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千城胤發出一聲痛呼。

一鞭子抽到了他的後背上。

衣服都抽破了,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皮膚破了,沁出了一層血珠。

由此可見,妻子並沒有留手。

第一鞭子就讓他見血了。

第二鞭第三鞭,血珠越來越多。

千城胤慘呼不斷。

一邊喊著疼,一邊臉上飄著緋紅。

一邊哀求著。

“阿禦哥哥,疼…我錯了…”

抽我抽我!

怪舒服的。

打是親罵是愛,又疼又愛用鞭子抽!

時禦就這麽痛痛快快地鞭笞毆打了老澀,批一頓把心裏的怨氣怒氣各種糟糕的鬱悶之氣,都給釋放了出來。

抽了大概半個小時。

老澀批的後背上已經滿是血痕了。

臉手背脖子上都有一條一條的。

倒還沒到皮開肉綻的程度,但是流了不少血,乍一看上去也有些觸目驚心。

“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

“錯哪兒了?”

“錯在……”

“不!你不知道!”

時禦抬起拳頭,又給了千城胤一個熊貓眼。

挺爽的。

被老澀批欺負了那麽久,騙了那麽久,還是第一次這麽淋漓盡致的欺負回來。

千城胤頂著一隻熊貓眼。

唇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弧度:“阿禦哥哥舒服了嗎?”

其實不是很疼。

都是些表麵的皮肉傷。

連深層的筋肉都沒有傷到更別提肺腑內髒了。

任何要害都沒有碰到。

這麽一想,阿禦還是舍不得我,受了那麽大的委屈都舍不得下死手,他果然還是最愛我。

“不舒服!”

“那你再大力一些。”冷白俊美的麵頰上滿是緋紅。

“你不對勁。”

為什麽要臉紅??

目光往下移。

這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胤胤已經精神抖擻起來。

“還要繼續鞭笞我嗎?”

緋紅麵頰的千城胤一臉期待的看著他,“或者用蠟燭也行,下手重點也沒關係,為夫受得住。”

時禦:“……”

要不是看到你精神抖擻的樣子,我差點就信了,你是真的疼。

千城胤見媳夫兒發呆半響不動。

以為媳夫兒是打累了。

他就除掉了染血的外衣。

光著膀子露出了肌肉,結實滿是血痕的後背,趴在了塌上。

“阿禦哥哥,可以幫我上個藥嗎?”

“不可以。”

時禦隨手把一個藥瓶丟在了旁邊。並沒有親自動手的意思。

千城胤猩紅的眸子微微眯起:好狠的心。

然後時禦就起身離開了這個黑色的山洞,自己上去了。

千城胤趴著。

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媳婦兒打了他又不給他上藥,撩撥(?)了他,又讓他一個人在這難受。

還挺煎熬的。

這才是真正的折磨呀。

時禦上去之後。

一個人坐在洞府的臥房裏,對著那個香爐發呆。

腦子裏的怒火並沒有消下去。

他不想原諒那個人。

“我打了他…”

時禦情不自禁地呢喃了一聲。

打了那個自己年少時候最崇拜,當做偶像來信仰的一個人。

他鞭笞自己的大英雄。

哦不對。

那個混蛋老澀批根本配不上大英雄這三個字!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時禦心情大起大落,再加上剛才又運動了,感覺有些累,身子一歪就睡著了。

下麵的黑山洞裏暗中監視著一切的某人,他卻睡不著。

他有些疼。

脊背上密密麻麻的疼。

劍也疼。

千城胤看了一眼那瓶藥,萬分嫌棄:“不是阿禦親手給我上藥,就沒有任何意義。”

他就這麽等著。

在這一方黑暗密閉的空間之內,等著阿禦第二天過來看望他。

第二天。

時禦醒來之後照常洗衣吃飯,修煉打理藥草。

下午還去上了個公開課。

傍晚的時候和妹妹小雨一起吃了個飯。

也沒有按照師父之前的規定,幾點之前一定要回來。

一直玩到了夜裏很晚才回到了小重峰。

老澀批在下麵等了一整天,等的心焦如焚。

“阿禦不乖。”

“阿禦怎麽還不下來看我?”

一天過去了。

兩天過去了。

眼見著都第三天晚上了。

時禦一次都沒下來過。

仿佛已經完全遺忘了黑山洞裏鎖著的那個千城胤了。

千城胤在黑山洞裏,一個人孤零零的。

雙眼通紅滿是血絲,已經熬成了望夫石。

真的是抓心撓肝。

難受壞了。

明明妻子就在上方十幾米的地方,可他就是碰不著。

妻子就是忽略他,冷落他,看都不多看他一眼,讓他整個人如被凍在了千年寒冰裏頭,一絲暖意都感覺不到。

千城胤感覺自己快瘋了!

才三天!

就已經要了他的老命!

這比之前像個活死人一樣,渾身潰爛,骨頭寸斷躺在王府的病**,一動不能動,還要煎熬萬倍!

“阿禦哥哥我錯了!”

“阿禦哥哥,你看看我!”

“媳夫兒你下來啊!”

“你理理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

一聲一聲的喊著。

千城胤努力的掙紮想要擺脫銀玉,所戀可是縛神陣根本無法解除,除非是阿禦自己動手。

他把自己給坑了。

手腕和腳踝磨破了皮,都掙脫不開!

心裏無比後悔,滿眼都是血絲,整個人暴躁不已。

轟隆一聲巨響,一拳在旁邊的山壁上打出一個巨大的坑洞來。

整個小重峰都猛的搖晃了一下。

時禦正坐在椅子上悠閑地看書。

被這一陣地震般的動靜給驚到了。

“怎麽回事?”

又是轟隆一聲巨響。

臥房裏的茶幾都倒了。

腳下傳來一陣陣宛如困獸般的低吼,那個男人又像叫魂一樣的,不停的叫他的名字了。

時禦麵無表情。

提著一個事先準備好的箱子,走下了那個黑暗的樓梯。

幾乎是在他下了樓梯的第一秒鍾,地震就消失了。

千城胤激動的發抖。

眼尾像野獸一樣泛著紅。

“阿禦哥哥終於要來看我了!太好了!我好想你!”

時禦走下來。

把食盒隨意的往千城胤的麵前一放,冷冰冰的丟出兩個字:“吃飯。”

餓了三天,關了三天,該老實點了吧。

千城胤打開,才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委屈巴巴:“不是阿禦哥哥做的,口味不對。”

“食堂買的,不吃拉倒,就你事多!”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什麽時候愛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