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不是說心湖狀態精神消耗極大嗎,為什麽這個女人竟然還沒衰竭!”

逃犯心裏忍不住一聲怒罵。

可是,他這不經意間的一點煩躁,卻一下讓他露出了破綻,忽然就感覺手腕一緊。

耳邊響起女人清冷的聲音,“抓住你了!”

“什麽,不好!”逃犯心中一驚,想要掙脫,可剛才運勁,一隻白淨卻攜帶著恐怖力量的拳頭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駭然中,甚至感覺到了勁風撲麵,連忙抬起另一隻手向上一架,同時抬膝往前就撞。

他這反應也不可謂不快,可是瘋魔三十六式與八極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本來就是無名祖師參悟先天太極圖,以八極拳為本脫胎而來。

貼身近戰可謂無敵,再加上許嵐此時心湖投影,一圈圈漣漪將對手的每一絲變化都反應在心底。

甚至在他做這個動作之前,許嵐就已經察覺到了。

打出去的拳頭瞬間就勢一轉,變拳為抓,一下又把另一隻手腕給刁住了。

同時一躍而起,腳尖踩著對手的膝蓋,另一隻腿也自提膝一撞,依然打向對手的麵門。

這一下的力量可比拳頭要恐怖得多。

“砰”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撞在逃犯下巴上。

後者就感覺腦子裏嗡的一聲,還隱約有下巴碎裂的聲音,整個上身忍不住往後一仰,脖子都差點都斷了。

巨大的疼痛,讓他差點沒暈過去。

不過此人倒也夠烈,這種狀態下不但沒暈,反而雙手運勁一震,終於從許嵐的掌心中掙了出來,同時雙手就勢往前一摟。

但是,他反應快許嵐更快,在膝蓋上撞的同時,另一隻點在他膝蓋上的腳已經借力再次一躍,身體在空中向後一個空翻,雙腿往前一蹬,正踢在對手的胸口。

又是砰的一聲,許嵐輕盈落地,逃犯卻被蹬的倒翻出幾個跟頭。

現場所有觀眾,目瞪口呆。

“不是吧,這個女人太厲害了,暗勁層次的逃犯竟然被壓著打!”

“確實很厲害,她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簡直像是未卜先知一樣。”

平台上金主也好,拳手也好,也都有種跌破眼鏡的感覺。

但始終都沒有人能說出個所以然,這畢竟隻是進階層次的戰鬥,關注的高手並不多,風王離開了,隻剩下刀虎,雖然實力不差,但是眼界好像比風王低了不止一籌。

“我的賭注啊,這次要賠大發了,我老婆本都壓上去了!”

“媽的,現在已經好像不是堅持多少時間的問題了,而是逃犯還能不能反擊的問題了!”

“混蛋,這個逃犯也他媽沒用了!”

觀眾在驚詫之後,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賭注。頓時哀鴻遍野。當然也有比較灑脫的,立刻調轉方向開始支持“正義使者”。

“算了,反正輸了,能看一場精彩的戰鬥也不錯,而且這個變態也早該被人弄了。”

“正義使者,加油!”

這一類的觀眾大部分是拳手,“正義使者”英姿和神乎其神的預判能力,已經贏得了他們的一定認同。

相較而言,一個英姿颯爽的美女當然比一個醜陋的變態值得支持。

觀眾席上,暮雨冰等人也很高興,許嵐的發揮比他們料想的還要更好。

“果然不愧是嵐姐,我都開始要崇拜她了!”

趙小風和袁斌等人也是一笑,情況沒有想象的那麽遭。

存神觀想運用在戰鬥中,竟然這麽強大,這有點出乎意料。

但就在此時,場中卻再一次出現了狀況。

許嵐輕盈落地,身形隨即往前一傾,正要再次趁勝追擊,擴大戰果。但是她腳下剛一動,那種眩暈感卻再次襲來,腳下禁不住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

“嗯?”

雖然立刻就站穩了身形,但這個變化卻還是讓所有觀眾一怔。

“許嵐?”

趙小風等人更是忍不住蹭的站了起來,再一看許嵐,隻見她雙唇緊緊的抿著,臉色微微發白。

而且剛才那種冷靜,超然物外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趙小風等人禁不住咯噔一下,“不好了,難道是到極限了?!”

雖然他們早就猜到許嵐那種狀態肯定有時限,但是這似乎也太快了!

“這個正義使者的狀況好像有點不對呀,怎麽回事?”

“看來她那種能力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而且有著時限,哎可惜了!”

“什麽嘛,我還以為這個女人有多厲害呢,原來是個二踢腳,隻有那麽兩下子。”

“哈哈,剛才老子也嚇一跳,以為冒出個高手,結果還是個繡花枕頭,就這兩下子拽什麽拽,還挑戰逃犯,這不是自己找死嗎?”

“就是,反正要死了,還不如快一點,浪費老子表情,還害的老子輸錢。”

“哈哈,還是老子英明,還好老子壓的是半個小時以上的,哈哈,這下老子贏定了!”

“艸!”

“不過,這妞的身材和臉蛋真不錯,可惜要死了,不然錢債肉償老子也勉強可以接受!”

其他觀眾也很快反應過來,不過反應卻各不相同,有人暗暗惋惜,不過更多的卻是冷嘲熱瘋和幸災樂禍。

甚至有人因為壓的是第三和第四檔,反而興奮的哈哈大笑。

“這些混蛋!”

暮雨冰和翟浩等人聽到這些刺耳的聲音,臉色鐵青,氣到不行。

趙小風臉色也很冷,但是卻沒有說話,此時此刻,與這些想必,他更在意的是,這一戰,如果許嵐輸了,怎麽把許嵐保下來。

他禁不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周圍那些執法者。

黑市拳願賭服輸,來這裏就準備會有可能出現犧牲,可是事到臨頭,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看著隊友死。

他可以接受隊友承受打擊,可以接受失敗,甚至受傷他都不會幹涉,因為那對他們來說是必要的磨礪。

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隊友被這種變態虐殺,他無法置之不理。

可是,要怎麽辦?

忽然他感覺身後有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回頭一看,卻是袁斌。

“師父?”

後者搖搖頭,平靜的道:“磨礪,本來就包括了生死,而且你要相信她,其實大家來這裏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