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無回穀,地獄門
017:無回穀,地獄門
翌日一早,伊赫就出現在了駱月涯麵前,說是奉猶依大人的命令,來帶駱月涯去“無回穀”的。
本來朵兒要隨行,可是伊赫說隻能駱月涯獨自一人前去。
“嵐姐,放心吧,我沒事的,不就在(無回穀)那待十天而已。”駱月涯知道月之嵐擔心自己,於是在月之嵐還沒有開口前便先說道。
“恩,我們不在你身邊,你可要萬事小心。”月之嵐叮囑道。
“恩,我會的。”駱月涯點頭道。
道別後,駱月涯便隨著伊赫一起去了“無回穀”。
駱月涯前腳才走,城主和大祭司後腳就來了。前後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
看城主阿拉斯奇和大祭司那喘氣的樣子,應該路上走的很急的樣子。
“你說什麽?你們之前不是說隻是怪病嗎,怎麽現在卻說的那些人得的是——熱病!”月之嵐聽城主阿拉斯奇說完後,大叫出聲。
“我們沒將實情告訴大家,其實是為了避免大家的恐慌。”
月之嵐沒再理會城主阿拉斯奇和大祭司,而且連忙將龍青找了來,“你快去將月涯追回來,希望還來得急。”
月之嵐沒說緣由,就要龍青立馬前去,將駱月涯給追回來,阻止駱月涯去“無回穀”。
龍青見月之嵐的神情後,就知道定是有嚴重的事,沒問緣由,在聽完月之嵐的吩咐後,就騎馬追去。
“嵐姐,什麽是熱病?很難治嗎?”朵兒出聲問道。
朵兒不知為何嵐姐一聽“熱病”二字,立馬臉色大變,還急匆匆的叫來了護衛龍青去將駱月涯追回來。
“這熱病的死亡率高達九成九,你說呢?”月之嵐心急如焚,願老天保佑龍青能在駱月涯到達“無回穀”之前將其追回來。
“阿拉斯奇。烏赫,你最好現在就祈求老天保佑駱妃娘娘,要是我們家娘娘出了個什麽好歹,你們就等著整個烏斯拉赫城陪葬吧。”月之嵐朝城主阿拉斯奇撂下狠話,並下了逐客令。
難怪昨夜,城主阿拉斯奇會說舉行那祭祀儀式,他們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這的確是個讓人棘手的病,就算是她月之嵐也沒有把握能將這“熱病”給治好。
現在月之嵐才明白為何城主阿拉斯奇昨夜會那麽說了,原來如此。
待城主阿拉斯奇和大祭司走後,月之嵐來回徒步了許久,突然停住了腳步,讓人取來了筆墨,飛快的在寫了一封信和開了一張藥方。
“胡白你護送朵兒去城南的軍營,你把這個拿給讓駐守在這裏端木將軍,讓他調兵過來,並讓端木將軍找人護送朵兒去圖哈斯城。”月之嵐在派龍青去追駱月涯後,又從懷中拿出一麵令牌,遞給胡白吩咐道。
“朵兒,你到了圖哈斯,見到二皇子後,將這裏的情況告訴二皇子知曉。還有這封信務必要親手交給二皇子。”月之嵐將寫好的那封信交給朵兒。
“月嬤嬤,你們找著我寫的這個藥方去別院管事那裏,讓管事將上的藥材盡可能多的都給我拿來。”月之嵐將藥方交給了月嬤嬤。
“荷之,去準備馬車,我要出門。”
短短的一會時間,月之嵐做出了應變措施。
第一件就是讓龍青去追回前去“無回穀”的駱月涯,因為月之嵐深知這“熱病”的嚴重性,而且傳染性極強。
這“熱病”死亡率相當的高,要是一千個人得上了這病,能有一人活下來,那就是萬幸了。
而且這“熱病”從病發到死亡也就不過六、七日的時間。
所以月之嵐才會聽城主阿拉斯奇說那是“熱病”後急匆匆的讓龍青快馬而去。
第二件事是讓胡白護送朵兒去掌璃國駐紮在烏斯拉赫城的軍營。
因為剛才自己因為一時衝動,對城主撂下了狠話。
都是自己衝動了,沒考慮到自己還踏在別人的地盤上。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要是阿拉斯奇動真格的他們未必能討好。
不過等端木將軍將兵馬調派過來,就算阿拉斯奇是地頭蛇也不敢怎麽著了。
第三件事是讓朵兒去離這裏不遠的圖哈斯城找二皇子禦毅宸。
一來是告訴二皇子禦毅宸知曉這“熱病”一事好讓二皇子能做好預防。
二來是她所需有些藥材是十分金貴的,就算這烏斯拉赫城是個貿易中心也未必會有,還需要二皇子的幫忙籌集。
三來就是駱月涯的事,雖說駱月涯隻是二皇子禦毅宸的掛名側妃,不過月之嵐察覺到二皇子禦毅宸對駱月涯的態度與對其他人的態度不一樣。
第四件事是,讓月嬤嬤拿著她開的藥方去找管事拿藥,先做預防措施。
至於這最後一見事嘛,就是去阿斯藍。猶依那裏,她倒要看看這阿斯藍。猶依到底想做什麽。
“之嵐小姐,馬車準備好了。”荷之準備好馬車後向月之嵐回稟著。
“好,我們這就出發,去阿斯藍。猶依的府邸。”
“城主,我們該如何是好?”大祭司焦急的問。
“你問我我問誰去”城主氣急敗壞的吼到。
本來他們是抱著希望去找月之嵐和駱月涯他們的,希望她們能盡快的將治愈之法找到,那就不用舉行祭祀儀式了。
可是猶依大人隻給了駱月涯和月之嵐十日時間,由於時間短,為了不讓月之嵐和駱月涯他們浪費時間,有更多的時間研究出藥方。
城主阿拉斯奇和大祭司商討的許久,也想了許久,在權衡利弊後,於是決定將實情告訴月之嵐和駱月涯。
誰知他們才剛提到“熱病”二字,那月之嵐臉色大變,不僅將他們掃地出門,還撂下了狠話,要是駱月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們烏斯拉赫城都得陪葬。
完了,完了,這會真的是完了,看來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上蒼保侑了。
“駱妃娘娘,前麵就到無回穀的入口了,不過我隻能送你至此了,接下來就由他們帶你進去了。”
伊赫與駱月涯在一處設置了關卡的地方下了車。
隻見關卡處有四五個守衛在那裏,而入口不大隻夠四人並肩而行。
“恩,好的。”
伊赫將駱月涯待到穀口不遠處將駱月涯交托給這裏負責的人之後,便離開。
“跟我走吧。”突然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駱月涯身邊跟她說道。
駱月涯不疑有他的便跟著那中年男子去了。
“咦?伊赫大人不是說今天要帶人來嗎,人呢?”一個少年氣喘籲籲的的問道,都怪自己起來晚了,也不怎麽的今天睡的很沉,起床時頭還有點疼。
“不知道,剛才還在這裏呢。”一個守衛說道。
“剛才好像看見她跟著一個人朝裏麵去了,伊尓,你來時沒碰見?”另一個守衛說道。
“進去了?那我先回靜養居看看。”伊尓說完就往回去。
伊尓,有些納悶,怎麽自己沒碰見,跟著一個人進去了?跟著誰?
伊尓甩了甩頭,加快腳步朝“靜養居”而去。
無回穀的另一邊,駱月涯跟著那男子,走了許久,隻見前方不遠處依稀看見有兩個人,他們身後有柵欄。
隻見那男子上前跟守門的交談了一會,然後那兩個男子朝駱月涯走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開口:“就是你嗎?”
“嗯”駱月涯點了點頭。
“唉,跟我來吧。”隻見那人一副惋惜的樣子。
駱月涯本想向剛才那中年男子道謝來著,謝謝他為自己領路,可誰想,不知何時那中年男子已不見了蹤跡。
“進去,你要盡可能的去照顧病患。”守衛甲將柵欄打開並將駱月涯推進了柵欄之內,隨即又關上了,隔著一人高的柵欄對駱月涯說道。
“照顧病患?”駱月涯還沒反應過來。
“唉,這麽年輕又漂亮的姑娘,可惜了啊。”守衛乙歎息道。
“是啊,隻要進了這裏的,都是無法活著走出去。”守衛甲搖頭歎氣。
無法活著離開?駱月涯她沒聽錯吧。
駱月涯轉身看向山穀,隻見山穀到處躺滿了人,到處都是十分簡陋的小帳篷。
跟路上伊赫跟自己說的“靜養居”完全是兩個樣。難道伊赫對自己說的話都是假話?
還有為何剛才那兩個守衛會說她無法活著走出去?
此刻駱月涯的腦子裏十分混亂,不停的拚湊這件事,想從找不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就在此時一個手中提著一個裝水的木桶的二十歲左右的少年,朝駱月涯走了過來,“喂,你是做了什麽被關了進來。”
“還是你也得了熱病?”少年見駱月涯沒說話,又繼續問道。
“熱病?”就是城主他們口中的怪病的名字嗎,駱月涯看了看下麵躺著的人,又看了看自己跟前的少年,“那個……這些人都是熱病的患者嗎?”
“是的,得了重病的患者都會被送到這裏,跟其他人隔離,因為根本沒人願意來這裏,你難道不知道?”少年回答著駱月涯的疑問。
“不知道”駱月涯搖了搖頭,隨即又說道“不是說這裏是城主和各族族長出錢蓋的靜養居嗎?有專人照料病患和醫治病患,怎麽這裏跟我聽說的完全就是兩個樣。”駱月涯並沒有看見有什麽專人在給這些病患照料和醫治。
“才不是呢,那是有錢人去的地方,而我們這裏是個等死的地兒。”病患甲出聲道,語氣裏帶著幾許不滿。
“你口中的靜養居,在山穀的最東邊,那裏蓋了數多的草屋,最初的確如你所說。”病患乙虛弱的說道,不時還咳嗽了幾聲。
“可是隨著病患的日漸增多,很快的就沒位置了,所以有錢人隻要給那裏的管事塞些錢財就可以住進去,而我們這些沒錢的窮人都被趕到這山穀的西側等死。”病患甲補充說道。
病患甲的病情較為輕一些,見病患乙又咳嗽了,便讓他別在說話,自己替病患乙說著他想說的。
轟,這裏並非她今天的目的地,對了,剛才那中年男子,是他將她待到這山穀的最西邊的,他究竟有何目的,為何要這麽做。
“族長,你交代的事都辦妥了。”說話的正是剛才帶著駱月涯去無回穀最西邊的那中年男子。
“很好,做的不錯,拿去,這是你的報酬。”一個穿著鬥篷的人從懷裏拿出一個沉甸甸的布袋,拋給了那中年男子。
“謝謝,謝謝族長,你放心,這事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中年男子接住朝自己拋過來的那沉甸甸的袋子,打開看了一看,連忙對穿鬥篷的人說道。
誰知正當中年男子拿著錢袋轉身離開之際,從鬥篷之下亮出一匕首,往中年男子刺去。
“你……你……啊……”中年男子回頭望向鬥篷人,眼睛瞪的老大,手中的那沉甸甸的錢袋也從他手中掉地。
沒一會功夫,那中年男子就氣絕身亡了,到死眼睛都是睜的老大老大的。
隻見那鬥篷人,拔出匕首,推開已經身亡的中年男子並用在中年男子身上擦拭了匕首上的鮮血。
鬥篷人拾起掉落於地上的那沉甸甸的錢袋,斜眼看一眼那倒在一旁,瞳孔放大了的中年男子。
“在這世界上,我隻信,唯有死人才不會將秘密說出去。”鬥篷人說完後從容的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