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塵埃落定(大婚)

在雲老夫人閻襲月讓雲翳晟去詢問冥昊天的同時,雲老夫人閻襲月也將流言中的另外兩個當事人白心蘭和赫連傲兒叫到了自己的落月小築。

可是不管雲老夫人閻襲月如何追問,質問,審問,白心蘭和赫連傲兒兩人就像商量好了一般什麽都不肯說,尤其是赫連傲兒,對她在失蹤了一個月的那段日子裏發生的事是絕口不談。

雲老夫人閻襲月也實在是沒辦法了,隻得下了一個嚴令,如再有事關冥昊天,白心蘭,赫連傲兒三人的流言傳出,畢當將嚼舌根的人逐出雲府。

而對於他們三人之間的事,雲老夫人也不是不再過問,而且將此事交給了雲翳晟處理。

時間過的很快,晃眼間就到了雲翳晟和水凝雪兩人的好日子了。

今天的雲府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鑼鼓喧天。

大家都知道,今天是雲府雲夫人禦琉璃的義子禦毅晟娶親的好日子,娶的是白府的小姐。今天的婚禮雖說隻是簡單的辦,但是也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隻因為雲府在蜀炎國可不是一般人家。

雲氏世代皆是商人世家,在雲景天迎娶了皇室公主閻襲月,也未曾讓雲氏子弟入朝為官。雲氏家族壟斷全國商業,富可敵國,在雲翳晟作為雲家的家主時,雲翳晟對經商頗有手段。雲府在雲翳晟手中可謂是規模比他爺爺雲景天在世時又翻了一番。

不過雲府男丁單薄,雲翳晟又“英年早逝”,一年前不幸客死他鄉。

在雲翳晟“死後”,雲府則由雲老夫人閻襲月的義女白心蘭和兒媳禦琉璃共同打理。

白心蘭雖說是女子,但是白心蘭經商的頭腦手腕絲毫不遜色於雲翳晟。

雲府在白心蘭的手中可謂是蒸蒸日上。

所以雲府並沒有因為雲府幾代家主的離開而衰敗。

雲府依舊掌控著蜀炎國的經濟命脈。

雲府可謂是富貴滔天,雲家亦是龍子們爭位的大靠山,畢竟沒有銀子辦不了大事。

可是隻有雲府曆代當家蜀炎國曆代皇帝才知道雲府其實是蜀炎國皇室的經濟支柱。

這也是為何雲府一直在蜀炎國屹立不倒的原因。

此番雖說隻是雲夫人禦琉璃的義子娶妻,但是也有不少朝廷官員,名門望族的人前來祝賀,而這些人還是不請自來的,就是想借此機會拉攏雲府。

來者總是客吧,總不能把把人往外趕吧,所以現在原本預訂隻有兩席的喜宴一下子多出了十幾二十席出來。

他們已經盡量的委婉的謝絕了一些前來祝賀之人了,那些人也很識相的放下的賀禮就離開了,至於現在多出來的這十幾二十席的人,都是沒法硬趕之人。

除此之外,白府嫁女的排場也不小。

十裏紅妝,錦紅鋪天綿延不斷,這是蜀炎國數十年來首見的大熱鬧,這廂的嫁妝都入了雲府的門檻,那邊的幾百隻箱籠還有一大半在白府未抬出,可見女方的家世也不比雲府差,可見女方家的財力與雲府同樣雄厚。

白府在蜀炎國國都向來都很低調,對於白府這位新嫁娘,也很少人知其由來。

不過從此番白府拿出的嫁妝來看,可見這位新嫁娘在白府的地位不低。

這樣大手筆的出嫁的排場自然引起全城百姓熱切的圍觀。

雖說隻是簡單的辦,雖說雲翳晟以後會跟著水凝雪一起回雪穀,雲翳晟算是入贅,但是水玲瓏考慮到雲老夫人閻襲月和雲夫人禦琉璃帶大和培養出雲翳晟也不容易。而且自己又是第一次嫁女。

外帶一些不穩定的因素,所以水玲瓏這才決定讓水凝雪帶著龐大的嫁妝去雲府與雲翳晟完婚。

一來算是一種補償吧,因為以後雲翳晟不能時時在雲老夫人閻襲月和雲夫人禦琉璃身邊侍候了。

二來,她水玲瓏嫁女怎麽能不拿出點東西來撐場麵,其實水玲瓏還想準備的更多一些,隻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也就隻能準備這些了。

要是再給他一些時間,她會為寶貝女兒準備的更多,可是因為一些在外因素,雲翳晟在蜀炎國不能久待。所以從提親到成親也都隻有一個月的時間,而且在他們完婚後,就會離開蜀炎國。這都是為了雲翳晟的安全著想。

迎親的隊伍在算好的即逝來到了白府大門口。水凝雪穿著華麗耀眼的喜服由喜娘的攙扶下,緩緩步出了白府大門,在一聲

“新娘子上花轎。”之後,水凝雪坐上了由雲府而來的八抬大轎之上。

花轎繞著蜀炎國國都一周之後,八人大轎搖搖晃晃地抬入了雲府大門。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禮成,送入洞房。”吟唱完拜堂程序,直到入了新房,坐上撒滿棗子、花生、桂圓、蓮子的喜床。

金鑲玉的喜秤揭開繡著並蒂蓮花的喜帕,一張桃腮羞紅的無雙嬌容映入眼中,眉是遠山黛,眸似秋水,瑤鼻杏目,丹唇若櫻,如滿園的桃花盛放,鮮紅欲滴。

縱使雲翳晟對水凝雪的麵容如何,可是在紅豔的嫁裳以及華美的粉妝襯托下,今天的水凝雪讓雲翳晟有片刻失神,依舊有驚豔的感覺。

妻子的豔麗無雙,宛如絛紅的牡丹,在他平靜的心湖激**出一波波漣漪。

在雲翳晟為新婚妻子的豔容而心弦輕顫的同時,水凝雪接下來言行卻十分煞風景。

“重死了,餓死了!”水凝雪在雲翳晟挑開喜帕之時,用十分粗魯的手法將她頭上純金打造的鳳冠,取下,隨手往**一放,自經走到離喜床不遠的圓桌前,狼吞虎咽的拿起桌上的東西就吃。

雲翳晟臉上出現了很明顯的黑線,新嫁娘居然在結婚當天一連說了兩個死字,雖說雲翳晟不迷信但是這畢竟是結婚,是喜事,水凝雪卻說出了如此不吉利的話。

不過雲翳晟也並沒有因為這樣而氣惱,而且十分細心的吩咐下人,拿來了一壺白開水。並未水凝雪倒上。

“雪兒你慢點吃別噎著了。”

“沒想到結婚居然這麽遭罪,早知道就不結了。”

今個天沒亮水凝雪就被拉起來上妝上頭,然後有聽了一大堆的話,至於他們說了些什麽已經不太記得了,水凝雪隻知道就是一大堆的囉哩囉嗦的祝福之內的話。

之後蓋上喜帕上了花轎,又在花轎裏搖搖晃晃的走了大半天才到雲府,拜天地。

她這脖子一直被這頭上的鳳冠給壓著難受死了,而天沒亮就起來上妝梳頭的水凝雪,在上完妝後,本想吃點東西的,可是她們卻告訴自己,現在吃東西很容易將妝弄花,妝花了就不漂亮了。

好吧,她忍了,可是沒想到這一忍就大半天多,水凝雪的肚子早就餓的呱呱叫了。

好不容易禮成了,水凝雪第一時間居然除去頭上的重物和填飽自己肚子。

“雪兒,你說什麽?”雲翳晟在聽到水凝雪剛才的一句話後臉上的表情比之前聽見水凝雪說不吉利的話時更加難看了。

“我說什麽了?”水凝雪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抬頭看向雲翳晟。

自己有說什麽嗎?“我說在餓了!”

“不是這句!”

“不是這句嗎?那是哪句?”水凝雪歪著腦袋眼珠轉來轉去的想著,自己剛才還說了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水凝雪終於想到了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了,“我說早知道就不結了……”

水凝雪的聲音是越說越小聲,最後小聲到自己也聽不見了。

水凝雪終於反應過來為何雲翳晟的臉色會變的這麽難道了,原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翳晟,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沒生氣,我知道你不是那意思。”雲翳晟與水凝雪從相知相戀到相許,之間又經曆了那麽多事後,豈會不了解水凝雪話裏的意思。

雲翳晟自然是知道的,水凝雪這話裏的意思是,這婚禮實在是太累人了,並非是不願嫁給他的意思。

“你知道,那你還板著張臉做什麽?”

“嶽母不是說,我們會雪穀還要辦一次嗎!”雲翳晟見今天這婚禮都讓水凝雪有些吃不消了,那麽會雪穀的那場婚禮會怎麽樣。

按照嶽母大人的意思,回雪穀辦的那場婚禮應該要比今天的這場婚禮更加盛大,將邀請的人將更多,而婚禮舉行的儀式比這次的還要繁瑣。

“對呢,娘親說回雪穀還要再來一次!”水凝雪吃東西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不行,不行,一次就夠了,要是再來一次,我非得累死餓死不可。”

水凝雪沒有想過結婚是一件這麽累人的事,當初一口答應娘親兩邊都辦,現在親身體會過後,水凝雪覺得自己的當初答應這事過於草率了。

不,不,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她可不想再來一次,頭頂男猶如千金重的鳳冠,手上戴滿了金鐲子,還空著肚子再折騰一回。

“雪兒,你又在想什麽鬼主意了?”雲翳晟見水凝雪眼珠直轉,一副思考的模樣。

“翳晟,我們是不是明日給雲奶奶敬茶完後就啟程回雪穀?”水凝雪扭頭看向看著自己的雲翳晟問道。

“嗯,計劃是打算明日用過午膳後就啟程的,怎麽了?”

“你說雲奶奶現在睡下了沒有?”

“若是往日,安裝祖母的習慣,這個時辰應該睡下了,不過今天是我們大婚,祖母今日應該沒有那麽早睡。”

“翳晟,你去收拾一下,我們換身衣服,現在就到雲奶奶那裏去。”水凝雪放下手中食物,催促這雲翳晟去收拾一些隨身的東西,而自己則是將手擦幹淨後,在衣櫃裏找了件常服,立刻給換上了。

“雪兒,你這是要做什麽?”雲翳晟腦袋裏有不好念頭冒出,瞧水凝雪這個樣子,又讓自己收拾細軟,擺明了是要出走的樣子嘛。

“快點,快點,你也快將衣服換上。”水凝雪一邊換著衣服,一邊將自己幫雲翳晟找的衣服拋給了雲翳晟,而衣服正好將雲翳晟整個人給罩住了。

“雪兒,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該不是想現在出門吧?!”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應該是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後其樂融融嗎?

“我知道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快點換衣服,不然趕不及了。”水凝雪見雲翳晟抱著自己拋給他的衣服一動不動的,連忙催促著雲翳晟,要他趕緊的換衣服,“正因為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娘親應該想不到我會在這當口跟你一起‘私奔’。”

明日就要啟程回雪穀,也就是說,為了不再現今天這樣再折騰一次,那麽他們必須想辦法不回雪穀,所以他們明日是不能跟著爹爹和娘親一起會雪穀,要在不驚動娘親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離開也就隻有今晚了。

如果錯過了今晚,那麽想要在娘親不知道的情況下離開怕是難了。

“好了,我換好了。”雲翳晟將喜服換下,拿起剛才收拾好的一些細軟,“你打算是從前門走還是從後門走。”

雲翳晟知道,現在他唯一的選擇就是跟著水凝雪一起走。

“我們先去雲奶奶哪裏。”

“去祖母那裏?”雲翳晟有些疑惑,水凝雪選在這時候離開,不就是不想驚動嶽母水玲瓏,而她現在卻要去祖母那裏,從落晟院到落月小築是有一段路程的,從落晟院到落月小築這段路上難保不會被人看見,被人看見也就意味著他們的行蹤會暴露,試想有哪對新郎新娘會在新婚之夜拿著包袱在外行走的。

要是被人看見了,勢必會引起注意,那麽就很有可能讓水凝雪的娘親發現他們想要出走的舉動。那麽到時候,要走怕是難了。

“對是,我們現在就是去雲奶奶那裏,趁著雲奶奶還沒有睡下,將事情給辦了。”

“你是要去給祖母告別?”

“算是吧。好了,快走吧!”

“嗯!”

夜幕降臨,但是雲府此刻依舊燈火通明,雲府的宴客庭院裏還有一些賓客意猶未盡的喝著酒,那裏是熱熱鬧鬧的,那些人也大多喝的有七分醉了,所以也就沒有人注意新房這邊的動靜。

換了衣服的水凝雪和雲翳晟,將門外的人支開後,就偷偷摸摸,想做賊一樣的離開的落晟院朝雲老夫人閻襲月的落月小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