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時衍走到酒店樓下的時候。
他忽然接到了陸子明的電話。
他的嗓音難得變得嚴肅起來:“老江,警察來了律所。”
江時衍頓了一下,有些不解:“警察來做什麽?”
陸子明道:“他們問蘇沫是不是這兒的員工,說……”
見他猶豫,江時衍的眉心下意識的跳了一下。
他緊聲問道:“說什麽?”
陸子明的眸色有些隱晦,開口道:“他們說蘇沫現在有危險,好像……被綁架了。在這之前,她用手機打了報警電話,現在是在失聯的狀態。”
聞言,江時衍的心頓時沉了下去,眸子裏的光芒變得晦澀難忍。
掛了電話,直接去了警局。
他和警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詢問一番後才得知,警方已經查找到了蘇沫的位置,是她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之前的定位。
警察局這邊,已經派人過去了。
他們安慰江時衍:“這位先生,您還是安心在這裏等待救援的消息吧。您放心,您女朋友一定會沒事的。”
江時衍的黑眸愈發的深沉,眸底透著一道驅散不開的陰霾,內心繾綣著一股濃烈的燥意。
盡管,他也很想去到現場,親眼看著蘇沫被解救出來。
但是,警察說得也對。
他們已經派人去了,勢必會保證蘇沫的安全,他去了或許也幫不上什麽忙。
隻好,焦急不安的在警局裏等待著。
爛尾樓這邊——
胡濤發泄完了以後,心情舒坦了許多。
看著一言不發的蘇沫,驟然冷哼一聲:“你倒是能忍。”
他用了多大的力氣,他心裏清楚得很。
蘇沫沒有理會他,隻是覺得身上的骨頭就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五髒六腑也像是攪在了一起。
這種感覺很難受。
難受得,精神都開始變得恍惚起來。
這時,胡濤的手機響了起來。
不知道他說了什麽,蘇沫模糊間看到,他離開了這兒。
但是,她此時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渾身癱軟的躺在地上。
不久後,胡濤又回來了。
此時,他的後麵跟著三四個男人。
一個個的,吊兒郎當的模樣,頭發的顏色也是五顏六色的。
他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蘇沫,雖然模樣有些狼狽,可是也掩蓋不住她骨子裏的美。
那一雙雙的眼睛,不禁都直了起來。
甚至,有些不敢置信:“這個妞,當真是給我們享受的?”
胡濤見他們這麽墨跡,不禁皺了下眉:“不然呢?我叫你們過來幹嘛?趕緊去吧,別浪費時間了。”
他就是想看到蘇沫被人糟蹋的樣子。
再然後,錄下來給江時衍看。
想想,就覺得解氣。
那幾個人聽胡濤這麽說,馬上就走了上去。
他們一步一步朝著蘇沫靠近……
有的人,甚至開始迫不及待的脫起了褲子。
蘇沫瞥見他們的動作,眸色終於變得慌亂起來。
那本就泛白的臉色,此時更是一點血色也沒有。
她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一點一點的往後蹭,似乎想要離他們越遠越好。
**在外的皮膚,在水泥地上摩擦出血跡來,她都絲毫沒有在乎。
然而,還是敵不過那幾個人的腳步。
彼時,他們已經走上前來,把蘇沫圍在了中間。
他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個個的懷著不軌的笑,那眼神,充滿了玩味的欲望。
“誰先來?”
“隨便。”
“那就老大先來。”
下一秒,一個身材清瘦的男人壓了上來。
其他的人走到了一邊,準備等他先爽完。
然而,就在男人準備開始動作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來幾個穿著特警服的警察。
他們全服武裝,動作瀟灑而又利落的衝了進來,舉著手槍,對準了裏麵的那些人。
繼而,對麵的那棟樓上,傳來一道低沉而又透著幾絲威嚴的嗓音:“前麵的歹徒,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還不快快舉手投降。”
見狀,胡濤的臉色頓時變得一片慘白。
而另外的那幾個人,更是不敢再輕舉妄動,他們迅速在原地蹲了下來,雙手抱頭。
那幾名特警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見他們身上都沒有武器,這才放下心來。
隨即上前,把他們這群人都帶走了。
蘇沫知道自己得救了以後,身體如同強弩之末,漸漸的變得鬆弛。
最後,徹底陷入了昏迷。
……
等到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刺目的白。
蘇沫的思緒漸漸回籠,大概猜到了自己在哪。
隨即,耳邊出現一道清冽的嗓音:“老大,你還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蘇沫側目,忽而看到一張模樣溫雅的臉。
“紀君淩?你怎麽在這?”
她發現,身旁的這個男人還穿著一身白大褂。
紀君淩解釋道:“我現在在這家醫院任職。”
難怪,自己醒來見到的人會是他。
忽而,試探性的問了一句:“江律師他……知不知道我住院的事?”
紀君淩點了點頭:“知道。”
好像是警察通知的江時衍,他當時還一直守在蘇沫的手術室外。
蘇沫有些不解:“那他人呢?”
雖然,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受傷的事,但是也清楚,是瞞不了他的。
紀君淩猶豫了一會兒,才開口:“他去警局了,讓我先照顧一下你,他說他馬上回來。”
去警局?
蘇沫眸色裏的疑惑更深了,“他去警局做什麽?”
紀君淩搖了搖頭,他並未說話。
實際上,是江時衍沒忍住的,當著警察的麵,把傷害蘇沫的那個男人給狠狠的打了一頓。
然後,被警察留下了下來。
胡濤堅持說要告江時衍,說他故意傷人。
盡管如此,卻沒有一個警察理會他。
不久後,陸子明來了警局,辦了手續以後,把江時衍帶走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江時衍的臉上出現那樣的神色,陰冷而又沉鶩,絲毫沒有平日裏那冷靜自持的模樣。
大概,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的眼神有些複雜:“阿衍,你忘記你的身份了嗎?你就算再氣,也自有法律懲罰他。”
身為律師,怎麽可以知法犯法?
還當著警察的麵打人。
江時衍黑眸沉沉,他始終抿著薄唇,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