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槐嘟嘟囔囔說:“你什麽時候去拍的廣告,都沒跟我們說起過。”
曲學林勾唇笑笑,沒有說話。
若不是能賺錢,他也不會去拍這個廣告。
他是想著若是能早日賺到錢,就能早日把奶奶接過來,也能給她買她想要的東西。
“那你還拍得有其它廣告麽?”張靜槐仰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曲學林揉揉她的頭,“沒了,我是運動員,又不是明星。這次隻是巧合,幫教練幫朋友一個忙而已。”
“學林?”一聲帶著欣喜的驚呼從他們的身後傳來。
兩人扭頭看去,是韋翰采的姐姐韋伊林。
韋伊林一頭如瀑長發披散在其身後,由兩側各一縷頭發綁到腦後的頭發束著。
她身上穿著一件合身的純白蕾絲連衣裙,腳上蹬著的是一雙油光噌亮的皮鞋。
這樣的女孩兒,隨便扔人堆裏都會讓人多看兩眼。
可是張靜槐對她生不出好感來,因為她對曲學林的意思實在是太明顯了。
隨著皮鞋踩在地上發出蹬蹬蹬的聲音,韋伊林小跑到她們麵前,目光毫不掩飾地盯著曲學林看。
“學林,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在省裏還好麽?我原本還打算去省裏看你呢,隻是最近在辦理入職的事情,一直走不開。”
在得到曲學林不冷不熱的反應後,她這才看到張靜槐一般,笑得如一個大姐姐,拉起了張靜槐的手。
“小槐又長高了,看起來像是個大姑娘了。以後我就去你們學校做老師了,你可得關照關照我啊。”
張靜槐不露聲色抽回了自己的手,語氣帶著驚訝說:“你要到一中任教?不過我隻是一個學生,哪裏輪到我關照你啊。”
“這可說不好,萬一我教的就是你們班呢?”
她抿嘴笑笑,“應該不會吧。”
不是她看不起韋伊林,她們班是火箭班,承載著整個年級的期望。
任教她們班的都是些年長,經驗豐富的教師,怎麽可能輪得到韋伊林這麽一個年輕的,剛入職的教師去任教?
韋伊林沒有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說,眼神重新又落到了曲學林的臉上,“你們來買什麽?”
她看了一眼曲學林和張靜槐的手,發現兩人手上還是空的,便猜想他們還沒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馬上自告奮勇說:“你們要買什麽,可以跟我說啊,我帶你們去。”
張靜槐心裏情不自禁嘟囔,心想這兩姐弟怎麽一模一樣,都是喜歡給人帶路。
“謝謝,不用了。”曲學林直言拒絕,“我們就是打發時間,沒有特定的目的。”
韋伊林麵露失望,不過很快就又調整了過來,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現在快四點了,一會兒你們肯定得吃飯吧,我請你們吃飯怎麽樣?”
為了不讓曲學林有拒絕的機會,她咬唇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就當是慶祝我馬上進入新崗位,怎麽樣?”
“恭喜你。”曲學林麵不改色,“不過我們一會兒還有事,不好意思。”
方才才說打發時間,現在又是一會兒還有事。
明顯就是托詞。
韋伊林知道自己是被拒絕了,失落的神色再也掩不住。
她尷尬地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勉強勾起嘴角,“那我就不耽誤你們了,等以後有時間了,我再到省裏找你玩吧。”
“嗯。”曲學林手搭上張靜槐的脖子,帶著她頭也不回地出了商場。
韋伊林那失落的神色在張靜槐的腦海裏久久不能散去。
她對曲學林說:“看得出來,她真的挺喜歡你的。”
曲學林側目看她,“小孩子,怎麽懂得這麽多。”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嘛。”
曲學林不接她的話,話鋒陡然一轉,“是這星期逛商場開心,還是上星期逛商場開心?”
“那肯定是這星期啊……哎,你怎麽知道我上個星期逛了商場?”她想了想,猜測說:“韋翰采跟你說的?”
曲學林眉尾一揚,喉嚨裏輕嗯了一聲。
原來上個星期和小妮兒逛商場的人是韋翰采。
那他就放心了。
兩人又在街上逛了一會兒,然後曲學林帶著張靜槐去吃了晚飯。
等到五點左右,他這才把張靜槐送回學校。
不過這次張靜槐進學校之後他也沒走,而是到門衛室登記,進去找了劉偉兆。
劉偉兆見到他,便就知道他是為了張靜槐早戀一事來的,邀請他坐下來說。
曲學林開口第一句就說:“老師誤會了,我家小妮兒沒有早戀。”
“啊?”
“小妮兒心思全在學習上,不會早戀。有也是別人喜歡她,她不會喜歡別人的,老師請放心。”
劉偉兆納悶。
這小姑娘的心思是最難猜的,他憑啥這麽篤定?
“可是、可是我明明看見……”
曲學林直視他,眼神堅定,“老師誤會了,那是我的朋友,是我請他幫忙照顧小妮兒。”
劉偉兆長長的哦了一聲,意有所會地點點頭,喃喃說:“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那便請老師多多照顧我家小妮兒了。”
“哎~別說這種話,那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曲學林同他客氣了幾句,然後便起身告辭,獨自一人去了火車站。
等到七點多天已經黑了的時候,才上了火車,在火車廂連接處靠牆站著。
夜深了,他便尋個空位坐下,眯眼休息。
張靜槐不知道曲學林買的是站票。
如果讓她看到了票根,她肯定不會讓曲學林給她買任何東西,把錢省下來換張坐票。
……
張靜禾不過清淨了兩天,楊承業就又出現到了她的麵前。
楊承業雖然沒有上去跟她說話,但總像個無所事事的人一樣,待在市場的某個角落盯著她看,讓她覺得十分苦惱。
可是市場也不是她家的,她也沒有理由趕楊承業走。
張靜鐺被氣得夠嗆,要不是有張靜禾攔著,她肯定要上去打楊承業一頓。
同時張靜禾為了不讓張鴻福擔心,也交代張靜鐺不要往家裏說。
這樣被‘盯’的日子一直過三天,張靜鐺再也忍不住了,心想要找個什麽法子。
她腦子裏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那個年輕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