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機關魚在聽到自由兩個字時,眼睛裏閃過一抹明顯的向往來,停了會兒之後,直接把肚皮翻了過來給她看。

它肚子中間,是偏金黃的淡淡銀白色,看起來柔軟如絲綢一般,很好摸的樣子,也是整個魚最軟肋的地方。

宋餘不懂它的意思,也沒看出來有什麽不同。

直到它肚皮正中間的地方,慢慢有個紅色的點出現,開始是小米粒大小,隨著它靈力散出,漸漸變大,最後變成了綠豆粒大小。

宋餘瞳孔微微收縮,就見從紅點開始,往外延伸出一道道,金色的線,長長的線,連接過去消失的盡頭,是東方家的很多個地方。

她看了會兒,喃喃道:“這是血契。”

而且,還是很歹毒的,單方麵的血契,以它的血為引來牽製它,一滴血固定在它的身體裏,剩下的八滴血,在東方家的四處放著鎮守。

它這邊隻要有異動,妄圖斬斷連接,掙脫束縛逃走,血契就會觸發,讓它瞬間灰飛煙滅,死無葬身之地。

唯一破局的辦法,就是找到那八滴血,讓血液重回它的身體,破了血契。

機關魚跟個死魚一樣,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翻著肚皮在水上飄著。

宋餘安撫的拍了拍它的腦袋,道:“你放心好了,交易就是交易,雖然很困難,不過我會想辦法幫你破了血契,還你自由的。”

它那八滴血所在的方向,她剛剛已經看清楚了,就是不知道東方家會不會派重兵把守,會不會布置陣法。

機關魚一個鯉魚打挺,活了過來,歡騰的不斷搖著尾巴,攪得平靜的湖麵水花四濺。

“給我一滴你的血。”宋餘覺得它這個戲精樣子,倒是跟小毛球有的一拚了,對它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溫軟了幾分。

機關魚聽到要它的血,眼底生出了警惕來,不過這警惕,也隻是那麽一瞬便消失不見了,乖乖的給了她一滴血。

宋餘把它的血拿到手,還想要跟它聊兩句。

機關魚卻突然回身往後看。

同時。

宋餘也聽到了往這邊過來的腳步聲,又給它丟了一把的寶貝,才讓幽靈火車離開。

機關魚一臉垂涎的看著麵前靈氣四溢的寶貝,魚眼裏滿是渴望,嘴巴張了張,可是最後還是沒吃,而是用一團淡淡的金光,將東西全都給包住,藏在了距離最近的一處石頭縫裏。

東西剛藏好。

東方家五長老跟東方家主一起進來了。

然後。

東方家主看了眼平靜的湖麵,丟了一顆指甲蓋大小的靈石進去。

靈石入水,等了會兒,一隻通體金黃色的魚搖著尾巴過來了,一口吞了那靈石,金光一閃,化成了一把金色鑰匙。

東方家主看著手裏的鑰匙,道:“五爺爺,你看它是不是顏色更深了些。”

總覺得,鑰匙上多了幾分靈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東方五長老也掃了一眼,道:“這段時間,咱們進藏寶閣進的有點勤了,給這畜生吃多了,可能是它內心裏的不甘心在作祟,截留了些靈氣,以後注意些。”

它的靈氣,早在老祖宗抓住它的時候,就給它吸收幹淨了,還毀了它的靈府,讓它隻能靠著東方家偶爾的施舍獲得一些靈氣,苟活住。

“五爺爺,你說它不會恢複靈智吧。”東方家主又問。

這東西,當初被老祖宗抓到,卻桀驁不馴,不願意臣服。

老祖宗一向都是不能為我所用就毀掉的性子,把它的靈氣吸幹,讓它失去了靈智之後,扔到了湖裏,讓它跟錦鯉繁衍後代,讓它一生渾渾噩噩,任由東方家驅使,子孫供東方家食用,變成肉魚。

五長老嗤笑一聲:“沒有足夠的靈氣支持,它不可能恢複靈智的。”

每次打開藏寶閣機關給它的那點靈氣,隻夠維持它最基本的生存所需,能讓它不死罷了,想要恢複靈智,簡直是癡人說夢。

安靜的,變成了鑰匙的機關魚,恨不能咬死他們。

已經離開的宋餘,把剛剛跟機關魚的交流,告訴了留守在家裏的兩位:“那條魚,不是普通的魚,它跟小毛球一樣,都是遺跡孕生而出的靈物,靈智很高,能聽懂我說話,我已經跟它達成了合作協議。”

然後,把自己跟機關魚的交流內容,和自己的想法推測,簡單的複述了一下,把八滴血所在的方位給準確的在圖上圈出來。

嬴肆摸著下巴,道:“所以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咱們該怎麽在進入藏寶閣的同時,悄無聲息的把它的八滴血也拿到手。”

宋餘點頭,就是這樣。

傅寒聿想了一下,俊臉嚴肅地道:“我帶著幽幽去拿這八滴血,你們兩個人去藏寶庫,能拿多少拿多少,拿不了就馬上撤退,我會在拿了血之後跟你們匯合。”

嬴肆看了宋餘一眼,心裏竊喜,突然覺得傅寒聿也不是那麽讓人討厭了。

宋餘搖了搖手指:“這些放置血的地方,肯定有陣法護著,隻能我過去,你們兩個先去寶庫拿東西,我之後去跟你們匯合。”

傅寒聿站在為整個行動考慮的立場,沒立刻說同意,也沒馬上反對,道:“咱們先去探一下這些地方看看。”

嬴肆:……

讓他跟他一起行動?

他不想!

他拒絕!

宋餘跟傅寒聿是不管他怎麽想的,他就是個順帶的,兩人上了幽靈火車,先去探查情況。

所料不錯。

機關魚的血,沒有人在守著,不過有大陣在護著。

這處地方,距離他們住的地方最近,在湖的東方位,藏在一根漢白玉的石柱裏,隻要破了陣法,以機關魚的血液為引,就能在不動石柱的情況下,就將血給從中引出來。

宋餘看著眼前的陣法,忍不住讚歎:“千年前布置的陣法,竟然還能正常運轉,布置陣法的人,不愧是能抓到機關魚,困住它的奇才。”

傅寒聿卻道:“一個陣法用了千年也沒換,可見東方家這麽多年,也沒能出一個超越祖輩的陣法師。”

宋餘表示肯定:“對,一群廢物。”

不過這個老祖宗,也不是什麽好鳥,把機關魚給困住不說,還那麽羞辱人家,讓他的子子孫孫,吃人家子子孫孫。

也不知道這麽多年,機關魚是怎麽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