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餘離開之後不到十分鍾的功夫,陸彥的電話就打來了,真誠的表達了對她的感謝,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晚上,他會在明早八點鍾,準時過來接他們。

休息是要休息的,不過要等到這邊的事情收尾之後。

掛了電話。

宋餘跟傅寒聿,就再次趕去了嬴家,嬴肆應該是太忙了,今天一天都沒有出現,也不好再讓他過來,隻能他們過去跟他辭別。

到嬴家的時候。

嬴肆還在開會,等到他從議事廳回來,已經是晚上九點鍾了。

宋餘見他少有的顯出了倦色,直接說事兒,道:“嬴大哥,我跟傅寒聿明天一早要去一趟陸家,過來跟你說一聲。”

嬴肆有些倦怠的揉了揉眉心,眉梢微微挑了一下:“為了陸九的事情?”

“是。”宋餘點頭,壓低了一些聲音:“這次的行動,你是最大的功臣,我們商量了一下,分給你三分之一的收獲,這是整理出來的大致清單分類,你挑一下需要的。”

嬴肆是真的被一次次的開會給弄得腦袋大,頭疼,也沒有拒絕,接過她給的清單,聲音有些啞,憊懶的很:“好,我抽時間看看,東西你們先替我保管著。”

宋餘應了一聲,也不好繼續打擾他休息,便告辭離開。

嬴肆等到他們走了,也沒有看清單,而是直接點了火,將東西燒了,懶懶的靠坐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

宋餘跟傅寒聿,準時的下樓。

陸彥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到他們下來,笑著迎上去:“宋小姐,傅先生,請。”

轉身,親自帶著他們,給他們開了車門,等他們進去,才坐上了副駕駛,道:“咱們去機場,坐專機回去。”

宋餘整個人,毫不避諱的窩進了傅寒聿懷裏,摟住他的腰,困極了的樣子,懶散道:“我們客隨主便,一切任憑陸先生安排。”

說完。

她閉上了眼睛。

陸彥本來是有些話要說的,感謝的話,想要套她的一些話術,可看她一副明顯就是不想搭理他的樣子,也閉了嘴。

飛機場,是陸家的私人飛機場。

乘坐的飛機,也性能最好的戰機,不過能明顯看出來,是經過了改裝的,內部環境很是寬敞舒適。

宋餘前腳剛上了飛機,就聽到身後有人喊她。

“魚兒。”顧惜歡歡喜喜的之對著她招手,很快就跑到她身邊,親昵的摟住了她的胳膊:“你第一次去16號衛星城,人生地不熟的,表哥說讓我陪你一起,好好照顧你。”

宋餘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的意圖,笑了笑,應聲:“好。”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她自然得成人之美啊。

顧惜感激的對著她笑笑,轉身道:“阿彥,我陪著魚兒,你沒有意見吧。”

“我哪裏敢有什麽意見。”陸彥一臉溫和的笑著走過來,調侃道:“有顧小姐跟著,宋小姐也不會無聊了。”

顧惜眉眼裏,都含著情,嬌聲道:“你不要嫌我吵就行。”

宋餘看他們兩個的神色,跟他們兩個對彼此的稱呼,就知道這是郎無意妾有情。

顧惜是在單戀。

至於陸彥對她有沒有意思,他情緒收斂的太好,看言行舉止,是一點都看不出來。

顧惜說是陪著宋餘,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思實在是太明顯,一路上一直粘著陸彥,跟他說話。

至於宋餘,早被她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宋餘也不在意,依舊是窩在傅寒聿懷裏睡覺。

她就是為了賣顧惜一個麵子,反正她就一句話的事,也沒什麽損失,還能讓顧惜欠她一個人情。

8號衛星城,到陸家中心城16號衛星城,距離不算很遠,可也絕對不算近,大概到了中午的時候,才終於落了地,到了陸家。

宋餘是受邀過來給人瞧病的,婉拒了陸彥先吃飯的提議,要先去給陸辭看病。

陸彥在前麵帶路,很快就帶著他們進了一處小院子。

院子處於陸家宅子的東北方,陽光充裕,環境優美,安靜,很適合病人居住修養。

陸家這位九爺陸辭,是陸家家主老來得子,對他十分寵愛,隻要沒有重要的事情,就會過來親自守著他,照顧他。

不過今天,陸家老爺子不在。

陸彥跟負責照顧陸辭的管家知會了一聲後,把他們帶到臥室門口,停住了腳步,溫柔的對顧惜道:“我帶宋大夫進去,顧小姐請在這邊稍等一下吧。”

稱呼改了。

意思也很明顯,隻能大夫進去。

顧惜的臉上,幾不可見的閃過一抹失落來,不過還是很懂事的點了點頭,道:“好。”

傅寒聿卻是沒在意這個,跟著宋餘一塊兒進去了。

陸彥能攔著顧惜不讓進,可攔不著他,隻是多看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麽。

宋餘從知道陸家的九爺叫陸辭開始,就在想他長什麽樣子,為什麽會生病,生了什麽怪病,連隱門最頂尖的名醫也束手無策。

這會兒,她親眼見到了人,才明白了是為什麽。

**的人,臉上身上都纏滿了紗布,像是一個木乃伊一樣,偶爾**出來的一點皮膚,焦黑泛黃,是全身至少95%的重度燒傷。

這讓她心尖一跳,鼻尖有些莫名泛酸,突然就想到了她見到澤寶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甚至比眼前的人,情況更為嚴重。

剛出生的孩子,身體機能比成年人更脆弱。

陸彥一直平靜的眸子,到了這時,漫上了明顯的哀傷來,道:“宋大夫,請。”

宋餘對著他點了點頭,走上前去,輕輕握住他的手腕,摸上了他的脈。

陸彥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生怕她看過之後,也跟其他人一樣,隻會對他說:抱歉。

宋餘微微闔上眼睛,感受著他的脈相,足足用了三分鍾時間,才慢慢睜開眼睛,頓了片刻之後,認真的看著陸彥,道:“除了皮膚大麵積的燒傷,他的體內各個器官,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感染,我沒有萬全的把握能把人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