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禾見她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眸色有些複雜。

不過,她並未再說些什麽。

而是,目送著蘇沫走進胡律師的辦公室。

而此時的辦公室裏,氣氛有些凝重。

胡律師坐在他的辦公椅上,一瞬不瞬的盯著蘇沫的臉,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睛,此刻就想在蘇沫的臉上看出什麽端倪來。

突然,他沉聲質問:“昨天晚上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蘇沫假裝不知,一雙杏眸裏盡是茫然,她問:“什麽事?”

胡律師眯著眸子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眼,卻從她的眼神裏看不出任何異樣來。

他的眸色頓時一深,那件事他實在是難以啟齒。

所以,又問道:“你昨天……有沒有不舒服?”

蘇沫乖乖的回答道:“有啊,昨天喝完酒以後,我就覺得肚子不舒服,然後去了好幾趟洗手間。”

這回答,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他下意識的擰起了眉:“你也拉肚子了?”

蘇沫點了點頭,模樣純真:“對呀,怎麽了嗎?”

接下來的話,胡律師再也不想說出口了。

事關自己的麵子。

到現在,他的腿都是軟的。

其實,他剛剛原本也隻是想詐一詐蘇沫,看看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不是她搞的鬼,畢竟,那件事太蹊蹺了。

起初,他們以為是食物中毒了,可是,經廚房檢驗,那些菜都是正常的。

他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他才想到,或許是那酒有問題。

但是,他派人去查的時候,又查到那酒也沒有一點問題。

所以,他們到底是怎麽了就不得而知了。

胡律師相信蘇沫沒有說謊,便沒有再深究。

這時,外麵突然有人敲門。

是另外一個實習生。

看到蘇沫在裏麵的時候,她的眸色有些驚訝。

下一秒,便旁若無人的走了進來。

她的手上拿著的,是胡律師昨天給她的那個案子。

開口的嗓音,有些嬌柔:“胡律,我昨天去見過委托人了,但是,有些問題我還是不懂,能不能請教你一下?”

胡律抬起眼眸,目光有些灼熱,他對著那個女生招了招手,“來,你到我身邊來。”

隨即,那個女生便扭動著如水蛇一般的腰肢,走到了胡律的身邊。

她彎著腰,將及腰的長發攬至一邊。

胡律便低下頭來,耐心的幫她講解。

說話間,那隻手也沒閑著,若有似無的在她的大腿上撫摸。

蘇沫楞到了。

這光天白日的,還是一大清早的,就……這麽重口?

胡律似乎注意到了蘇沫的眼神,他有些不悅的瞪了她一眼:“怎麽?你也想留下來?”

蘇沫頓時回過神來,逃也似的衝向門口。

隻不過,在離開之前,依稀又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吟……

她立馬走了出去,順便把他辦公室的們給他們關上。

之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張佳禾見她終於出來,不禁關心的問:“你怎麽樣?”

蘇沫搖了搖頭,鬆了一口氣:“我沒事,我說不是我做的,他相信了。”

張佳禾也沒管胡律師是如何相信的,聽到她說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她又提醒道:“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以後你還是得小心點。”

她說的是什麽事,蘇沫自然明白。

所以,蘇沫的眉心不經意的皺了一下。

按照昨天的法子,是不可能再用了。

看來,她得想些別的辦法。

總而言之,自己不能再喝酒。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那個女生從胡律師的辦公室裏出來。

她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臉色看起來有些潮紅。

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來,剛剛發生了什麽。

不過,卻沒有一個人在意。

蘇沫坐在自己的工位上,本來還在琢磨著,待會兒要做些什麽。

突然,見到那個女生站到了自己的麵前。

她不悅的瞪了蘇沫一眼,嗓音依稀有些不願:“胡律說了,從今天開始,你就跟我一起負責那個案子。”

蘇沫有些怔楞。

什麽案子?

她怎麽突然就有案子了?

那個女生沒有再理會她,顧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開始整理一些資料。

隨後,便開始忙碌起來。

蘇沫逐漸回過神來,她有些不解的問道:“所以,我需要做什麽?”

那個女生並未抬起頭來,而是冷冷的道了一句:“你什麽都不用做,坐著就行了。”

這個案子,可是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得到的,憑什麽,蘇沫什麽事都不用做,就想要和她分一杯羹?

她才不會允許。

這個案子的代理律師,隻能是她。

蘇沫似乎明白了什麽,她根本就不想自己去管那個案子。

可是,這好歹是胡律的意思。

如果她真的什麽事都不做的話,到時候她會不會沒有成績?

所以,蘇沫也不想跟她好言相對,直接沉聲提醒:“既然胡律說了,是由我們兩個一起完成,那就代表著,我也有權知道這個案子現在的進展,你讓我什麽都不做,可以。那到時候要是出了問題,誰承擔?”

那個女生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她有些生氣的咬了咬牙。

卻是無奈的,把手上的資料都給了蘇沫。

於是,蘇沫開始仔細的閱覽起了這個案綜。

委托人竟是一名女生。

她說,自己的母親經常受到父親的家暴,所以,想告父親故意傷害罪。

她的訴求就是,希望父親能和母親離婚。

其實,按照現在的法律規定,這是一件很簡單的案子。

但是,她的父親堅持並未家暴她的母親,母親也承認沒有。

所以,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得由女孩的母親,親自指證父親家暴,才有可能會提起訴訟。

不然,這件事隻能通過居委會或者婦協,進行協調。

思及此,蘇沫便抬起了頭,她問那個女生:“你見過委托人的母親沒有?”

那個女生似是覺得可笑,她冷哼一聲:“當然見過了,但是她並不配合,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不配合?

那也得看一看是什麽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