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軟軟:“沒事,幹奶答應了的。要是我家有雞蛋,我也不用幹奶的。”
剝好後,遞給江禾。
聞到香味兒,江禾張嘴就要吃。
“等會兒,姐姐這個不是吃的。你剛才被江奶奶打了,要是不管,明天肯定要腫,你拿雞蛋滾滾就不腫了。”
還有這種說法?
她妹真厲害!
不過。
“腫也沒事,幹啥為了這個浪費一個雞蛋。”
江軟軟:“誰說沒事?最起碼腫起來疼、也不好看。姐你長得這麽好看,臉上要是留下疤啥的不好。”
她好看?妹妹誇她好看!
江禾傻樂,一樂又牽扯到了嘴角,疼得她抽氣。
“我不好看,妹你才好看!”
江禾笨拙地用雞蛋滾著臉。
多金貴的雞蛋,拿來滾臉,說出去誰信!
都是她妹自己才有這樣的待遇。
這麽好的妹妹,就算不是親的又咋樣,她說是親的就是親的!
滾完臉,江禾又把雞蛋洗幹淨。
原本想分成兩半,看看邱東邱西。
又分成四半。
要不是怕他們欺負妹妹,才不分給他們。
誰知遞過去,兩個人卻不吃。
“不吃拉倒,妹咱倆吃。”
江軟軟不嫌棄江禾髒,再說都洗幹淨了,兩個人把雞蛋分著吃了。
江禾要回家看看江小寶,江軟軟跟著。
“你還是別來了,要是奶衝你生氣咋辦?”
江軟軟一定要去,
行吧,大不了她保護妹妹!
到了江家門口,李娜正匆忙出門。
“娘你去幹啥,弟弟咋樣了?”
“我買片退燒藥去!”
她急於把小寶治好,將功贖罪。
江軟軟:“退燒藥可能不行,還是帶他去縣醫院打屁股針吧!”
上輩子江小寶就是因為被宋老爺子治好後又洗澡,發了很嚴重的燒,吃藥片不管用,直接給燒傻了。
沒想到就算她提醒了,這次沒洗澡,反倒睡覺著了涼,還是發起燒。
李娜皺眉,“關你啥事?一片藥能吃好,打啥針,打針不花錢嗎?”
藥一分錢一片,打針得去縣醫院,怎麽也得塊兒八毛。
誰帶他去打針,不耽誤掙工分嗎?
江禾看看江軟軟。
“娘,妹妹說了要打針,還是帶弟弟打針吧,保險!”
“你個死丫頭,有本事跟你奶說去!江軟軟說啥信啥,她是你媽啊!再說要不是你睡著了,你弟能發燒?”
明明是她掀的毛巾被,反倒怪在江禾身上。
江禾又難受了。
江軟軟:“姐,這怎麽能怪你呢?有些大人就是喜歡把自己的錯怪在咱們小孩身上,他們永遠是對的。隻要小寶病好了,就什麽事都沒有。”
“你剛才說讓小寶打針……”
江軟軟又不能說自己是重生的。
“有些病厲害了吃藥沒用,宋爺爺那麽厲害的大夫都說不能著涼,肯定萬一著涼了,會病得比較嚴重。還是打針保險點。”
江禾覺得她說得對。
跟奶說,說不定又得挨一巴掌,隻能去找江牛。
江牛覺得江軟軟說得也對。
“娘,還是帶小寶去打針吧。”
江老太才剛被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江牛別過麵子。
“打什麽針,你媳婦都買藥去了,吃完藥就好了,折騰一回又著涼咋辦!”
江牛怎麽說,江老太都不同意。
她抱著江小寶,江牛搶都沒法搶,他手裏更是沒有一毛錢。
最後江老太幹脆把門從裏麵一栓,把自己跟江小寶關在裏頭,連窗戶也關上了。
“江軟軟她沒安好心,有我照顧小寶,他肯定沒事!你們誰都別進來,別把涼風弄進來!”
江軟軟沒法子,去找江喜。
“總不能把門劈開吧?興許這回沒事,我讓你大伯注意著點。”
淩晨一點,向陽生產大隊的村口傳來幾聲狗叫。
兩個人從大樹後走出來,鬼鬼祟祟接頭。
“你是江喜嗎?我是超哥的拜把子兄弟,來給你送糧食的!”
“是我是我,糧食在哪兒呢?”
過了兩分鍾,那人拉來輛板車,車後頭還跟著個人。
原來剛才其中一個過來接頭,另一個守在車邊看著東西。
三個人悄麽聲地把東西拉到江喜家門前,姚秋萍打開門,三個男人一起往裏搬東西。
殷超給的比江喜想象中要多。
大米十斤、麵粉十斤,另外還有半袋麥麩,五斤玉米麵。
原本殷超不弄麥麩的,但江喜要,他就讓人收了點。
另外還有兩罐麥乳精。
“超哥稀罕你家閨女,這是超哥特意送的,不算在幹海貨裏。”
江喜心道,那天殷紅雲說再有下回就換爹,好家夥這是報複來了!
“超哥還說,那些幹貨特別好吃,也有識貨的人喜歡,以後有多少他收多少。”
原本這個點江軟軟早就睡著了。
但臨睡前千叮嚀萬囑咐,要姚秋萍一定叫醒她。
揉著眼睛還睜不開呢,看見這麽多米和麵,一下子精神了。
江喜拿了個碗,先給江軟軟衝了一碗麥乳精。
麥乳精有股奶粉和麥子混合的味道,又香又甜。
啊,好喝!
“爹娘你們也喝!營養足,才能賺更多的錢!”
江喜原本還想留給她,一想也是。
“好,爹娘也喝,咱往後每個人一人一碗,喝完了爹就去買。不過麥乳精還是不如牛奶,等能弄到奶粉了,咱喝那個。”
喝得飽飽的,江軟軟去漱了口,沒一會兒又睡著了。
昨天折騰得太晚,江軟軟一家都起晚了,還是被江牛的拍門聲吵醒。
“江喜,你快跟我回去一趟,小寶昨天吃了藥也沒退燒,娘要再去給他買藥,還不讓別人進去,你跟我把門撞開。”
他等不了了,說啥也得帶江小寶去醫院打針。
李娜去買藥了,除了把自己關在屋裏的江老太跟江小寶,就剩下江牛跟江禾。
江禾挨打的半張臉果然基本沒怎麽腫。
兩個人喊著一二三,齊齊朝著門撞去。
房子是土坯房,撲簌簌跟著掉下土渣來。
總共撞了三下,門總算開了,一股熱氣撲麵而來。
原來門後麵還用櫃子擋著,怪不得江牛自己撞不開。
“你們幹啥,你把他喊來幹啥!”
江老太抱緊江小寶。
他已經昏迷不醒,臉燒得通紅。
其實早上江老太也有些後悔了,猶豫要不要去打針,可那不是朝江軟軟一個丫頭片子低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