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在京城的地位無人能及。
早年前,江時衍的祖上一直都是當官的,奈何到了他爺爺這一輩,就開始從商。
不過,在政界上老爺子還是有些手腕的。
所以,在偌大的京城,沒人敢惹江家的人。
楚顏把這些事,全部都告訴了蘇沫。
並且提醒道:“像他們這種家族,最注重的就是門當戶對,你覺得你,有可能嗎?”
蘇沫當然知道,像他們那種大家族的人,自然少不了規矩。
但是,江時衍現在畢竟還在北城。
她說:“隻要他不嫌棄我就可以了,我為什麽要去在乎別人的看法?”
她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是江時衍,並不是他的爺爺。
楚顏聞言,頓時冷笑:“不必在乎別人的看法?所以,你是想讓阿衍過上被千夫所指的生活?還是說,你覺得他這輩子都會陪你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江時衍畢竟是江家的人,亦是江爺爺唯一承認的繼承人,回京城,隻不過是遲早的事。
在這裏,江時衍還能過隨心所欲的生活。
但是,一旦等他回到京城,那便是身不由己了。
她隻是,想讓蘇沫提前看清事實,認識到自己和他的距離,自己主動知難而退。
蘇沫的神色有些怔鬆,她知道楚顏想要表達什麽。
她本以為自己可以不被動搖,但是……
楚顏說得的確沒錯。
江時衍的親人都在京城,雖然他們之間有些矛盾,但畢竟,都是他的親人。
江姐姐曾經也說過,他是江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他爺爺肯定也不會允許他留在這……
既然如此,蘇沫便在心裏做了一個決定。
她語氣堅定的開口:“不管他在哪,我始終都會陪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
就算是龍潭虎穴,她也陪他去了。
聞言,楚顏頓時有些無語。
她是想看到他們伉儷情深嗎?
蘇沫是真傻還是假傻?
見她實在聽不懂,楚顏隻好又接著說了句:“行,你沒見過江爺爺,不知道他是什麽人物,沒敬畏心我理解。但是據我所知,你已經見過阿衍的堂姐了,怎麽?她沒有拿錢狠狠的甩在你的臉上嗎?”
蘇沫搖了搖頭,又一臉無害道:“並沒有,不僅如此,她還很支持我和江律師在一起。”
“……”
楚顏被她氣得咬牙切齒,也不知道蘇沫是不是故意的。
要不是她被打了麻藥不能動,早就撲過去將她狠狠撕碎了。
“行,你贏了。”
楚顏轉過頭去,不想再理會她:“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省得心煩。
蘇沫隻是目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繼而,視線觸及到她手上已經被處理好的傷口上。
她說:“不管怎麽樣,還是希望你不要再做任何傷害自己的事了,如果你想愛人的話,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愛自己。”
隻有愛自己的人,才知道怎麽愛別人。
楚顏滿是嫌惡的捂著自己的耳朵,忽而嗓音尖銳的開口:“你走,我叫你走啊!”
蘇沫隻好轉身,剛準備離開。
突然,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一道欣長的身影,就這麽赫然出現在眼簾。
蘇沫有些驚訝:“江律師……”
江時衍大步上前,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蘇沫,確認她沒事以後,才鬆了一口氣。
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沉聲開口:“你怎麽一個人就來了?”
他是擔心,楚顏會對蘇沫做些什麽。
蘇沫清晰的看到了他眼裏的緊張,勾唇笑了笑:“我沒事啦。”
而躺在病床的楚顏,聽到江時衍的聲音,頓時又轉過頭來。
她的眸色瞬間恢複了一片晶亮,一閃一閃著,揚起唇來:“阿衍,你終於來了,你是來看我的嗎?”
江時衍沒有理會她,牽著蘇沫的手便打算離開。
楚顏的眸光微微一晃,她頓時著急的開口:“阿衍,你別走。”
許是麻藥的藥性在她體內散去了一些,此時,她已經能感受到一些輕微的刺痛感了。
像有很多隻螞蟻,在她的傷口上啃噬一樣。
她頓時痛苦的擰住五官,那張臉就像是被浸泡過的紙,蒼白不已。
蘇沫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下意識的回頭去看了一眼,就看到楚顏用另一隻手,緊緊的抓著自己那隻受傷的手,似乎是為了緩解痛苦。
她擰眉道:“江律師,她好像很難受。”
江時衍也回了頭,不過卻麵無表情。
他語氣冰冷的說了句:“她既然有勇氣能做出那樣的事,那必然就該自己承受後果。”
說著,他便牽著蘇沫的手離開了。
病房外,蘇沫對著紀君淩說了句:“她的傷口不知道怎麽了,你進去看一下吧。”
紀君淩會意,馬上走了進去。
看到裏麵的那一幕,他的眉心不禁皺了起來。
楚顏的傷口,被她自己又弄得撕裂了,白色的紗布上沾滿了血。
她痛得滿頭大汗,不斷的嚶嚀著:“好疼……”
楚顏一看就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恐怕從未受過這種痛。
他眸色一沉,嗓音微冷:“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末了,他又沉聲提醒了一句:“你要是再抓你的傷口,到時候可要留下很醜的疤痕了。”
**的女人似乎聽見了他的話,頓時變得很乖。
……
這邊,江時衍已經帶著蘇沫離開了醫院。
車上。
江時衍沒忍住的問了一句:“楚顏她那麽對你,你為什麽還會如此關心她?”
蘇沫頓了一下,隨即,解釋道:“我不是關心她,我隻是,不想看到任何一個人在我麵前出事。”
她做不到無動於衷而已。
江時衍隻好沒再說些什麽。
繼而,發動了車子的引擎。
車子一路行駛,最後,停在了他的律所下。
他牽著蘇沫的手,坐著電梯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蘇沫先前做好的便當,仍舊在他的辦公桌上。
江時衍直接走上前,將那便當拿了起來。
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並且順勢,拉著蘇沫的手,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蘇沫有些措手不及,便下意識的環住了他的脖頸。
這糟糕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