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氣了。

抱著他的被子,直接扔到了臥室門口,轉身嘭的一聲關了門。

他站在外頭,輕輕叩響門,態度良好,語氣卑微的祈求原諒:“老婆,我錯了,我不該那樣跟你說話,我也沒有懷疑你,我隻是,一時上頭吃醋了。”

屋裏麵,沒有聲音。

他又哄著:“老婆,讓我進去好不好,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求求你,打我罵我都好,不要不理我。”

他不喜歡這樣的冷戰。

她還是第一次這麽對他,讓他慌了心神,讓他對那個傅老師,更加的嫌惡。

屋裏,還是沒有動靜。

他轉身,對著傭人道:“陳嫂,麻煩幫我拿兩個榴梿過來。”

傭人很快拿了兩個榴蓮過來。

“老婆,我就在這裏跪著,什麽時候你氣消了,我什麽時候起來。”他說著,便跪在了榴蓮上。

還把傭人叫過來,壓低了聲音吩咐:“夫人剛剛沒怎麽吃飯,給她做些喜歡吃的飯菜,在廚房裏溫著,再幫我準備好西紅柿跟雞蛋,還有麵條。”

傭人恭敬地應了聲是,離開。

他就這樣跪著等她出來。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的功夫。

門開了。

然後。

他膝蓋下的倆榴蓮,被一腳給踹走了。

他低低的笑了一聲,也沒有反抗,任由自己的身體,慣性的朝著地麵撲倒。

不過,沒等到他摔在地上,就被一隻漂亮的手扶住了胳膊。

“老婆,有沒有消氣?”他笑的溫柔,帶著討好的看著她問。

“哼。”她冷哼一聲,給了他一個白眼,道:“我餓了,出來吃飯的,你別在我門口擋路。”

“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他就像是一隻被人拋棄的大狗狗一般,拿一雙無辜的,可憐巴巴的漂亮眼睛看著她。

“讓開。”她還在生氣。

“那我繼續,跪到你消氣為之。”

他說著,就要去拿那兩個滾了好遠的榴蓮。

“我餓了。”她又重複了一遍。

“想吃什麽,老公去給你做。”他哄著她:“都是我不好,我該死,讓我家小朋友餓著了,咱們馬上去吃飯。”

“西紅柿雞蛋麵。”她道。

“好,我去給你做。”他笑容越發的溫柔,眼底柔的能溺出水來,拉著她的手,朝著廚房走了過去。

每次她跟他生氣,最多氣兩個小時。

而且生氣之後,必須要吃他親手做的西紅柿雞蛋麵,才能消氣。

到了廚房。

他讓她坐在一邊等著,然後穿上圍裙,開始做飯。

過了十分鍾左右。

一碗熱氣騰騰,色香味俱全的西紅柿雞蛋麵,就端到了她的麵前:“老婆,嚐嚐我最近的廚藝,有沒有退步。”

她沒有說話,像是氣還沒消,一大碗的麵,吃了半碗,就飽了,把剩下的往他麵前一推,抬了抬下巴。

他坐在對麵,看著她笑得寵溺,吃了一口麵,溫聲道:“鍋裏還溫著燒排骨,肘子,紅燒肉,清蒸魚,跟竹蓀雞湯,要不要再吃點?”

“不吃,氣都氣飽了。”她不爽的狠狠剮了他一眼。

“我想吃,我去拿過來,你陪我吃一點點。”他說著,轉身把一直溫著的菜,都端到了桌子上,又給她盛了一碗雞湯:“喝點湯,特意讓陳嫂給你燉的,嚐嚐味道。”

她這才勉為其難地接過湯碗,小口小口地喝著湯。

然後。

又小小地嚐了嚐桌上的每一道菜。

他吃完了麵,抬頭看著她,眼底的笑意,溫柔如水:“吃飽了嗎?”

她又瞪他:“嬴肆,你別以為哄好了我的胃,我就會原諒你。”

“好,不原諒。”他什麽都順著她。

直到洗漱完睡覺的時候。

她推他:“離我遠點,我不想跟你一個被窩。”

他抱著她不撒手,耍賴:“老婆,不抱著你我睡不著,睡不著明天就會有黑眼圈,混小子他們的朋友,就會指著我嘲笑我有黑眼圈,不要趕我走。”

“用粉底遮住。”她繼續推他。

“用粉底,其他小朋友更要笑話我了。”他埋首在她脖頸間,變得不老實了。

她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重。

鬧著鬧著,**的氣氛就變得曖昧了起來。

第二天。

植樹節。

幼兒園安排的植樹地點,是在學校的後山上。

平日裏,這裏是老師們帶著孩子遊玩的地方,環境優美,景色宜人。

貴族幼兒園,家長就沒有普通人,拿過來的樹,也都是極其珍貴的。

宋餘跟嬴肆,陪著家裏倆小子在挖樹坑,旁邊就是他們家帶過來的月桂樹。

不遠處,班主任老師傅寒聿喊:“宋女士,我這邊需要一棵月桂樹,能幫我拿過來一下嗎?”

他的腿,前幾天不小心摔著了,這會兒還打著石膏,拄著拐杖,不方便行動。

宋餘點了點頭,笑著回道:“我這就送過去。”

“我去。”嬴肆攔住了她,放下手裏的鐵鍬,彎腰拿起了一棵月桂樹,朝著他走了過去。

“麻煩嬴先生了。”傅寒聿笑了笑,拄著拐在前頭帶路,道:“學校規劃,要在前頭栽種一棵月桂樹,站在教學樓裏就能看到。”

“傅老師客氣了。”嬴肆跟在他身後,眼底有危險的寒芒一閃即使。

他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喊他嬴先生,喊他家小朋友宋女士,故意用稱呼把他們夫妻兩個給分開。

一步步。

兩人走到了要栽種月桂樹的位置。

有點偏,山上的樹木,擋住了對麵正在忙碌的家長跟孩子們的視線。

而那處標注位置的後麵兩米處,就是一個懸崖,有五百米左右的高度。

“嬴先生,月桂放在這裏就好,剩下的我來。”傅寒聿說完,拿著鐵鍬開始挖樹坑。

他彎著腰,斜對著他,站在距離那處懸崖,隻有一米左右的距離處。

嬴肆眼底神色越來越沉,越來越冷,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就是這個時候,就是現在,把他推下去,沒有人會看到,也沒有人知道,會是他幹的。

隻要他死了,就不能再用他那張臉,迷惑勾引他家小朋友了。

對,他一定得死!

他一步步地,朝著他走了過去。

然後。

出其不意的,對著他伸出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