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郎酣夢,極盡綢繆。

直至天明。

……

天亮了。

有的惡魔,忙了很久,依然精神奕奕。

有的小受,被忙了很久,在拂曉的晨光之中,罵罵咧咧地閉上了眼睛,沉沉休息。

做夢還夢到,把某個惡魔,暴打了一頓。

打得惡魔哭唧唧求饒。

和現實正好反過來。

千城胤單手撐著,雙眼發亮,盯著媳夫兒,眼神專注,傾注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媳夫兒真好看。

媳夫兒真賢惠,果然如嶽母大人所叮囑的那樣,好好地包容了他這個夫君。

他的修為已經恢複。

掐了個淨化訣。

不需要去暖池了,徹底淨化。

“這麽久了,終於在一起了。”

千城胤也不知道盯著時禦看了多久,銀色的長發鋪開,像是銀白的蝴蝶,極美。

他,終於擁有了心中的白蝴蝶。

把蝴蝶圈了起來。

不是撕碎蝴蝶的翅膀,而是給他造了一方溫暖的花園,讓白蝴蝶在裏麵棲息玩耍,快樂地生活。

“為夫可不是什麽好人。”

千城胤笑了,聲音低沉,附在沉睡的媳夫兒耳邊,“所以,你永遠也逃不掉。”

用盡各種手段。

把你留下。

阿禦是個心軟的人,所以,我會示弱,會扮弱,用各種小手段,把你牢牢寵起來。

“曾經對你做過的一些,強行把你鎖在我身邊的事兒,或許足夠惡劣,但我也絕不後悔。”

千城胤的臉上毫無悔意,“不那樣的話,你就不要我了。”

他下了一場豪賭。

用自己的心髒,賭阿禦會心疼、會愛上他。

這一招,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攬住了此生摯愛。

共衾而眠。

*。*。*

時禦醒了。

他感覺很沉重。

仿佛被十萬大山,碾壓了一樣。

憋悶的很。

睜開了眼睛之後,才發現,自己被牢牢地鉗製了……這個睡相,真的不咋地。

“重死了。”

時禦嫌棄地不行,用力想把某人推開。

不對啊。

以前千城胤碎覺不這樣的啊。

都是老老實實地,在一旁。

這是,原形畢露了?

“阿禦哥哥早安。”千城胤一臉純潔地,和他打招呼。

“這是早上麽?”

“是的。”老胤魔點頭,“是第二天早上了,阿禦哥哥碎得有點久,為夫理解的。”

“……”

時禦為這個作息,而感到羞愧。

夫夫生活,真可怕。

等一等!

碎了那麽久,那昨兒一整天,都沒跟娘親請安,娘親會不會覺得他的生活,太頹了?

“阿禦哥哥放心,昨兒我起了,已經和咱們娘親請過安了。”老胤魔就像是他肚子裏的蛔蟲,立刻就猜到他在擔心什麽了,“我跟咱娘說,你閉關修煉一門功法,這兩日,都不會出屋了。”

看,上哪兒找那麽好的老攻。

時禦尷尬:“修煉功法?娘親信了?”

老胤魔乖巧地點了下頭:“信了啊,仐杳功,最高級的天階功法,練到了極致,直接成仙,仙氣飄飄。”

時禦沒聽懂:“什麽三,什麽妖?”

老胤魔拉過了媳夫兒的手,在他手心裏寫下了兩個字。

一為“仐”。

二位“杳”。

時禦冒煙了,可不就是兩人動作象形字的寫照?

下一秒,懂了。

“魂淡!我殺了你!”

時禦掄起拳頭,錘向老胤魔。

直接把老攻腦袋給揍了一個大包,低吼道:“你都跟我娘說些什麽啊?沒臉沒皮的!”

千城胤嘿嘿笑,也不惱:“有什麽關係,反正咱們娘也聽不懂。她肯定以為,是一種可厲害的功法呢。能夠輔助你飛升成仙的。”

頓了下。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媳夫兒一眼,“成仙了沒?”

時禦:“……”

老胤魔:“你不回答,我當你默認了呐。”

早起吃飯。

啊不對。

隔了一天的早起,不能稱之為早起。

是時禦最喜歡的紅豆銀耳粥。

甜甜的。

一邊喝粥,一邊吃豆沙包。

這不巧了。

銀雪絨也來吃飯。

看到了兒子,很親切地迎了過來,坐在了兒子的身邊。

“阿禦多吃點,我聽阿胤說了,練功很辛苦的。”

“噗——”

一口紅豆粥噴了出來。

不能怪他。

實在是這種有歧義的話,從娘親嘴裏說出來,他實在是有些扛不住。

“阿禦怎麽了?”銀雪絨很詫異,趕忙取出一張帕子,遞給兒子。

“娘親,阿禦這是還沉浸在修煉的那門功法之中,難以自拔。”

老胤魔主動幫媳夫兒擦擦。

相當的賢惠。

銀雪絨惆悵:“哎呦,這可不行,練功把人給練傻了。”

時禦伸出手,捂住了臉。

恨不得換一界生活。

天邊飄過那麽一朵大汙雲。

他現在聽什麽,都是汙的。

“阿禦啊,別那麽拚。”銀雪絨又給兒子盛了一碗新的紅豆甜粥,遞了過去,“那個什麽仐杳攻的,慢慢來,有悟不透的地方,日後慢慢領悟就好。”

時禦:娘,我不幹淨了。

你說得每一句話,我聽著都有問題。

就這麽吃完了一頓早飯。

時禦感覺自己燒成了一塊烙鐵,生活不易啊,練功更不易。

這還僅僅是個開始。

剛剛走出了餐廳,迎麵看到了空老。

“公子,我奉主子之命,來給你把個脈。”

“我感覺沒什麽毛病。”

“主子覺得你體虛。”

“……”

我不虛好嘛!

千城胤,你給我滾出來!我要跟你決鬥!

空老還是給時禦診了脈:“是有點兒虛弱。”

過了一會兒。

一臉同情地看著他,“苦了你了。老夫這就給你開藥。”

時禦:你們夠了啊!

我不要麵子的麽?!

氣呼呼地喝了一碗湯藥。

果果湊了過來。

蹲在了時禦的肩膀上:“爹爹。”

時禦發現,果果身上的黑暗魔氣,散了些,已經逐漸恢複成正常的果皮顏色了。

這應該是,煉化了黑暗魔氣,逐漸化為己用了。

“果果乖。”

“爹爹你身上,有很重的惡魔的味兒。”

果果鼻子很靈,“你也被灌下黑暗魔氣了麽?”

時禦:“……”

額角劃過一滴冷汗。

被兒子的敏銳,給震驚到了。

“好濃鬱的黑暗魔氣,是娘親幹的麽?”

果果聲音軟軟糯糯,天真無邪地問道,“惡魔娘親真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