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不備的創傷

046:不備的創傷

昏沉間,月之嵐覺得頰上不斷傳來清洌的觸感……

月之嵐慢慢的睜開眼,瞬間有霎的迷離,稍後月之嵐意識到她昏到在了溪畔,清洌的觸感來自溪水衝激大石濺起的水花。

自己昏迷多久了?眨眨眼,她發現日照尚烈。

她,怎麽會在這裏?

對了,今天一大早,自己帶著一些侍衛,瞞著駱月涯,到位於烏斯拉赫城的城西的湖邊去見約了駱月涯的雲翳晟。

本來是想去警告雲翳晟別再纏著駱月涯的,畢竟駱月涯此刻的身份去掌璃國二皇子的側妃。

誰想,自己剛見到雲翳晟,還沒來得及跟雲翳晟說上話。

不知從哪裏冒出了了一大批的黑衣人,這些黑衣人分好幾路人馬,雖說他們不是一路人,但是他們的目標卻去一致的。

他們想要自己與雲翳晟的命,哦,不對,準確的來說,他們是想要雲翳晟與駱月涯的命。

月之嵐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還好今天來得去自己而非駱月涯,可是自己險些成了那些黑衣人的刀下亡魂。

自己帶去的護衛當時死傷大半。

自己在護衛們的拚死下僥幸逃走了,可是自己卻被暗器所傷。

猶記奔走時匆促間服下解劑,身上的毒雖已解的七七八八了,可是肩上的那傷仍令她嚴重失血,使得自己此刻顯得十分的虛弱。

月之嵐勉強的撐著虛軟的身子,她困難地跪坐在溪畔喘息,翻開襟口輕輕扯開黏附在傷口上的衣服,借著溪水潑洗傷口上殘留的毒血,肩上傳來得陣陣的劇痛令她額上滲出汗珠,月之嵐的意識再度進入半昏迷的狀態。

月之嵐像一隻舔洗傷口的小動物,她是那麽專注於肩上的重創,以致未留意到有個男子正向她的逼近……

在接到嶽殤從烏斯拉赫城傳回來的消息後,敬德王府的小王爺閻梓雄就馬不停蹄的從蜀炎國趕來了。

在離烏斯拉赫城不遠的山溪見準備歇歇腳的時候卻看見了受傷在溪邊的月之嵐。

閻梓雄以為自己見到仙子。

溪畔跪坐的女子,有著一張清麗妍媚,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容顏,兩道清眉下一雙瀅澈澄眸,水****的若要勾人心弦。

直到看清她雪白肩上道慘烈的傷口和地上一灘黑血,他確定了她不致因他的靠近而幻滅。

她是誰?這個美麗的女子。

她是誰?為何她獨自一個人在這裏?

她是誰?為何受傷了?

當月之嵐意識到有人近身時已經慢了,此時的閻梓雄已逼得很近,近得能細數她額上的細發——

“誰?”

猛然,月之嵐自劇痛的半麻木中驚醒,清瑩的水眸未及設防凝入一雙男性的溫柔眸子。

這男子是誰?是敵人嗎?

閻梓雄狹氣的眼閃過一抹幽光,放肆的攫住那雙瀅純的清眸。

一瞬間,她素美的麗顏已深鐫他眼底。

“你受傷了。”閻梓雄輕歎,他那醇柔的聲音挾抹憐惜。

月之嵐這才轉身麵向他,並本能的疾速倒退數步……

由於月之嵐不設防,倉惶間退得很急,使得月之嵐險些落水。“小心!”閻梓雄眼明手快的伸出手去攫住了月之嵐的右臂。

月之嵐抽回右臂,欲一走了之。

“你受了重傷。”閻梓雄振臂將月之嵐帶進胸懷,訝異於她贏弱的身子。

月之嵐打量著將自己帶入懷中的閻梓雄,看他的樣子和他剛才說的話。

月之嵐的直覺告訴自己,眼前的這個男子和之前突襲他們的那些殺手不一樣,從他的眼中看不到殺氣。

雖說沒有殺氣,可是月之嵐卻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

月之嵐順著男子的目光而去,轟的一下月之嵐的臉霎時紅透了。

原來自己剛才借溪水清晰傷口的時候將衣襟解開了,此時此刻自己的肩上的肌膚露出了一大半。

月之嵐迅速地拉攏敞開的衣衫回,並用手推開抱著自己的陌生男子。可是,不知為何卻,男子卻紋絲不動。

“放手。”拉扯間的碰撞無疑牽動了月之嵐肩上的傷口,一陣劇痛傳來,令月之嵐險些,體力不支腳軟。“你隨時可能昏厥,需要我的照料。”

閻梓雄也不知道為何會對這受傷的女子說出這麽唐突的話來。“不必。”月之嵐一心想快點趕回去看看駱月涯在別院是否安好,再加上月之嵐自幼隨師傅在外遊曆,這點傷她自己還是可以處理的。

月之嵐向來獨自舔傷,為時嬌貴得需人照料?

此刻隻不過卻流血過多讓自己有些不適吧了。

“真倔。”閻梓雄俊薄的唇勾出笑意。

“放手。”她重斥,不願與他多言,一心想快點回去,可這陌生男子卻楸著自己不放,真是討厭。

“不放又如何?”閻梓雄突然覺得眼前這受傷的女子有些意思,勾起了閻梓雄的玩興。

“放手!”月之嵐三度冷斥,有些不耐煩了,可卻未有絲毫怒意,口氣一徑矜冷。若非重傷中毒失血,全身無力,不然早就出手打他了。

月之嵐常年在外曆練,多多少少也是學了些拳腳功夫的,雖說不是很精通,但是對付一些地痞流氓自保還是可以的。

可是月之嵐知道動武自己卻沒有勝算的,那麽……

“不放。”他輕淺吐出二字,臉帶**肆笑意。

月之嵐已經失去了耐心,不再與閻梓雄費言,月之嵐突然揚袖,從袖中散出陣陣甜香。

“你下毒?”驟然閻梓雄驚覺香味有異,不留情拗折她重創的左肩,閻梓雄溫柔的眸風雲變色,口氣一轉鷙冷。

他沒事?

居然沒事!

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就在月之嵐怔住之際,驟然從自己受傷的左肩處傳來痛徹心扉的痛。

該死的,眼前的這個登徒子,他正冷血地折磨自己受傷的傷處,霎時間凝合的傷口又汨血,迅速滲出衣衫擴至前襟。

“說,你下的什麽毒,誰派你來的?”若非自己自幼生活在王府,父親有先見之明,從小讓他嚐試了許多種不同的毒藥,所以一般的毒藥對他來說並不會致命。

要不是這樣,隻怕此刻自己已遭她毒手,即使如此,方才那股甜香亦令他丹田處湧上陣陣惡意,可知她所使之毒高明絕非一般,且她無端出現在嶇山,難道是誰派來的?自己大意了,父親說的不錯,自己總有一日會被美色所累。

月之嵐下的僅是她調煉的迷藥,非要傷人,隻想擺脫糾纏。豈知他出手一點不留情,居然冷血的拗折自己肩膀的傷處。

月之嵐清瀅的眸略黯,再睇一眼男人轉冷的冽眸,遂又向閻梓雄灑去一些不知名的粉末……

粉末朝閻梓雄鋪天蓋地的而去,閻梓雄沒找到月之嵐居然又對自己出手,條件反射的放開月之嵐,出手擋了一下朝自己飛來得粉末,可是還是晚了。

一瞬間,隻見閻梓雄碩健的軀體重重倒地,已然陷人昏迷。

“我也不想對你這樣,誰叫你死纏不放,你就在這好好反省吧。”月之嵐自腰間取出一丸香泥塞入閻梓雄口內,再自衣襬折下一截衣布裏傷。

自己得立馬回去才行,駱月涯千萬不能有事啊。

月之嵐看了看一旁那匹栗色健碩馬兒,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那男子,想來這匹馬兒是他的吧。

嗬嗬,馬兒我騎走了,就當你弄裂我傷口的代價。

月之嵐撐著重傷掙紮地跨上馬背,催促馬兒快跑……

“找到了嗎?”駱月涯看了看受傷雲翳晟後問著派出去尋找月之嵐的人。

“都找過了,沒有見到月姑娘。”侍衛甲稟報著。

“繼續去找,務必在天黑前將嵐姐找到。”

該死的,本來自己都計劃好了,誰知居然冒出了那幾批的黑衣殺手。

自己趕到時月之嵐已經失蹤了,隨她而去的護衛都死傷的差不多了。

雲翳晟與他的隨從雨溪也沒好到哪裏去。

幸虧那些黑衣人後來不知道怎麽互打了起來,要不然雲翳晟和雨溪這時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後來趕到的駱月涯看出了,那些個黑衣人似乎不是一路人,一波是想殺雲翳晟和月之嵐他們,另一波似乎隻想啥月之嵐,對雲翳晟倒是極力護著。還有一波人看不出來是何用意。

不過如今雲翳晟和雨溪受傷不淺,月之嵐失蹤,跟去的護衛折損了一半,剩下的都傷情也比較嚴重。

還有一件事,也令駱月涯很吃驚,荷之,月嬤嬤,胡白,龍青的武功居然這麽的高。

雖說她一直知道荷之,胡白,龍青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可是那月嬤嬤老態龍鍾的,沒想到身手極好,步伐輕盈,一點不像是個老人家。

“咚”的一聲駱月涯直直的倒了下去,頭碰到地麵的時候,狠狠的碰了一下,好痛。

駱月涯在失去意識前聽見許多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原來剛才自己並非沒有受傷,自己還是傷著了。

駱月涯覺得手上的那七色寶鐲似乎有異動,駱月涯覺得自己被一股暖流包裹住了一般。

好像有許多的畫麵在自己的眼前閃過,駱月涯想抓卻抓不住它們,意識漸漸的離自己而去。

“怎麽樣了,事情如何了?”德瑞郡主閻湘琴看著一個個身上掛了不少彩的護衛。

“屬下無能,沒能完成郡主交代的任務,還讓雲公子受傷了。”

“什麽?!你們說什麽?!”

德瑞郡主閻湘琴暴跳如雷,自己明讓他們去殺了駱月涯的結果他們非但沒給她把人除掉,還讓雲翳晟受了傷。

“郡主我們雖說盡力的去保護雲公子了,可是誰知那些人實在是很多。”

“晟哥哥,他人現在在哪裏?”

“屬下不知……”

“廢物,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德瑞郡主閻湘琴本來是想除去駱月涯的,誰讓她讓雲翳晟對她如此上心了。

可是誰知卻沒能如願。

聽剛才那幾個護衛的意思,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人想要駱月涯的命?

德瑞郡主閻湘琴的眼珠轉了轉,既然有人也想除去駱月涯,那麽她暫時先放過她,讓那些人去對付她得了。

她得派人去保護雲翳晟才行,因為剛才那些護衛回稟的是那些個來路不明的人似乎還想對雲翳晟不利。

“郡主,郡主,不好了,不好了。”果兒大呼小叫的。

“什麽事,大呼小叫的,你平日裏學的規矩都去哪裏了?”

“郡主,嶽護衛回來了,還帶著小王爺。”

“回來就回來了,什麽不好不好的?”

大哥來了?怎麽事前沒知會自己呢。

“不是的,小王爺是被嶽侍衛背回來的。”

“什麽?大哥被嶽殤背回來的?”

震驚之外是擔心,德瑞郡主閻湘琴第一反映就是帶著果兒去看被嶽殤背回來的閻梓雄了。

至於雲翳晟那邊暫時先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