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他的麵色看起來毫無波瀾,但是,蘇沫還是有些擔心。

她那小臉的五官,緊緊地皺了起來:“江律師,你還是先不要說話了。”

說著,蘇沫便扶著江時衍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醫藥箱就在電視牆的下麵,她一眼就看到了。

之後,便在裏麵找到了生理鹽水還有棉簽,小心翼翼的撕開他的襯衫,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片,眸色更緊。

蘇沫先是用生理鹽水幫江時衍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又胡亂的在箱子裏找著塗抹傷口的藥。

因為著急,她的額前布滿了縝密的細汗。

江時衍眸光低垂,將她那慌亂的動作映入眼中,不禁出聲安慰:“蘇沫,我真的沒事。”

隻是些皮外傷而已。

說話間,蘇沫已經在箱子裏找到了藥,她把蓋子打開,擠了一點到棉簽上,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幫他塗藥。

江時衍見她連指尖都跟著顫抖著,不禁抬起了自己的另一隻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

他手上的力道,指引著她的方向,幾乎很快,就把他的傷口給處理好了。

但是,蘇沫還是有些不放心。

她說:“我要不要給紀醫生打個電話?還是,帶你去醫院看一下?”

江時衍若無其事的笑了一下:“都不用,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況且,我真的沒有什麽事。”

另一邊,楚顏見江時衍沒什麽事了以後,頓時也放下心來。

但是,她同樣看到了江時衍看著蘇沫時的溫柔,她又變得很是氣憤。

這時,脖子上的傷口傳來微微的刺痛感,她故意大聲的喊叫著:“啊,阿衍,我的脖子好痛!”

目的,就是為了吸引江時衍的注意力。

顯然,她的如意算盤大錯了,江時衍並未打算理會她。

倒是蘇沫,她友好的問了一句:“楚小姐,我要不要也幫你處理下傷口?”

她先前觀察了一下,楚顏脖子上的傷口,隻有很小的一道口子,根本就不嚴重。

楚顏目光不悅的瞪了她一眼,有些傲嬌道:“你算什麽東西?我才不要你幫我處理,我要住院!”

隻要住院了,她就有理由讓江時衍陪在她身邊了。

至於蘇沫,有多遠滾多遠。

蘇沫輕輕的皺了下眉,得了,算她好心當成驢肝肺。

她的眸色頓時冷了下去,沉聲道:“你要住院是吧?行,我現在就幫你打電話。”

說著,她直接給紀君淩打了個電話,讓他去醫院安排個病房,直接讓楚顏住了進去。

離開前,楚顏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江時衍的身上,有些依依不舍。

她說:“阿衍,你一定要來看醫院看我。”

直到她的聲音消失在空氣中……

蘇沫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救護車越走越遠,她不禁冷嗤道:“看來是個被慣大的千金小姐,就這麽大點的傷口還要去住院,簡直是浪費社會資源。”

江時衍看著她那冷漠的模樣,頓時低低的笑了一聲:“她走了不是更好嗎?我們也落得清靜。”

要不然,他們今晚可能就要在酒店度過了。

蘇沫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也對。

經過剛剛那一遭,她的精神一直都在緊繃著,現在終於鬆懈下來。

於是,便躺在了江時衍的身邊。

她有些好奇的問道:“江律師,你和楚顏,以前到底是什麽關係?”

江時衍眉峰輕佻,順勢攬住她的肩膀:“怎麽?你吃醋了?”

蘇沫搖了搖頭:“才沒有呢。”

說著,她突然想到了下午的事,便又接著說了句:“其實下午的時候我就看到你們了,在商場裏。”

江時衍輕輕的勾唇:“那你怎麽不來找我?”

蘇沫解釋道:“我以為楚顏是你的客戶嘛,我哪敢去打擾你工作啊。”

江時衍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又語重心長道:“傻瓜,你下次要是再看到我,不要再一個人離開了。就算我是在工作,你也可以過來找我,聽到沒有?”

聞言,蘇沫那漂亮的杏眸閃了閃,裏麵有一道細碎的光芒。

她問:“真的嗎?”

江時衍目光溫柔的點了點頭:“嗯,真的。”

畢竟,蘇沫也是法律係的學生,他到時候可以跟旁人說是他的助理,有何不可的。

蘇沫眼裏的光都快要化成了水。

不過,言歸正傳。

她忽然又一臉認真道:“你還沒回答我剛剛那個問題呢。”

江時衍望著她那清透自然的小臉,不禁抬起手來,勾了勾她那小巧的筆尖。

他語氣輕輕道:“那會我剛回到江家,處於極度叛逆的狀態,然後,在學校闖了不少禍,惹了不少的人。有一次,我被人襲擊,是她及時出現救了我,還幫我趕走了那些人。所以,從此以後我便對她比對旁人客氣些。”

蘇沫恍然道:“所以,她就誤以為你對她也有意思?”

江時衍點了點頭。

偏偏,老頭子也看上了楚顏,巴不得他和楚顏在一起。

所以,每次當楚顏來找他的時候,老爺子總是讓他們兩個人獨處。

蘇沫不禁嘖嘖兩聲,她感歎道:“江律師,你說你,爛桃花怎麽就那麽多呢?”

剛剛走了一個白苒,如今,突然又出現了一個楚顏。

這顏值,還一個比一個高。

江時衍輕笑:“還說你沒吃醋呢?”

“我沒……唔……”

蘇沫原本是想說自己沒有吃醋的,可是,後麵的話盡數被他吞了下去。

江時衍以吻封緘。

他閉上了眼,感受著那抹柔軟和香甜,驀然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軟綿綿的。

每一次,隻要是和蘇沫在一起,就能讓他忘卻一切煩惱。

他很享受現在的生活。

所以,他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

而蘇沫,卻再一次忘記了呼吸,在江時衍的懷裏憋得小臉通紅。

江時衍感受到了她的異樣,終於放開了她。

他把額頭抵在蘇沫的額前,呼吸粗重的道了一句:“傻瓜,又不是第一次了,怎麽還這樣?”

聞言,蘇沫的小臉變得更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