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再一次回到了江時衍的公寓,她意外的發現,自己的東西竟然還原封不動的擺放在原來的位置。
盡管,這裏屬於她的東西也不多。
她剛準備回到房間裏,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對不起。”
蘇沫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頭,便看到一張清雋萬分的臉,隱約帶著一絲悔意。
他眼眸半垂,見蘇沫沒有任何反應,不禁又低低的說了句:“早上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他頓了一下,眸光忽然變得晦暗不明:“還有,以後都不能再去那種地方了,危險。”
這一次還好有他在,要是她真的被欺負了……
後果不堪設想!
蘇沫卻忽然笑了。
那雙杏眸,猶如冬日裏的暖陽,帶著璀璨的光輝,一點一點的落入他的眼裏,她道:“江律師,沒想到你這麽關心我啊……”
不管怎麽說,她還是覺得很溫暖。
而江時衍的臉色,卻忽然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他下意識就想解釋:“我隻是在提醒你。”
蘇沫的唇角彎了彎:“哎呀,關心我就關心我,找什麽借口嘛。”
江時衍似乎覺得有些無可奈何,也不想再和蘇沫耍嘴皮子功夫,轉身就要離開。
下一秒,又突然被蘇沫喊住:“江律師,等等——”
她的聲音似乎有些急切,江時衍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
還沒等他回頭,蘇沫那清悅的嗓音自身後傳來:“你其實不用跟我道歉的。”
見男人沒有要走的趨勢,她又接著說了句:“還有,我知道你的顧慮,就算你現在喜歡的人不是我也沒有關係。我想說的是,能不能不要再阻止我喜歡你?”
她目光深邃的望著那抹欣長而又挺拔的身影,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同時,也在心裏做了一個決定。
就算江時衍再一次拒絕了她也不要緊,大不了就越挫越勇。
然而,江時衍並未答她。
而是在心裏,暗自悱惻:真是個傻瓜。
之後,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蘇沫撇了撇唇,有些失望的也回到了房間。
接下來的這幾天,江時衍很忙,蘇沫很少再見到他。
也不知不覺的,到了開學的那天。
蘇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原本是想把自己那為數不多的東西都帶走的,卻忽然停下了動作。
她抬起眸子,看了眼這看起來冷硬無比的公寓,隻有江時衍一個人住在這裏,怪孤單的。
於是,她又把自己的東西都放了回去。
忽然,一隻小玩偶吸引了她的視線。
那是那天逛超市的時候,她故意和他假扮情侶得來的……
雖然她也很想帶它走,想了想,還是留下來讓它代替自己陪著江時衍吧。
於是,蘇沫帶著玩偶走到了江時衍的房間。
她把玩偶放在了江時衍那幹淨整潔的大**,不過,玩偶是紅色的,和那灰色的床單似乎有些不搭。
罷了,就這樣吧。
蘇沫剛想離開,視線又被不遠處桌子上的一個相框吸引。
那好像是,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的合照,從她的距離,隻能看到一些輪廓。
她剛想上前,腦海中忽然浮起了江時衍的臉。
他似乎,不太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
所以,蘇沫便沒有上前了,轉身就離開。
臨走前,她站在客廳,目光透著幾分眷戀。
——
北明大學。
因為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學校門口來來往往許多人。
除了老生以外,還有許多剛入學的新生,也就是大一的學弟學妹們。
他們的模樣一個個朝氣蓬勃的,眼裏寫滿了對未來大學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蘇沫不喜熱鬧,從學校大門進來以後,就穿插進了一條幾乎沒有什麽人經過的林蔭小道裏,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宿舍還是放假之前的老樣子,隻不過積攢了些塵灰。
她簡單的打掃了一下,順便把床單被套也換了下來。
這時,門外傳來一些嘈雜的聲音,想必,是她的舍友們也來了。
見到蘇沫,她們並未有什麽好臉色,甚至還拿她不存在,顧自談論著自己的話題。
“你們聽說了嗎?我們係這學期要新來一個講學教授。”
“是嗎?長什麽樣?該不會又是地中海吧?”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好像長得還不錯,也不知道本人到底怎麽樣。”
“隻要不是特別醜就行,要不然我上課天天對著他還要看吐。”
“……”
蘇沫將她們說的話都聽了進去,卻並未放在心上。
不就是要新來一個教授嗎?
她對教授的長相並不感興趣,隻要對方的課講得好就行了。
於是,收拾完以後,她便準備出去走走。
然而,還沒走到門口,忽然被同宿舍的人叫住。
“等一等。”
蘇沫停下腳步,回頭,麵容冷清:“什麽事?”
她們宿舍一共有四個人,除了她以外有三個。
其中一個人開口道:“我們餓了,你要是出去的話,記得給我們帶些吃的回來。”
她冷不丁的說著,望著蘇沫的眼神似乎還帶著一絲輕蔑,就好像,她原本就該為她們服務一樣。
畢竟,之前也都是這麽過來的,也不見蘇沫有任何反抗。
誰曾想,蘇沫的臉忽然就沉了下來,眼神也驟然變得鋒利無比。
她語氣沉冷道:“你們沒手沒腳?”
見她還敢頂嘴,另外一個女的也看不下去了,頓時站起身來,嗓音驟然拔高:“蘇沫,你算什麽東西!還敢這麽跟我們說話!信不信我們現在就讓你滾出宿舍!”
她的語氣尖酸而又刻薄,在蘇沫的麵前齜牙咧嘴。
蘇沫懶得理會她們,轉身就要離開。
突然,隻聽見‘砰’的一聲,她的腳下頓然出現了屬於她的東西。
那幾個人順勢把蘇沫的東西全都扔了出來,此時正散亂的堆在她的腳邊。
望著地上的狼藉,蘇沫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緊握,那原本清澈的眸子,也逐漸噙起一抹幽暗的光。
偏生,那幾個人還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一個個模樣看起來得意無比。
另外一個人走到蘇沫邊上,雙手環胸的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識相的,趕緊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