貧苦,他老子四十歲都沒能娶上媳婦,後來花了全家所有的積蓄買了一個媳婦。

那個可憐的女人因為一時貪慕虛榮被人販子誘拐,賣到了窮山惡水嫁給了一個又老又醜的蠻子男人,被淩辱之後竟然生下一個比那老男人更醜的兒子,從此心中便隻剩下了怨恨。

不止是怨恨那個老醜的男人,怨恨人販子,甚至連自己的親骨肉也恨之入骨。

有好幾次他都差點死在了那個女人手裏,雖然因為那個老男人的毒打,之後不敢再下殺手了,但是態度可想而知。

從他出生開始,他時時刻刻麵對的都是那一張美麗卻充滿怨毒的臉。

於是這怨毒便也遺傳給了他。

然後在他六七歲的時候,警察找上了門,那一天他清楚的記得,那個賤女人又哭又笑,帶著惡毒的咒罵離開了那個貧瘠的窮山惡水,對於他根本沒有多看一眼。

他老子還想要反抗,想要把女人搶回來,可惜在警察麵前,他往日粗野的力量毫無作用,不但沒成功反而被一槍托打翻在泥地裏。

而那個女人依然沒有多看一眼。

從那個時候起,他不但恨女人,也很警察。

然而悲劇並沒有結束,那個女人走後,那個可憐又可悲的醜男人不但開始酗酒,而且每次喝完之後,就把怒火發泄在他身上。

還好他的好運終於來了,一個偶然的機會,他遇到了脾氣古怪的老和尚,那和尚雖然古怪,但卻有一身厲害的功夫,十裏八鄉無人不怕他,得了一個外號,名為惡禿子。

老和尚對這個粗鄙的外號毫不在意,反而沾沾自喜,雖然名為和尚但卻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在鄉裏好不威風。

為了學那和尚的功夫,為了不被那醜男人打,他使盡了各種手段,曲意逢迎,最終終於把那一身功夫學到了手。

在他出師的當天,他就趁著那和尚大醉,將其勒死在破廟的橫梁上,然後返回村子讓那個醜鬼男人獲得了徹底的解脫。

那個卑微的混蛋再也不用痛苦了。

他在醜男人的墳前立誓。

“你放心,你的仇老子會給你報的!”

在警察得知那窮山村發生的慘案之前,他來到了繁華的大城市,用了兩年時間,終於找到了那個女人。

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竟然又有了新的家庭,嫁給了一個比他醜鬼老子帥一千倍,人模狗樣的男人。

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同樣也比他好看一千倍。

“該死的賤人,竟然還笑,笑的那麽開心!”

他遠遠的看著那一家人,看那賤人和那個人某狗樣的家夥不知廉恥的膩歪,看那兩個瓷娃娃一樣的雜種不知憂愁的嬉鬧。

心中不知道是羨慕,嫉妒,不甘,還是什麽,反正最後都變成了恨,恨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