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餘這一刻,腳步也是一頓,轉頭看過去。

那大哥已經邁步,進了考驗闖關的房間。

一路過去,穿過古色古香的回廊,樓閣,到了一處幽靜的小院門口。

領著她過來的人,進去稟報了一聲。

很快。

便有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出來了。

帶著她過來的人,恭敬的介紹到:“大管家,這位就是傅年,傅天師。”

大管家對著她微微頷首,一臉禮貌的笑:“傅天師好,我是這裏的管家司徒燁,很高興您能闖關成功,先在這邊歇息一下吧。”

負責此次考核篩選的大天師司徒覺,已經跟他詳細的說了眼前這位年輕人的本事,也把她治病時候的視頻發給了他。

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本事,的確是值得司徒家,好好的拉攏培養。

不過她的調查資料,到現在還沒送過來,他也不會輕舉妄動,以防她是其他家族培養出來,特意借此機會安插過來的間諜。

宋餘跟著進了院子,是一處十分別致的小院子,院子裏有假山流水,竹林盆景,風情怡人。

房間的布置,也是古色古香,桌椅板凳,擺放的物件,無一處不精致,處處都散發著低調的奢華。

紫檀木的茶桌上,放置著精致的糕點和茶水。

她找個椅子坐了下來。

司徒管家道:“門口有人在候著,傅天師有什麽需要,隨時吩咐他們。”

宋餘點了點頭,道:“好。”

司徒管家見她從容不迫,處變不驚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肯定是見過大世麵的,對她又多了幾分警惕跟重視,又道:“左邊是書房,裏麵有很多關於玄術的書籍,您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去看看。

右邊是客房,您要是累了,可以去歇息一下。”

“多謝。”宋餘拿起一塊桂花糕吃了一口,掃了眼他介紹的房間,心道這待遇還真不錯。

“傅天師把這裏當做是自己家就行,不要拘束。”司徒管家道。

宋餘笑著點頭。

司徒管家接待好了她之後,很快就離開了。

宋餘是真的一點沒把自己當成外人,吃飽喝足了之後,就去書房挑了幾本書,去了客臥,躺在美人榻上,悠閑自得的看書。

不知道過了多久。

司徒管家再次過來的時候,就見她已經躺在美人榻上,怡然自得的睡著了,手邊有本書,掉在了地上。

他心道,這位還真是心大,還真把這裏當成是自己家了。

不過他也看到,躺著睡著的那位,在他進來的瞬間,睫毛顫了顫,人是已經醒了,還是保持著警惕的。

“司徒管家。”宋餘慢慢的坐起來,對著他微微頷首。

司徒管家道:“傅天師收拾一下,我在外頭等您,我家大爺有請。”

宋餘道:“司徒管家稍等。”

大爺?

司徒家的大爺嗎?

那位,深居簡出,從未在人前露過麵。

叫什麽來著,司徒震東。

司徒管家那邊,已經把她的資料,查的清清楚楚,確定她沒有任何的疑點,才過來找她。

畢竟,需要她看病的,可不是一般的人,但凡她有絲毫可疑之處,也不能用她。

宋餘洗漱,整理了一下衣服,很快就跟著司徒管家離開了這處小院,朝著宅子更深處走去。

一直走了有五分鍾左右的功夫,才在另外一處宅子前,停了下來。

宋餘能感覺到,四周有很多強大的氣息隱匿在暗處,宅子看起來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敗,可守衛的力量,卻是很強大。

司徒管家跟守門的守衛說了一聲之後,做了個請的動作。

宋餘先行踏進了院子,就見這處院子裏,假山上的水,幾近枯竭,花草樹木也都是枯敗的,不過還沒有死,還殘存著一點生機。

觸目所及的景色,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風燭殘年的老人。

司徒管家在前頭帶路,很快就將她帶進了客廳裏。

宋餘迎麵就聞到了一股子腐朽衰弱的氣息。

這整個宅子,處處都透著詭異。

司徒管家讓她稍等,過去敲了敲主臥的門,恭敬的道:“大爺,傅天師我帶來了。”

宋餘也看向主臥方向,就聽有腳步聲響起。

下一刻。

門開了。

那個被司徒管家稱呼大爺的人,露出真容的瞬間。

宋餘不著痕跡的掩去了眼底的那一抹驚訝,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麵前的這位,可不就是她要找的,司南司教授。

“大爺,這位就是我說的傅天師。”司徒管家給他做介紹,又看向宋餘:“傅天師,這是我家大爺,司徒震東。”

“司徒先生好。”宋餘笑著打招呼。

心裏這會兒,已經罵娘了,果真,老畜生,狗東西,狡猾的不要不要的,掩藏的這麽深,身份這麽高,也怪不得這麽多年,三姐他們,找不到關於他們的線索。

隱門八大家族的大人物,隻要有心想要藏匿自己的蹤跡,就能讓任何人,都查不到任何消息。

“傅天師,真是年輕有為。”司徒震東,也頗為讚賞的看著她:“你可是這麽久以來,能進入這裏的,最年輕的一位,真是後生可畏。”

誇讚,是實打實的。

欣賞,也是真的。

“司徒先生過獎了。”宋餘謙虛了一下。

司徒震東笑了,道:“你知道,你將要看病的病人,是什麽人嗎?”

宋餘聽他這麽說,就知道病人的身份不簡單,不過該裝傻就得裝傻:“我知道,三少爺。”

司徒震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都站在這裏,在我麵前了,傅天師還是不要藏拙了。”

宋餘這才正色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是家裏老爺子。”

司徒家的老家主。

讓司徒家這麽大陣仗,並借了三少爺生病為幌子大張旗鼓的在整個隱門找人治病的,隻能是他。

司徒震東點了點頭,往後讓了一步:“傅天師請吧。”

宋餘邁步進入,腐朽衰敗的氣息,比在客廳裏,更濃鬱了,是從**躺著的那個老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她隻看一眼,瞳孔驟然緊縮,很肯定地道:“是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