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再次冷聲提醒:“我現在在忙,不希望任何人打擾。”

這清冷而又淡漠的模樣,不同於往常。

明明,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

蘇沫站在原地,細細的打量了下他。

難道,真的如陸子明所說,江律師誤會了什麽?

蘇沫不禁想到了,早上的那通電話。

好像最後,是表哥接的電話。

如果要說誤會的話……

蘇沫突然勾起唇笑了,她蹲下身子,像個小貓咪一樣蜷在江時衍的腳邊,那雙靈動的眸子一閃一閃的,“江律師,你原來是在吃醋啊。”

吃醋?

開什麽玩笑。

他是生氣!

他明明都擔心了蘇沫一個晚上,她卻是和別的男人待了整整一個晚上!

就在這時,蘇沫突然把手伸到他的眼前,那潔白如玉的手背,上麵清晰可見一些小小的針孔。

江時衍擰眉:“這是怎麽了?”

蘇沫笑了笑,解釋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昨天到底在哪嗎?其實我是在醫院,我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沒有說,而電話裏的那個人……”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江時衍便緊張的打斷:“醫院?你怎麽了?生病了?怎麽不告訴我?”

他那滿麵擔憂的模樣,和剛才那清冷淡漠之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下一秒,他又突然站了起來,牽著蘇沫的手就往外走:“你肯定是從醫院偷偷跑出來的,走,我送你回去。”

“……”

蘇沫還來不及高興,就被江時衍連拉帶拽的拖到了車上。

江時衍問:“哪家醫院?”

蘇沫坐在副駕駛上,低低的回了句:“三醫院。”

沒過多久,江時衍便把蘇沫安然無恙的送回了病房,隻不過,推門進去時,他卻愣到了。

裏麵,站著三個形態各異的男人,看見江時衍,他們的眸色同時充滿了打量。

倒是沈南生率先開口:“沫沫,你去哪裏了?知不知道我都快擔心死了。”

紀君淩回到醫院的時候就發現蘇沫不見了,於是,立馬給沈南生打了個電話。

沈南生便放下手頭上的事情,馬上趕了回來。

剛準備派人去找,蘇沫就回來了。

而江時衍,他見到沈南生的時候多少有些意外。

更加意外的是,早上那個電話裏的聲音就是他的。

蘇沫上前解釋:“表哥,我隻是有點悶,就出去透了透氣,剛好碰到了江律師。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

話落,她左右轉了幾圈。

江時衍聽到了蘇沫對他的稱呼,表哥?

沈南生什麽時候成了蘇沫的表哥?

他那幽黑而又深邃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沈南生。

“你再看,我的臉就要被你盯出一個洞來了。”沈南生適時的提醒。

之後,他便扶著蘇沫在**躺了下來,小聲叮囑:“紀君淩說了,你體內的毒素還沒清理幹淨,這兩天不能隨便亂跑,給我乖乖待著。”

蘇沫乖巧的點了點頭,隨即,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不遠處的江時衍,卻見他眸色幽深。

這時,肆澈突然走上前來,遞給她一粒藥丸,他的麵容依舊是那冷漠之色,“這是排毒的藥丸。”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紀君淩則是對著蘇沫憨憨的笑了兩聲:“他就這樣,對誰都冷臉,你別介意。”

說著,他就迅速跟在肆澈的身後同他一起離開了。

江時衍不知道這些男人都是什麽身份,為什麽都圍著蘇沫。

好像,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沈南生卻突然抬起眸來,目光微沉的看了他一眼,開口道:“跟我過來吧。”

他看到了江時衍眸子裏的疑惑,但是,他現在不會讓江時衍打擾蘇沫。

於是,便把他帶到了病房外。

他雙手環胸的靠在牆上:“有什麽問題你就盡管問吧。”

江時衍毫不猶豫道:“蘇沫她到底怎麽了?為何會中毒?現在身體還有事沒有?”

他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全部都是詢問蘇沫的。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關心她。

就像那丫頭說的。

沈南生的臉色不禁緩和了許多,他語氣溫和的回答:“蘇振南那個老家夥為了威脅她,就給她下了毒。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剛才看到的那兩個,便是救她的人。”

江時衍這才放下心來。

氣氛瞬間陷入沉默。

沈南生提醒:“你沒有其他要問的了?”

江時衍搖了搖頭,他隻需要知道蘇沫沒事就好。

話落,他便朝著蘇沫病房的方向走去。

沈南生望著他那欣長的背影,突然道了一句:“沫沫是真心喜歡你的,希望你不要辜負她。”

江時衍的腳步微微一頓,他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辜負?

沈南生莫不是以為,他和蘇沫在一起了?

江時衍轉過身去,原本是想向他解釋的,卻發現,沈南生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罷了。

他繼而,又回到了蘇沫的病房。

看到蘇沫乖巧的躺在病**,眸色頓時軟了許多。

他走到蘇沫的床邊坐下,語氣很輕:“生病了就不要亂跑了,你跟我說一聲,我可以過來看你的。”

顯然,他是在說她之前去律所找他的事,卻又不敢太過責怪她。

蘇沫低低的笑了,“知道啦,我這不是怕你擔心嘛。”

頓了一下,她突然問道:“對了,那個案子怎麽樣了?什麽時候開庭?”

江時衍回答:“準備得差不多了,明天上午開庭。”

明天上午……

蘇沫眨巴著雙眼看他,那雙眸子像閃爍的水晶一樣,試探性的問道:“那我能去觀庭嗎?”

她真的很想看到,江時衍在法庭上的模樣。

誰知,江時衍的臉色卻微微一變。

他愣了一下,沉聲道:“明天你就別去了。”

畢竟,現在外麵的風向不太對,到處都是說他的人,說他為殺人犯辯護。

他知道蘇沫的性子,他不想她聽到那些聲音。

蘇沫卻有些不解:“為什麽?”

她的眸子裏隱隱還有些失落。

江時衍起身站了起來:“沒有為什麽,我還有事,先走了。”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蘇沫突然道:“我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