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有那麽辛苦。”
“什麽?”
張靜槐不管他是真沒聽見,還是其它,擺擺手沒解釋,隻堅持說:“沒事,反正我二姐結婚,我是一定要回去的,麻煩您給我批個假吧。”
“我給你批假容易,可是你得先問過你們學校那邊老師的意見,得他們同意了,你拿著你們學校的假條來找我,然後我再給你批假。”
聞言,張靜槐了然點點頭,隨後表示自己明後兩天裏就把假條拿來。
和她一樣,曲學林請假也受到了阻撓。
教練說什麽都不同意他回去一周,說一周的時間已經落後很多,問他是去參加婚禮重要,還是備戰明年的比賽重要。
曲學林恨不得分身,一邊繼續留下來訓練,一邊回去參加婚禮。
無奈之下,他隻能在晚上回去之後和張靜槐商量,說教練不同意他請一周的假。
張靜槐表示理解,點頭說:“那我先提前回去嘛,你在婚禮舉行的前一天再回來就行了。確實是訓練比較重要,現在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聞言,曲學林拉過她的手,愧疚地說:“對不起,我又食言了。”
“不用對不起了,難道我是那種不講道理的女人麽?”
曲學林心想,他倒真想讓她不講道理,他樂意寵著她,可事實並不允許。
張靜槐很快就拿到了學校那邊的請假條,然後去工廠找主管請好了假。
在張靜鐺婚禮的前三天坐上了回家的火車。
和她一起實習的同學們在她走了之後,才從主管那裏得知她請了一周假的消息。
巴亞丹在聽到消息的那一瞬間譏笑出聲,心想張靜槐竟然請了一周的假,就這還敢跟她搶優秀實習生?
和張靜槐同班的那幾個女生也私下嘟囔,議論張靜槐憑什麽能請一周的假。
初入崗位的**逐漸被耗盡,她們現在也覺得有些疲憊,每天都算著今天是星期幾,還有幾天到周末能休息。
張靜槐回到家時,家裏已經初步有了要辦婚禮的模樣,裏裏外外堆放了許多東西。
一件潔白的曳地婚紗掛在客廳裏,最為抓人眼球。
這是張靜禾特地拖朋友從大城市定的,同時定的還有一套按照衛永春身形做的西服,不過已經提前給衛永春送了去。
跟擔心張靜槐會吃醋似的,張靜禾主動同她說:“你放心,靜鐺有的,回頭你也有,到時候你和學林辦婚禮了,我給你們定更好的婚紗。”
“我還在這兒呢!”張靜鐺佯裝生氣,“大姐,你要這麽說的話,我可就不高興了啊。”
張靜禾笑著為自己解釋:“你的婚紗,已經是當前最好了的,到時候小妮兒辦婚禮,那肯定還有更好的啊。”
“哼~反正你就是偏心,什麽都想著留給小妮兒。”
“新娘子可不能臭著臉。”張靜槐笑著上去捏她的臉,使她露出笑容,“不然就不是最好看的那個人了。”
張靜鐺沒好氣打開她的手,哼聲揚著下巴說:“我是最好看的那個人,後天你不準打扮!穿衣服也盡量素淨一點!回頭你做新娘了,有你出風頭的,後天你得把風頭留給我。”
“咦~你也太霸道了。”張英武撇嘴說,“那你長得就是不如小妮兒好看,還怪小妮兒太好看了?”
“你閉嘴!不然後天我讓你姐夫不給你紅包。”
“那不中,他不給我紅包,我不給他開箱。”
“就是!”張鴻福笑嗬嗬,眼角滿是褶子,“不給紅包能中,不僅要給,還得給大的!俺家不要他彩禮,還出錢買了一套房給恁住,他能紅包都不舍得給一個?”
張靜鐺著急反駁:“那他也沒說不給彩禮啊,是你們說的不要!而且人家單位分的有房子,我們又不是沒有地方住。”
“單位分的房,那是你們的房子麽?那還是公家的,還不如自個兒花錢買一套,又大、住得也安心。”
“就算是公家的,也不會住著住著就叫人給趕出來啊。”
“哼,那可說不好,萬一他做啥壞事,被人開除了呢?”
張靜鐺急眼了,蹭一下站起來,“爸!你就不能想我點好是吧!”
“大喜日子,你說什麽糊塗話!”常秀姑拍了張鴻福一巴掌,然後哄張靜鐺道:“靜鐺你別聽你爸胡說,你爸就是腦子糊塗了,整天盡說胡話。”
張鴻福自知說錯話了,也沒有繼續辯駁。
過了一會兒,他又悶悶道:“等結完婚,你就趕緊去學駕駛證去。”
“咋?你還想給我買車嘞?”
“不買車,你是結完婚還整天住娘家,還是不在你姐的廠裏幹了,另外找活?”
張靜鐺樂了,同時還有些激動,“不是,你有那麽多錢麽,買一輛轎車可是要可多可多錢了。”
“我沒有!隻能出一點,叫你婆家出點錢。”
“那你給我買了,回頭小妮兒結婚,你給不給小妮兒買?”
張鴻福嫌她囉嗦,“這你就不應管了!”
“那我呢!”張英武激動地拍拍自己的胸口,“爸,閨女你都給買車了,兒子你總不能不給買吧?”
“不給,咋啦?”
“……”張英武當即就跟泄了氣的氣球那般,蔫了下來。
半晌,他癱在沙發上嘟囔出聲:“可能我才是撿來的吧。”
在歡鬧中,很快就到了婚禮的前一天,張家人裏裏外外開始布置。
紅雙喜、紅燈籠……一切都是紅的,都是成雙成對的。
張英鋤和張英益分別帶著女朋友前後腳回到家,放下行李歇了沒多大一會兒就也幫著布置家裏。
“學林咋還沒回來啊?”張鴻福第二次問起。
張靜槐不厭其煩回答說:“他訓練緊張,要等今天晚上才能到。”
“晚上幾點?”
“應該是九點半這樣吧。”
“那還得叫你姐去接他。”
晚上七點半,張靜禾和張靜槐簡單吃了點晚飯,就出發前往縣城。
因為路上沒什麽車的緣故,她們一路暢通,九點就到了車站。
姐妹倆在車裏坐著等了一會兒,待九點半的時候,張靜槐才下車前往出站口等候。
她從九點半,一直等到十點。
十月份的夜晚已經是涼風習習,她被風吹得不禁搓胳膊,來回跺腳走動。
她眼瞧著出站的人陸續減少至沒有,都未見曲學林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