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
疏正梅看向“疏老”。
時禦問道:“正梅啊,你這兒,有小廚房麽?”
“有啊。”
“借爺爺用一用。”
疏正梅把他帶了過去。
這是一個小院兒,頗為樸素,廚房那個屋子,是土坯青瓦房的。
時禦走進去。
果然看到廚具一應俱全。
他倒水揉麵,蒸了一鍋包子,包子都捏成了胖兔子的形狀,包著豆沙餡兒。
小雨最愛吃這個。
疏正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爺爺你什麽時候會做飯了?”
時禦張口就來:“在外麵一個人過日子,總得學一點兒,街上的飯菜就那麽幾樣,吃膩了不如自己做。”
一鍋包子,用食盒,裝了兩層。
“正梅,能幫個忙不?”
“爺爺您說!”
“把這個,送給外門中一個叫時雨的,再給她捎帶些藥材。”
“好。”疏正梅很乖巧,她什麽都不問。
爺爺救她出苦海,獲得了自由,不必再整日遭藥園主人侮辱虐打,幫爺爺送東西這種小事,她必須要好好完成。
“你就說,感謝時雨上次幫你,這些是謝禮。”
時禦對妹妹有信心,是個聰明的好姑娘,她會明白的。
“嗯嗯。”
疏正梅穿著藥園弟子的服裝,一襲白衣,袖口和前襟是深青色的。拿到休書之後,她把發髻也除了,換成了披發,二十歲的女孩子,倒也很柔婉好看。
她在帝蒼學院待了五年。
在進入藥園之前,也曾在外門待過兩年,所以很熟悉。
疏正梅很快就通過一些舊識,打聽到了時雨的住處。
“叩叩叩——”
她敲了宿舍的門。
時雨推開:“你是……”
疏正梅溫婉一笑,把藥材遞上去:“我是藥園弟子,時公子,感謝你上次仗義相救,這些藥材,您收著。”
時雨懵逼的。
薄唇微動,剛想說,我什麽時候救過你啊。
疏正梅把食盒打開,露出一排白胖的兔子:“這是我蒸的包子,希望您別嫌棄。”
時雨看著那熟悉的白兔包子,瞳孔驀然一縮。
胖胖的。
兔耳朵很長,上麵沾著紅點。
和哥哥做的一模一樣!是她從小吃到大的。
“謝謝!我很喜歡!”
時雨趕忙接過,當時就拿起白兔包子,咬了一口,甜蜜蜜的,果然是豆沙餡兒!
“要進來坐坐麽?”
時雨吃著這包子,激動得心都在顫抖,她想跟這個姑娘,打聽一下哥哥的下落。
疏正梅搖了搖頭,勾唇道:“不了吧,我還得回藥園收靈植種子呢。時公子,告辭。”
說完,轉身就走了。
爺爺吩咐給她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時雨寶貝一樣地,捧著那一食盒的胖白兔包子,回到了房間裏。
房間裏,還有個礙眼的家夥。
千城胤還賴在她這。
“拿的什麽?”
他抬眸。
淡淡地掃了一眼,看到白兔包子,一聲嗤笑,“幼稚。”
時雨笑嘻嘻:“對,我幼稚,都是我的,你一個別吃。”
這可是哥哥做的。
味道一模一樣!
我哥肯定在我附近,偷偷關注著我。心裏頓時美得冒泡,哎我哥對我真好,我哥果然最喜歡的是我。
“你既然說了,我還偏要吃。”
千城胤長臂一伸,直接捏住一個胖兔子包子。
捏扁。
塞到嘴裏,兩口就吞了。
“味道還真不錯。”
“啊!混蛋!你不能吃!”
時雨氣得炸毛,心疼得不行,趕忙把剩下的包子,都給護了起來。
千城胤的唇角,勾起一抹邪獰的弧度:“怎麽?好東西不知道分給男嫂子吃?”
他都看見了。
門口那個藥園弟子送東西來。
他倒也沒多想,以為就是普通的感謝禮,味道不錯倒是真的。
“不給!都是我的!”
時雨護食極了。
她趕忙又掏出一個包子,自己吃著,腮幫子鼓鼓的,懷裏食盒抱得緊緊的,“我英雄救美,人家姑娘感謝我送的東西,你憑什麽吃。”
千城胤翻了個白眼:“英雄,就你?”
時雨感覺到了侮辱。
更侮辱的事情還在後頭。
她明明把食盒抱得很緊,那食盒還是自己飛出來了,落在了千城胤手中。
千城胤一口一個,吃得優哉遊哉:“好甜。”
頓了下,又道,“阿禦喜歡吃甜,我這是,適應阿禦的口味。”
時雨:“!!!”
氣瘋了。
張牙舞爪衝上去就搶。
千城胤抱著食盒,“咻”得一下,就飛到了房頂上,繼續吃的開心。
等時雨爬到房頂。
千城胤一步踏出,又出現在了百米之外的樹頂上。
時雨:氣死,根本搶不過!
等千城胤吃完了,隨手把食盒扔到了地上,一轉身走了:“男嫂子出去消消食。”
時雨在樹下,抱著空空的食盒,氣哭。
食盒裏兩層胖兔包子,她總共就吃到了兩個。
哥!
他欺負我!
“我本來打算一天吃兩個,吃好幾天的。”
越想越難受。
時雨隻得把那些藥材,小心翼翼地裝在袖子裏,這也是哥哥送的。
千城胤搶了小姨子的飯,吃的有點兒撐,就在這帝蒼學院裏溜達一圈。
“早知道阿禦那麽崇拜我,喜歡我,我一開始就該給他搞一個學院親傳弟子的名額,讓他做我的親傳,日日夜夜與我在一起。”
想想就興奮得手發抖。
阿禦在院長的主峰洞府內,叫他師父,給他奉茶。
他握著阿禦的手,一招一式的教他舞劍。
阿禦秘籍看不懂的地方,就過來請教他這個院長,他微笑著給阿禦解答,再輕點一下阿禦的鼻尖,說一聲小笨蛋……
等到了晚上。
阿禦練了一整天的劍,很累了。
披著外袍,側躺在榻上。
為師可以幫乖徒徒鬆一鬆筋骨,按摩一下酸痛的肌肉……然後師徒二人打了個滾,從床頭滾到床尾。
滴答——
有溫熱的東西,從鼻子裏流出來了。
千城胤伸出手,摸了一把,看到了鼻血:“火氣太重,上火了。”
他去院長的洞府裏,看了一眼。
兩年沒來了。
並沒有落灰塵,這裏應該是定期有人會來打掃。
洞府內非常精致,像個小型宮殿。
他看著洞府內那張單人床,怎麽看怎麽覺得狹窄:“不行,得換成雙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