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緊張了:“怎麽回事?玉簡裏沒有東西?”

玉簡,是他們用靈力書寫,記錄儲存信息的工具,老祖宗不會留下這麽多空白的玉簡給他們,他就算喜歡捉弄人,也沒那麽閑吧!

宋餘道:“有,內容很多。”

她有理由懷疑,宋北玄是故意的。

一篇玉簡,密密麻麻的怎麽著也得有個十萬字,要不是她有瞬間記憶的能力,絕對記不下來那麽多的內容。

接下來的時間。

宋餘就在看玉簡中度過。

玉簡裏的內容,有長有短,最長的有二十來萬字,最短的隻有數百字。

她看一篇,記住內容,然後口述出來,傅寒聿跟宋硯,負責謄寫。

書的內容,涵蓋的內容很廣,有各種修煉功法,秘籍,有各大遺跡的詳細探索資料,也有八大家族很多不為人知的秘辛,有宋北玄生前探索遺跡得到的,也有他自己寫的。

宋硯都震驚了,就算千年前,荒野上沒有那麽多聚居地,很多遺跡開啟的時候,並不會被人發現,可老祖宗去了那麽多個,史料上都沒有記載的遺跡,也是個奇跡了。

他們曆代的家主,包括他自己在內,還是太保守了。

他們一直守著這麽大一個寶藏,卻怕這怕那的,信了老祖宗的話,不敢再去打開,不然的話,宋家對遺跡的研究,絕對會領先其他家族一千年!

就這樣忙碌著。

大概到了傍晚的時候。

宋南殊在外頭敲門,壓低了聲音道:“大小姐,感應器感應不到喪屍王的存在了。”

他手裏一直拿著感應器,按照顏色的濃度能大概計算出距離,喪屍王一直都徘徊在城外。

可就在剛剛,突然就失去了感應。

宋餘這會兒,正看到關於遺跡之心靈的記載,聽到宋南殊的話,把原文讀了出來:“被喚醒的靈,擁有自己的思想跟智慧,感覺到危險後,可以隱藏自己的氣息。”

宋南殊道:“大小姐,你是說,它把氣息隱藏了?”

那就真的說明,喪屍王是帝江遺跡之心,靈的一部分了!

宋餘道:“對,讓人仔細的查看一下,她有沒有進城?”

宋南殊道:“一直都在監控著,特殊監控器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隱門,因為有著各種各樣的詭秘存在,特殊監控器,就是為了捕捉發現這些東西,特意研發的。

他們進城之前也試過,就算是小毛球跟幽靈火車隱身,也會造成監控器的特殊波動,並引發警報。

當然,喪屍王也不會例外。

再說,家主已經讓家裏老祖宗級別的長老,派去各個衛星城坐鎮了。

主城這邊是宋家心髒的所在,有三位長老在坐鎮,任何有嫌疑的人或詭秘存在,都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進城。

“可能隱藏了氣息,也可能是感覺到危險,溜了。”宋餘推測了一下。

她也不確定,被喚醒的不完整的遺跡之靈,到底有沒有能力隱藏氣息。

“我會繼續讓人盯緊的。”宋南殊說完,突然又道:“五長老說,有強大的氣息,朝著咱們這邊過來了,推測是其他家族派來的長老。”

這麽說的話。

喪屍王是感覺到了危險的迫近,所以隱藏了氣息。

宋餘看向宋硯。

宋硯起身,從容不迫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我出去看看,你們兩個不要出門,就在這裏整理書稿。”

宋餘跟傅寒聿,在他走了之後,接著整理書稿。

直到外頭。

傳來了孩子們的打鬧聲,哭喊聲。

其中。

很明顯能聽到宋澤的聲音,帶著憤怒跟狠厲:“滾!”

哭聲,更厲害了。

還有孩子在威脅:“宋澤,傅洵,你們兩個找死是嗎?”

宋餘停下了口述,看向傅寒聿。

傅寒聿的長指,在鍵盤上停下,笑了笑:“出去看看,也歇會兒。”

宋餘站起來,就往外麵跑。

她知道兒子不會吃虧,不是擔心他的人身安全,而是想去瞧瞧熱鬧。

傅寒聿抄起旁邊的外套,追了出去,在她到門口站著的時候,把外套也給她披在了身上,有些無奈的道:“小心著涼。”

宋餘嗯了一聲,興致勃勃地抬頭看過去。

對麵。

十多米的距離,一處假山旁邊。

宋澤跟傅洵,把一個小小手瘦瘦的孩子護在身後,跟對麵十多個孩子對峙著。

那十多個孩子,為首的有十來歲,衣服上都是泥,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發狠:“他不過就是個賤種而已,你們確定要為了他,跟我作對?”

這兩個小畜生,竟然為了一個不知所謂的賤種打他們,是活膩歪了。

“仗勢欺人的人,才是賤種。”宋澤絲毫不退讓,目光森冷的盯著他,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來。

“你……”大孩子氣得臉色鐵青:“你們把他交出來,我可以既往不咎,放過你們,你們要是執迷不悟,我不會饒了你們的。”

宋澤又是一聲冷笑。

身後的瘦小孩子,低著頭,嚇得瑟瑟發抖。

傅洵握了握他的手,溫聲安撫著:“不要怕,他們不敢。”

“我說,你們滾!”宋澤掂了掂手裏的石頭,嘲弄地看著他:“你們挨揍沒挨夠?”

大孩子怒極反笑,不過還真不敢跟他打,隻色厲內荏地道:“你們給我等著,你們有種的在這裏別走,我讓我哥帶人來打死你們!”

“我等著你哥。”宋澤越發鄙夷地冷笑:“隻會告狀搬救兵的孬種!”

大孩子氣得渾身發抖,卻也是個能忍的,隻咬牙切齒的低喝:“你們等著!”

說完。

他帶著跟他一夥的孩子離開。

宋餘跟傅寒聿,是在他走了之後,才慢慢踱步過來。

宋澤看到他們,開心地喊:“媽咪。”

傅洵還在安慰著那個孩子。

宋餘走到跟前,看他們都沒事,才問:“怎麽回事?”

宋澤不屑的道:“宋天昊那個廢物,人家不小心碰到了他,他說人家弄髒了他新買的衣服,帶著他手下的人,就要揍人家,我看不過去,就跟他們打了起來。”

傅洵也在一邊附喝:“他衣服根本就沒髒,他們就是仗勢欺人!”

躲在他們倆身後的孩子,還是低垂著頭,小身子像是北風中的枯葉一般,瑟瑟發抖,好不可憐。

隻是在聽到宋餘聲音的一瞬間,他的眼睛裏,有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