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想去?”百裏瑉挑了挑眉,問“還是不想與我同去?”

蕭錦衣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女裝,眯起眼眸,道:“你確定叫我去?”

反正他應該是已經認出自己的,其實穿男裝還是穿女裝,也沒差別吧?

不過“走走”這個詞有意思啊,分明是她走、他坐!

百裏瑉眼眸含笑,道:“不然呢?我總不能是約小舅子去賞花吧?”

這話,也算是表明了:他其實隻會與未婚妻親近。

蕭錦衣:“……”

想想先前蕭滿堂穿著她的衣裳勾搭百裏瑉,被丟出房門的事,她雖然為弟弟心疼,卻也忍不住承認這男人確實厲害!

說話也總是藏一部分,狡猾至極。

但他的話,如果仔細辨認就能發現,其實他說的都是成立的,隻是真相隱藏得深一些,卻並不存在欺騙性質。

隻能怪她自己愚蠢,沒有聽出來!

“怎麽,不敢去?”百裏瑉輕飄飄地又來了這麽一句激將。

蕭錦衣這麽好強,哪兒能說不敢呢?

她唇角勾了勾,道:“去!不過你等會兒,我換套輕便的衣裳。”

大袖女裝雖然漂亮,飄飄欲仙,但去花叢裏怕不就是到處勾勾搭搭了。

她換了一身窄袖青衣出來,雖然還是女裝,看上去更加少年英氣,百裏瑉眸中笑意漸深了一些。

顯然,他還挺滿意她這副裝扮的。

“山上路不太好走吧?”蕭錦衣總感覺,他的笑容有些不懷好意。

掃了一眼他的輪椅,她撇嘴道:“我可聲明啊,我這細胳膊細腿兒的,可不能像阿莽那樣,把你當火鍋一樣搬著走。”

“火鍋?”百裏瑉揚眉,並不生氣,又低頭笑了笑,道:“走吧,不用你端。”

蕭錦衣有種感覺,這長得巨好看的男人,笑起來好像很甜;看著她的時候,他的眼神好像在看著自家嬌蠻任性的小妹妹,寵得很!

隻不過,這莫名其妙的寵溺是打哪兒來的?

她抖了抖一身的雞皮疙瘩,往前推他的輪椅。

兩人一個女子、一個腿部有疾,阿莽不跟隨是不可能的,礙於主人的安排,他隻能跟在距離至少五丈遠。

不遠不近地跟著,謹防這邊有吩咐。

“從這邊走。”百裏瑉指著路,道:“我已經叫阿莽看過了,雲門中人開了一些路給本門徒眾賞花,路很平坦,輪椅可以走。”

對於他腿疾、輪椅這類字眼,他從不諱言。

蕭錦衣低頭盯著他的後腦勺,忽然冒出來一句:“百裏瑉,你為何不介意別人說你瘸子?”

這句話真的隻是因為好奇,沒有帶任何侮辱性質的。

百裏瑉側頭,斜眼看了她一眼,這個角度不好看清楚她的臉,所以他很快扭過頭繼續看著前方。

說道:“瘸的是我自己的腿,說話的是別人的嘴。雖說我也很介意自己變成了殘廢,但是,不管別人嘲諷我也好、安慰我也罷,都改變不了事實。與其在意別人說什麽,不如想法子改善自己的現狀,你說對不對?”

“很對!”蕭錦衣非常讚同,她也很直接地道:“我喜歡你這種看法!”

百裏瑉笑了聲,道:“你把後麵四個字去掉,我比較喜歡聽。”

蕭錦衣一愣。

她剛才說什麽?

我喜歡你這種看法?

後麵四個字去掉,隻剩下“我喜歡你”?

做夢!

不過,她沒跟他杠這個點。

她啊,有目的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