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靜槐失笑,也對林亞說:“你們家顧家軒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他?”林亞表情誇張地撇嘴,“哼,算了吧。”

等顧家軒從衛生間裏出來了,趴在沙發上的林俊還沒有醒。

曲學林拍拍他的腿,顧家軒拍拍他的頭,這才把他從睡夢中喚醒。

此時,張靜槐已經準備好了早飯,碗筷也已經準備好。

林亞吆喝著,讓他們三個趕緊過來吃早飯。

曲學林和顧家軒也不等林俊,立馬就去餐廳落坐。

剩下林俊坐在沙發上,垂著頭懵了好久,這才回神。

他想起來昨夜的事情,激動地站起來,指著餐廳那邊的四個人,控訴道:“你們四個、你們四個!哼哼哼~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把我一個人落在車裏!這種事你們也做得出來,你們是人麽!”

張靜槐尷尬笑笑,解釋說:“其實昨天晚上,你們三個都在車裏的。”

“你說這種話,有人會信麽?”

“你們幾個真的在車裏,”林亞一臉淡定,“你不想想,你們三個爛醉的大老爺們,我和小槐兩個弱女子,怎麽能挪得動你們。”

“小槐或許不能,可你竟然敢說你不能?”

‘啪’的一聲,林亞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我是個孕婦!”

林俊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對啊,林亞已經成了孕婦。

讓孕婦費勁把他們三個大男人扛進屋,確實不太合適。

曲學林這時說:“早訓還有半小時開始,你現在洗漱來吃飯,還來得及。”

聞言,林俊立馬就不糾結昨夜的事情了,直接跑到坐下,端起粥就開始喝。

林亞嫌棄地躲他遠些,“你怎麽也不去洗漱啊!能不能講點衛生。”

“我又沒有媳婦,這裏又沒人看我,我講什麽衛生。”他嘴裏還吃著東西,說話含糊不清。

一旁的顧家軒也埋頭吃飯,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十五分鍾後,顧家軒和林俊已經坐著等了十分鍾,林亞還沒吃完。

林俊著急得都想端起碗來直接喂她。

可林亞依舊是不慌不忙,一口一口慢慢喝著粥,還輕飄飄地說:“你們要是著急,就先走唄,等會兒我自己坐公共汽車回去就行。”

聞言,林俊立馬起身。

可是顧家軒依舊穩若磐石地坐著。

“不急,等你吃飽了,我們再走。”

林亞掃他一眼,沒說什麽,但下一秒就加快了速度。

最後,她趕在最後三分鍾將顧家軒和林俊送回了隊裏,然後再自己開車回家。

……

已經完成畢業事宜的張靜槐一身輕鬆,趁著上午天氣好,和曲學林回了趟學校。

兩人手牽著手,在校園林蔭小道上漫步。

到了中午,兩人又去食堂吃飯,就跟學校裏的普通小情侶無異。

回家睡過午覺後,他們便就前往醫院,繼續康複治療。

他們仍是沒有找到李雙雯。

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李雙雯這號人物似的,眼看他們就要離開了,他們卻一點消息都找不到。

“不然我們去其他醫院找找?”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張靜槐建議說。

“那明天去看看吧。”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就出發,去了附近的醫院尋找。

他們找了一上午,連找三家醫院,都沒有找到任何關於李雙雯的消息。

就在他們打算去往最後一家醫院時,一個老婆婆上前來問他們:“你們是找一個叫做李雙雯的姑娘麽?”

“是!”張靜槐激動地回答說,“請問奶奶,您有她的消息麽?”

“你們是她誰啊?”老婆婆一臉提防。

張靜槐和曲學林對視一眼,回答:“朋友。”

“哦,朋友啊~那你們咋這個時候才來找她呢?她可是受大委屈了!”

“怎麽了?”

“哎呦!她也遇上這樣的事情,也是倒了大黴啦!就去年,不不不,是今年一月份來著,她給一個生完孩子的大肚婆做護工,還沒一天嘞,就出事了!

剛出生的那小孩兒,被燙傷啦!我聽她說,是那家人的一個大孩子灑水叫燙住哩,可人家不信,說是她幹活不專心,是她燙傷哩!

這弄得啊,她把身上的錢都賠了還不行,還要去給人家做免費的保姆,說是要做到那小孩兒好咯,才叫她走。”

一月份發生的事情,現在都已經六月下旬了,燙傷還沒好?那是得多嚴重的傷。

張靜槐問:“那奶奶您知道那戶人家在哪兒麽?能不能請您帶我們去?”

“知道知道!就在這附近嘞,是個有錢人!”老婆婆說著,就走在前麵給他們領路。

大約走了五分鍾,他們就到了。

看門戶,確實是有錢人的樣子。

“我就不跟你們去了,你們自個兒去敲門吧,不然要是叫人家知道是我領著你們來的,不知道會不會記恨我哩。”

“好,謝謝您,這點錢您拿著去吃午飯吧,謝謝您帶我們過來。”張靜槐往她手裏塞了兩塊錢。

老婆婆下意識想推辭,但是見張靜槐堅持,她也就收下了,連聲向張靜槐道了謝。

等老婆婆走遠了,張靜槐和曲學林這才向那戶人家的大門走去。

走近了,他們便聽見裏麵傳出來斥責的聲音。

“讓你幹點什麽你都幹不好!你不是護工麽!我看你是心裏有氣,特地想報複我們,所以才這樣做的吧!”

“不是的,我……”一聽就是李雙雯的聲音。

張靜槐一聽就來了氣,直接用力敲門, 打斷了裏麵的斥責聲。

聽見李雙雯回了聲‘來啦’,然後沒多久門便開了。

門裏門外,張靜槐和李雙雯對視,眼裏都是驚訝。

李雙雯驚訝於張靜槐和曲學林的突然到來,張靜槐驚訝於李雙雯的變化。

原本李雙雯是留著一頭長發,總是梳成兩根大辮子。

現在她的頭發不僅短了,而且還跟狗啃似的,長短不齊。

她的氣色也差了許多,雖然說以前也很瘦,但最起碼看起來有精神。

現在的她眼窩凹陷,麵色蠟黃,跟生過大病一樣。

“張小姐!曲先生!你們怎麽來了?”李雙雯又驚又喜,眼裏多了一絲光亮。

她膽怯地回頭看了眼,然後連忙從屋裏出來,關上了門,“你們是來找我的麽?”

隨後,她似是發現張靜槐在看她的頭發,立馬不好意思地伸手捋了捋頭發。

“你的頭發怎麽剪了?”張靜槐心裏有所猜測,但仍是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