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池旁。
幾個中年男人樂嗬嗬地圍著一大一小下棋。
公輸墨本來想跟小柚子下個指導局。
沒想到小柚子的棋藝飛漲，公輸墨一邊下棋一邊評論。
“果然是小柚子，兵不厭詐。”
“我說這裏怎麽爛成這樣，居然是給我做局。”
“可愛的小丫頭長大了，變成黑芝麻團子了。”
小柚子聞言，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幾個師傅一邊看一邊評論。
“可以啊柚子！”
“我剛才怎麽沒想到這樣下。”
隻有看不懂的孫斌一個勁兒地說道：“柚子寶貝真厲害，師傅給你點讚。”
被誇獎聲圍繞的小柚子始終保持著微笑。
小時候她不懂事，迷失在誇獎聲中，最後輸給了六師傅。
現在她馬上就七歲了！
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好騙的小丫頭了！
孫斌見小柚子不為所動，笑了笑。
真的長大了。
等覃臻洗了碗將廚房收拾幹淨，苦哈哈趕過來的時候。
正好看到小柚子一子絕殺，讓公輸墨輸了個徹底。
“六師傅，承讓了。”
公輸墨滿意地點點頭：“很棒。”
“哈哈哈！”就在此時，孫斌第一個嘲笑起來：“老六，這就是你的實力啊！”
“棋都不會下的人有什麽資格嘲笑我？”公輸墨給了孫斌一個白眼，表情十分不屑。
這下可好，孫斌又跟公輸墨吵了起來。
張老坐在椅子上，也不管兩個坐輪椅的吵架，跟白寧譯和譚國宗聊天。
趕過來的覃臻看著跟小孩兒似的師傅，歎了口氣。
這樣也好，師傅能夠快樂些。
隨他吧。
吵了好幾分鍾的孫斌發現自己吵不過公輸墨，隻能默默地住口了。
剛好他回頭找小柚子的時候，看到了站在後麵的覃臻：“阿臻？來得正好，跟小柚子切磋切磋吧。”
覃臻：？
很多驚喜，沒有意外。
見覃臻半天不說話，孫碧懷疑的眼神看向他，“不會吧，你該不會是年紀大了動不起來了吧？”
“哎。”
長歎一口氣，覃臻露出個無奈的笑容：“沒有。”
“師傅教的本事，阿臻一點兒都不敢忘記。”
他除了昏迷那段時間，每天都勤加練習，身法自然沒有生疏。
“那就差不多了。”
孫斌看向小柚子：“小柚子，準備好了嗎？”
“沒有。”
就在孫斌打算說開始的時候，聽見小柚子這樣說，他停了下來：“怎麽了小柚子？”
“再等等。”
小柚子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再休息十分鍾吧，我們距離剛吃飽才過了一個小時五十分鍾。”
湊夠兩個小時最好。
孫斌自然沒問題，看向了覃臻。
接收到眼神信號的覃臻點點頭：“好，聽小柚子的。”
大家都坐下，小柚子便一邊聽他們說話，一邊給他們倒茶，像個乖巧的小侍童。
十分鍾的時間一到，覃臻還沒來得及提醒大家，就見小柚子從自己的背後默默地掏出了雙節棍。
“師兄，這可是三師傅專門定製的雙節棍。”小柚子抿了抿唇偷笑。
是專門為打覃師兄準備的。
覃臻看了眼雙節棍，正欲說些什麽。
“小柚子。”
孫斌的聲音傳來。
小柚子回頭，漂亮的大眼睛對上孫斌的視線。
孫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別的。
小柚子卻明白孫斌的意思。
她歎了口氣。
抱歉咯，覃師兄。
“來吧師兄。”小柚子露出個輕鬆的笑容。
“嗯。”
寬闊的場地，兩人的對立而站。
一高一低的人向對方抱拳，隨即起勢。
原本一臉笑容的小柚子突然收起表情，眼神淩厲。
饒是覃臻這個見慣了風浪的人在對上小柚子的表情時，也忍不住嚇了一跳。
十分鍾後，覃臻渾身都疼。
他癱軟在地上瘋狂喘著粗氣。
“師兄，承讓了。”
小柚子將雙節棍收起來，因為涼，鬢角都沒出現汗水。
反倒是地上的覃臻像是被抽走了力氣，累得不行。
“師兄快起來，地上涼了容易感冒。”小柚子皺了皺眉，走過去一把將覃臻拉了起來。
覃臻被小柚子漆黑的雙眸盯著，忍不住瑟瑟發抖：“好的好的，師兄都聽你的。”
飯後活動圓滿結束。
孫斌冷聲道：“阿臻跟我回房間，”
說完又笑眯眯地對小柚子說道：“小柚子別去。”
越不讓你做什麽你就越要做。
小柚子的好奇心被勾起來，屁顛兒屁顛兒地跟著覃臻他們回了房。
兩人在裏麵談了兩個小時，主要就是覃臻在跟孫斌匯報工作。
說得枯燥無味，孫斌聽得都打瞌睡了。
而悄悄跟過來蹲在門外聽牆角的小柚子已經貼著牆睡著了。
這時，孫斌的話題才從工作轉移到了覃臻的身上。
“阿臻，你四十了，師傅希望你能夠為自己考慮一下。”孫斌看向覃臻。
當年他三十多歲遇到了剛入職的覃臻。
老思想跟新思想碰撞磨合，最後他救了覃臻一命。
從那時起覃臻稱他為師傅，他也盡心盡力地教會了覃臻。
現在覃臻也老大不小了。
“師傅。”
覃臻張口欲言，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孫斌拍了拍低著腦袋的覃臻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曉雲是個好女孩，小柚子也很認可。”
“阿臻，趁著假期你就去找她吧。”
見覃臻還是很猶豫，孫斌勸解道：“就算不能夠在一起，你也應該表明自己的心意，不能讓人家女孩子白等你那麽多年還被你傷害，你覺得呢？”
“師傅說的是，但我還要考慮一下。”
“哎。”
孫斌不再勸解：“走吧。”
打開門，一個小東西就滾了進來。
覃臻看著縮成一團倒在自己腳上都沒醒的小柚子，失笑著將她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