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叔叔，接下來去這個警局。”小柚子在車上的導航輸入地址，給自己係上安全帶。
秦峰點點頭發動了車子。
沒多久，小柚子來到了警局門口。
她拎著食盒走了進去。
警局人來人往，大家都很忙碌。
小柚子看見好幾個警察叔叔臉上都充滿了疲憊，似乎是在因為某個案件奔波。
忙碌的大家一時間都沒注意到小柚子進來了。
她熟門熟路地找到了覃臻的辦公室。
其實覃臻的辦公室門緊閉著。
小柚子透過百葉窗簾的縫隙看進去，覃臻似乎在跟人說話。
她等了一會兒，肚子已經咕咕叫了。
“叩叩叩。”
小柚子敲響了門。
裏麵說話的聲音頓住。
隨即，覃臻沙啞又疲倦的聲音傳來：“進來。”
推開門，小柚子喊了聲：“覃師兄。”
“覃隊，這是？”正在跟覃臻說話的人看向小柚子，拍了拍覃臻的肩膀。
覃臻回頭，臉上的怒意消散，扯起一抹笑意：“小柚子來啦，今天太忙了，不好意思。”
他起身，來到小柚子身邊，“這是？”
“我就知道你沒吃飯，給你帶了些吃的。”小柚子舉起食盒，笑眯眯地看著覃臻。
覃臻隻覺得身體的疲勞都好了很多，摸了摸小柚子的腦袋：“謝謝小柚子。”
“不客氣。”小柚子跟著覃臻往裏麵走。
另一個警員看到小柚子，好奇地問道：“覃隊，你在外麵都有個那麽大的孩子了？”
“你瞎說什麽？你之前不是見過小柚子嗎？”
覃臻錘了警員的肩頭一下，警告道：“這是我師妹，別胡說。”
“師妹？”警員看向小柚子，突然詫異道：“難道是孫前輩的徒弟？”
覃臻點頭：“老李，你別到處亂說，自己知道就行了，嘴巴嚴實點兒哈。”
“那肯定的。”李偉點點頭，瞧著小柚子看。
好像是在哪裏見過，就是平時工作太多了，都記不太清楚了。
小柚子朝他笑了笑。
李偉摸了摸腦袋，憨笑一聲：這，這女孩好可愛啊！
小柚子轉身將食盒打開，一股香味飄了出來。
飯菜的香味十分勾人。
“好香！”覃臻深吸一口氣，精神都好了不少。
旁邊的李偉也說道：“是誒，飯菜的香味，我都餓了。”
覃臻好奇的看著小柚子：“這是你做的嗎？小柚子？”
“是啊。”
小柚子乖巧點頭：“我跟二師傅學過的，保證熟了能吃。”
“好羨慕你啊覃隊！還有人給你送吃的！”李偉臉上羨慕的表情不似作假，是真的羨慕。
主要是小姑娘做的飯菜那麽香，他餓了。
覃臻朝他翻了個白眼：“少來，弟妹沒少給你送吃的吧。”
“嘿嘿嘿，估摸著也快到了，我先出去了。”李偉笑嘻嘻地離開了覃臻辦公室，還順手關上了門。
小柚子瞥了眼門口，隨即說道：“覃師兄，這次來找你是有東西要給你。”
“哦？什麽東西？”覃臻坐下，一邊吃小柚子做的飯，一邊看著她。
從兜裏掏出剛做的符，小柚子說道：“師兄，這個你拿著吧，這是我專門給你準備的符。”
“這個？”
覃臻不解地將符接過：“怎麽突然就給我送符了？之前我記得你已經給過我了。”
出國的時候，覃臻買過小柚子的符。
不久前去飯店吃飯的也是，覃臻也買了兩個，沒多久呢。
小柚子搖著頭說道：“這次不一樣，這個符你一定要貼身戴著，不能沾水，洗澡的時候就算是用防水袋裝著，也得戴在脖子上。”
平時如果裝著防水袋，符紙自燃的時候感覺會少一些。
如果沒有防水袋貼身攜帶，是可以很明確地感覺到皮膚上的炙熱。
這樣的炙熱可以讓人清醒過來。
“小柚子，到底怎麽了？”覃臻不解地問道，垂眸打量著手裏的符紙。
小柚子說道：“你要有大麻煩了，我也是為了你好，帶著吧。”
“那我打錢給你。”覃臻說著掏出手機。
小柚子連忙拒絕：“不用的，之前你給過很多錢了，這是送你的。”
“那不行。”
覃臻看著手裏複雜的符紙，沉吟道：“我聽說畫符是很費精力的。”
“你這個符看起來比之前的還要複雜不少，肯定廢了很多時間吧。”
小柚子尬住了。
她支支吾吾地說道：“也，也沒有很多吧。”
才幾分鍾。
覃臻見小柚子猶豫的樣子，覺得自己猜對了。
他伸手摸了摸小柚子的腦袋，輕笑著說道：“小柚子，師兄不會占你的便宜，該是怎麽樣就怎麽樣。”
“也沒有……”
小柚子話都沒說完，就感覺到手機振動。
覃臻直接轉了一萬塊給小柚子，“拿著吧，你的符保我的命，值得。”
“謝謝師兄。”小柚子沒有再推辭。
收下後立馬捐了一半出去，寫上了自己和覃臻的名字，就當覃師兄做好事捐款，給他祈福了。
覃臻將符放在襯衣的口袋裏麵，拍了拍：“小柚子，謝謝你大老遠跑過來。”
“覃師兄下周就要結婚了，現在還那麽忙呢？”小柚子打趣地問道。
覃臻按了按太陽穴，說道：“這個案子比較棘手，我辦完了就有十五天婚假，可以好好陪陪曉雲。”
案子沒有結束，他不能安心結婚。
“原來是這樣。”小柚子點點頭。
覃臻看著她可愛的樣子，突然問道：“小柚子，可以麻煩你來當曉雲的花童嗎？”
小柚子長得那麽可愛，年齡也剛好合適，正好省去找女花童的麻煩了。
再說，小柚子這顏值，當花童也是花童裏麵最好看的。
“這不麻煩啊。”小柚子輕笑著說：“沒問題，到時候可以把流程發給我，我提前安排。”
覃臻露出笑容：“小柚子，你說到時候請師傅他們能來嗎？”
“三師傅肯定會來的，但你應該也要請一些領導吧，到時候見麵就不好說了。”小柚子皺眉。
三師傅一直不想下山，就是不想再麵對那些老戰友。
可真的是不想麵對還是不願意呢？
三師傅每次都望著外麵出神，想來還是想自己的隊友的。
小柚子糾結了一下說道：“到時候再說吧，三師傅也該走出來了。”
“那其他前輩呢？”覃臻不知道怎麽陳虎他們，但既然都是小柚子的師傅們，索性稱為前輩。
眉頭輕蹙，小柚子說道：“可能不會來，畢竟人太多了，不方便露麵。”
“也是，到時候我帶曉雲回山莊孝敬他們幾位。”覃臻點頭，認同了小柚子的話。
他說完，吃了口飯。
見狀，小柚子摸了摸自己餓扁的肚子說道：“我先走了覃師兄，不打擾你工作了。”
“好。”
覃臻將碗筷放下，起身準備送小柚子離開。
“嘭！”
門被大力推開，李偉破門而入：“覃隊，抓到人了！”
聽聞這個好消息，覃臻都顧不上吃飯，急忙對小柚子說道：“小柚子，抱歉了，你先回家，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路上小心。”
“好。”小柚子應了聲。
覃臻就算是火急火燎，也沒忘了小柚子。
等覃臻跑出去，小柚子拿起手機跟在後麵。
剛出門，小柚子就看見四五個警察帶著個人走進來。
那人目測一米九，上身穿著背心，下身穿著工裝褲，渾身都是肌肉，非常強壯。
看向男人的臉，小柚子發現他臉上滿是戾氣，凶神惡煞地看著周圍的警察。
視線往下，小柚子瞧見他的手臂青筋暴起，像是一拳能打死一頭大象。
銀質手銬在他粗粗的手腕上看起來脆弱不堪，一扯就斷。
覃臻看到犯罪嫌疑人的時候，目光沉沉：“帶到審訊室。”
“是。”
五個警察合力將他往前帶，沒推動。
犯人站在原地，看向覃臻，眸色陰沉。
覃臻冷臉看著犯人：“有什麽去審訊室說。”
“我不去。”
犯人瞥了眼覃臻，目光移開，落在了不遠處，站在覃臻辦公室門口的小柚子的身上。
小柚子依靠在門邊，目光也不躲閃，麵無表情地跟他對視。
覃臻發現不對，回頭就看到了小柚子。
他冷著臉擋在小柚子身前：“你想做什麽？在警局犯法？”
“你讓開。”似乎被擋住了視線不爽，犯人衝著覃臻吼了聲。
覃臻不躲避，冷聲道：“把人帶到審訊室。”
“是！”
李偉連忙招呼人把那犯人死命地帶走了。
見狀，覃臻來到小柚子身前：“小柚子，你快回去，這裏很危險。”
“那個人犯什麽事兒了？”小柚子不但不害怕，還問了句。
覃臻抿唇道：“小柚子，這是我們的事務，不方便說。”
“這樣啊……”小柚子拖長了聲調。
覃臻看見她的小眼神，歎了口氣說道：“他是殺人犯，你趕緊走吧。”
“那就奇怪了。”小柚子拉住了覃臻，示意他低頭。
覃臻耐心地蹲下，就聽見小柚子在他身邊低語：“他沒有殺過人，真凶不是他。”
“真的嗎？”覃臻瞪大了眼睛。
小柚子點頭：“我不騙你。”
聞言，覃臻將小柚子帶到了審訊室門口。
兩人透過玻璃看向裏麵坐在位置上的犯罪嫌疑人。
覃臻道：“你再仔細看看。”
“他麵相看起來凶惡，其實隻是脾氣不太好，實際上沒有殺過人，身上沒有殺氣。”小柚子認真地說道。
覃臻見狀，對門口的李偉說道：“你先進去審訊一下他，再問問案發當晚他在哪裏。”
“他那麽凶，看起來就像是凶手。”說是這樣，李偉還是帶著記錄板進去了。
覃臻將小柚子帶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是警察，他更相信自己的查證，但是問一下小柚子也沒什麽，可以確定一個大概的方向。
所以，覃臻問道：“小柚子，我們這裏有好幾個嫌疑人，你能看出真凶嗎？”
“我能看出誰殺過人沒有。”小柚子淡淡地說道。
覃臻沉思片刻，咬牙道：“你方便看嫌疑人嗎？我請你幫忙，你來看。”
“可以。”小柚子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覃臻起身，帶著小柚子去了案件分析室。
小柚子抬眸就看到了一塊大大的黑板，上麵貼著好幾個人的照片。
覃臻率先走過去將案發現場的照片翻出去擋住，隻剩下幾張紙和主要嫌疑人的麵貌。
“小柚子，這些都是幾位嫌疑人的近照，剛來警局拍的，你可以看一下。”覃臻解釋道。
點點頭，小柚子投入工作，神色嚴肅地看著這幾張照片。
隻是掃了一眼，她就將白嫩的手指按在了一個人身上：“是她。”
照片中的人看起來十分溫柔。
她紮著低丸子頭，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脖子上戴著頸鏈，手裏捧著一束香檳玫瑰。
看起來溫柔雅致，歲月靜好。
覃臻十分不解地問了句：“小柚子，你確定嗎？”
那麽多人，小柚子卻指向了裏麵唯一一個女生。
“我確定，她殺過人，身上背著四條人命，有兩條是最近的，不超過三天。”小柚子定定地看著裏麵的人。
覃臻心裏驚訝。
受害人確實是兩個。
但他們的死亡方式，這人看起來不太像是能辦到的樣子。
覃臻說道：“小柚子，要不你再看看？”
“不用看了。”小柚子冷眸看向照片中的女生：“就是他做的。”
抿了抿唇，覃臻說道：“小柚子，案件的很多細節我不能說，我隻能告訴你，受害者是被切割後吊起來的，她的力氣應該不夠。”
“這人隻是個柔弱的女生啊。”
小柚子：“他並不柔弱，你們都被欺騙了，他就是凶手。”
覃臻是萬萬不敢相信的：“而且，她其實並不是犯罪嫌疑人，而是受害者。”
要知道，覃臻放了那麽多張照片，隻有這女生是之前案子的受害者。
這女人是個花店的老板娘。
不久前老板娘報案，說自己家裏被人偷了東西，還來警局報了案。
隻是因為沒抓到凶手，也沒有什麽線索，最後草草結案。
而這次的兩個受害者跟花店老板娘有些許關係。
但應該不是老板娘做的。
“夠的。”
小柚子打斷了覃臻的胡思亂想：“他完全能夠做到。”
覃臻：？
頓了頓，小柚子說道：“因為他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