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蘇沫的杏眸裏湧動著一絲柔光,緩緩開口:“是我媽媽嗎?”
村長的眸光微微一晃,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說……千眠是你媽媽?”
蘇沫點了點頭,淺淺一笑:“是的,村長。”
村長頓時恍然,難怪她們長得如此相似。
還真是特殊的緣分啊。
沈千眠當初年輕的時候,就跑到他們村來,那會,他還不是村長。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的孩子都長那麽大了,又來到他們村進行法律援助。
村長有些感慨:“想當初,你媽媽帶你離開,我還生怕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在路上受到欺負。現在看你這樣,想必你們這些年都過得很好。”
蘇沫雲淡風輕的笑了,卻什麽話也沒說。
江時衍將她那細微的表情看在眼裏,眸底逐漸攏起一層清霧。
可以確定的是,蘇沫小時候的確在這裏生活過。
隻是,要怎麽樣才能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小未?
……
吃完晚飯以後,大家各自回了房間。
江時衍剛洗漱完,準備在**躺下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道敲門聲。
他走上前去,打開房門。
一張盈盈的小臉,頓時映入眼簾。
蘇沫彎唇笑了笑,眸子裏有星光湧動,“江律師,我一個人睡有點怕,晚上能跟你待在一個房間嗎?”
江時衍眸光半低,頓時想起了白天她說的那個夢。
他輕輕的點頭,嗓音溫柔:“進來吧。”
隻不過,這房間裏隻有一張床,還有點小。
江時衍站在床邊,眸光隱隱有些浮動。
半晌,突然走到桌子旁,語氣驀然降低:“你去**睡吧,我看會資料。”
蘇沫聽話的躺到了**去,她側過身子,看著江時衍那在房間昏黃光線下,漸顯柔和的身影。
沒忍住的說了句:“江律師,要不……你也上來睡吧?”
她知道,江時衍是故意過去看資料的。
大概是想讓她能睡得舒適安心。
可是,她不想看到他那麽累。
江時衍的身形微微一頓,他猶豫了半晌,並未答應。
隨即,身後傳來一道輕盈的低笑:“你放心,我不怕你對我做什麽的,畢竟,那天你被藥性折磨的時候,也沒有對我做什麽不是嗎?”
的確。
他應該堅信自己的克製力。
於是,關上了手上的資料,起身,走到床邊,躺下。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
下一秒,蘇沫那柔弱無骨的小手頓時纏了上來。
她把臉貼在江時衍的胸口,環著他的腰身,困倦的閉上了眼,嗓音透著幾分慵懶:“江律師,晚安。”
江時衍的心迅速狂跳,黑眸泛著一道混亂的微光。
他努力克製著內心將要噴薄而出的那種感覺。
耳邊,卻已經傳來了一道均勻的呼吸聲。
江時衍有些無奈,隻好在她耳旁,低低的應了一聲:“晚安。”
……
翌日清晨。
蘇沫醒來的時候,身旁早已沒了江時衍的身影。
房間空****的,略顯冷清。
她起身下床,剛走出門口,就看到那個欣長的身影,正朝自己迎麵走來。
江時衍唇角帶笑,如沐春風般,走到她的麵前。
“先去洗漱,再去吃早餐。”
和煦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將他那本就清雋的麵容,映襯得更加溫暖。
她輕笑著,點了點頭:“知道了啦。”
然而,當她走到飯廳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
一個溫雅而正氣,一個冷漠中又透著些許桀驁。
蘇沫迅速走上前去,眸中泛著茫然的幽光:“你們,怎麽來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卻動聽的嗓音:“是我讓他們來的。”
江時衍以為,紀君淩和肆澈,都是沈南生留下來保護蘇沫的人。
所以,才通過自己的方式聯係到了他們。
一說蘇沫有危險,沒想到他們來得還挺快。
紀君淩抬起那雙溫潤的眼眸,望著蘇沫:“老大,不是說好了,有事就找我們的嗎?怎麽你有危險也不跟我們說?”
要不是江時衍聯係他們,他們還不知道。
如果蘇沫真的出了什麽事,他們還要怎麽完成師父的囑托。
蘇沫愣了一下,倒還真沒想過要找他們。
畢竟,這個地方這麽遠的,讓他們長途跋涉的過來,她心裏也會過意不去。
她眸光半低,淡淡的說了句:“我不想麻煩你們。”
紀君淩有些無奈:“老大,你要記得,你不是一個人。”
還有他和肆澈,他們一直都在。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肆澈,也突然開口:“隻要你需要,我們會立即出現。”
蘇沫知道他們都是真心實意幫著自己的,也不想再和他們繼續糾結這個問題。
於是,點了點頭:“知道了。”
她看了眼桌子上豐盛的早餐,關心的道:“你們這麽遠過來,肯定還沒吃早餐吧?趕緊坐下來一起吃。”
紀君淩和肆澈在收到江時衍的聯係以後,幾乎是連夜就趕了過來。
自然是又餓又困的。
所以,在吃完早餐以後,蘇沫便強製性的命令他們,先去房間休息去了。
之後,她便跟隨江律師一起,離開了村長家。
路上,江時衍走在她的身側,沒忍住的問了句:“你會不會怪我,不跟你打招呼就把他們兩個人給請過來了?”
他隻是後知後覺,的確有些不妥。
蘇沫卻搖了搖頭,眸底彌漫著一絲淺柔的光,“不會,我知道你也是擔心我。”
他們這次過來,本來就是有任務在身,江時衍不可能時時刻刻陪在她的身邊。
萬一她真的出事……
所以,她沒理由責怪江時衍。
正巧在這時,碰到了村長。
他正和幾名村民一起,見到他們,禮貌的打了聲招呼:“江律師,小蘇。”
江時衍微微頷首,蘇沫則笑著回了句:“村長好。”
之後,他們便一同前往谘詢點。
許是覺得路程太過無聊,江時衍詢問村長:“村子裏現在的情況怎麽樣?”
村長知道他指的,大概就是法律層麵的問題。
於是,緩緩開口:“基本都是民事糾紛,還有就是提供勞務引起的意外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