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抹疑慮,接著繼續說道,“臣猜測,這其中或許有著我們所不知的深意,也許他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又或者他有著其他更為長遠的謀劃……”

袁清墨一邊說著,一邊不自覺地微微搖了搖頭,似乎對南越王的舉動感到十分困惑和擔憂。

“拜見陛下。”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生生打斷了宋若曦的思緒。

她眉頭微皺,有些不悅地抬起頭來,隻見來的人竟是南越國師。

那南越國師身著一襲華麗而又獨特的長袍,上麵繡著精致的圖案,在陽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他快步走來,身形挺拔而優雅。

宋若曦正準備把人拉過來質問是誰允許他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跑過來的,剛要開口,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對啊,這好像是自己之前下達的命令。

她不禁在心中暗暗懊惱了一下。

想起南越王突如其來地把他最為信任的國師放在自己身邊,宋若曦心中明白,這總歸不會有什麽好事。

所以,她特意下令不必限製他的行動,反正暗處也有人時刻盯著,這樣也方便找出他的真正意圖。

“國師怎麽突然來了?”宋若曦抬起頭,目光瞬間就對上了那張頗為俊俏的臉。

那南越國師的麵容猶如精心雕琢過一般,眉眼如畫,高挺的鼻梁,線條優美的嘴唇,每一處都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

盡管宋若曦心中清楚他可能心懷不軌,帶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仿佛被他的容貌所吸引。

“聽聞陛下來到這賞花,”南越國師微微欠身,臉上帶著一抹看似恭敬的笑容,緩緩說道,“王上走之前特意吩咐過要臣陪著陛下玩樂,所以臣便冒昧過來了,還請陛下恕罪。”

他說話時,語氣不急不緩,眼神中卻似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他的衣袂在微風中輕輕飄動,那華麗的服飾上的絲線反射著點點光芒。

臉上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既不顯得過於諂媚,也不會讓人覺得太過冷淡。

袁清墨聽完剛才的話後,他的臉龐瞬間變得有些扭曲,那原本還算平靜的麵容上,肌肉似乎不受控製地微微抽搐了幾下。

他的雙眼瞪大,眼眸中滿是難以置信和些許的慍怒。

這可是一國的國師啊,而且還是敵國的重要人物,居然被他們的王上派過來給自家陛下……玩樂?這簡直是荒謬至極!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心中的波瀾在臉上清晰地顯現出來。

他的嘴唇緊緊抿著,牙齒在不知不覺間暗暗咬緊,努力克製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

不過稍微一想,他便立刻意識到事情肯定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這分明就是明目張膽地安插眼線啊!

南越王行事風格一向如此嗎?

如此的肆無忌憚、毫不掩飾?

宋若曦剛張了張嘴,正準備隨便找個理由把人給打發掉,可就在這時,她的目光不經意間與南越國師投來的眼神相撞。

那眼神中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宋若曦好歹也在宮中爾虞我詐地待了一段時間,在這一瞬間,她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眼神所傳達的意思。

隻見那南越國師的目光微微一閃,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暗示,分明是在告訴她,讓自己把袁清墨和芷秋給打發走。

宋若曦心中不禁一凜,她那原本還算平靜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慮與思索。

她微微眯起眼睛,再次看向南越國師,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的信息,然而那南越國師的臉上卻又恢複了那看似恭敬的模樣,讓人難以捉摸。

盡管她並不清楚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心中也有著諸多的疑問和擔憂,但她還是咬了咬牙,決定暫且照做。

她深吸一口氣,然後故作鎮定地看向袁清墨和芷秋,臉上擠出一絲看似自然的笑容,輕聲說道:“袁愛卿,本宮有些乏了,你且先退下吧。芷秋,本宮也不用你伺候了,你也先下去吧。”

很快,整個亭子中心就隻剩下他們兩人。

南越國師邁著不慌不忙的步伐,悠悠地走到身旁的位置,而後優雅地緩緩坐下,那姿態仿佛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他先是伸出修長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拿起茶壺,給自己斟滿了一杯水,接著又若無其事地拿起一顆葡萄,放入口中慢悠悠地咀嚼起來,那副悠閑自在的模樣,好似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宋若曦看著他的這一係列動作,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

她瞪大了眼睛,心中滿是不可思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皇帝自己是侍女呢!

瞧他那自在的樣子,這水喝完了,是不是自己還得給他乖乖再倒一杯啊?宋若曦心裏暗暗腹誹著。

她皺著眉頭,腦海中回想起昨天見到他時的情景,那時候感覺他溫文爾雅挺講禮貌的呀,怎麽現在這副德行,和他在王上簡直如出一轍呢!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宋若曦忍不住在心裏感慨著。

她看著眼前這個旁若無人的國師,心中的不滿和疑惑愈發濃烈,真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又究竟想幹什麽。

“陛下現在應該想問臣我為何要單獨和您說話吧?”南越國師麵帶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緩緩說道,那聲音仿佛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宋若曦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未開口,她的眼眸中透著一絲警惕與疑惑。

“臣可以幫您殺了南越王。”南越國師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卻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宋若曦耳邊炸響。

“咳咳咳!”

宋若曦被自己的口水猛地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她彎下腰,咳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過了好半天才緩緩停下來,喉嚨處火辣辣地疼,仿佛要撕裂一般。

她瞪大了眼睛,滿是驚愕地看著南越國師,心中不停地反問自己,這不是在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