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衣挑了挑眉,伸手指了指後麵敞開的窗子,道:“你窗戶沒關,我就進來了。”
“你……”雲淩竹將桌上的賬冊蓋上,麵上有些氣惱,是一片沉凝:“我好心待你做客,可你竟做這宵小行徑,不若你們還是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吧?”
顯然,蕭錦衣這種翻窗作案的行為,叫他十分憤怒。
若在雲門其他徒眾的眼中看到他這樣子,立刻就要噤若寒蟬了。
但,蕭錦衣不會!
一身瀟灑男裝的她,臉上掛著甜絲絲的笑,一把伸出手臂攬住了雲淩竹的肩膀,哥倆好地道:“淩竹兄啊,我這人呢,可能比較跳脫了一點兒,勞你多擔待。”
雲淩竹很想說:你跳脫,與我何幹?雲門不由你放肆。
可又被她孟浪的動作給弄得渾身僵硬。
雲門子弟曆來潔身自好,彼此之間保持著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距離。
尤其是他雲淩竹,因為是雲門掌事大師兄的關係,平時基本都是繃著一張臉,保持著掌事的威嚴。
何曾,有人竟跟他勾肩搭背?
他比蕭錦衣長得高,所以她就按住他坐下,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屁股靠在書桌邊緣。
雙臂環胸,擺出了“我有一個億的項目要與你談”的姿態,說道:“你也先別急著趕我走,我有一個很有趣的東西,想要與你分享。”
“不成體統!”雲淩竹臉色一沉,想也不想就操起桌麵的尺子,朝她打過來!
蕭錦衣練過武功的啊,翻身一拐,避開了。
“哎呀,淩竹兄不要這麽古板嘛?”她笑嘻嘻地道:“你先聽我說明來意,再決定要不要趕我走也不遲,對不對?”
雲淩竹盯著她,繃著臉道:“限你三句話說完!”
蕭錦衣眨了眨眼睛,張口連珠帶炮:“我有一套驚天地泣鬼神舉世無雙天下獨絕的針術名叫九九攝魂針陣想要與你師父切磋切磋希望能夠見你師父一麵你盡管提條件怎麽樣都可以。”
哧溜吐出大幾十個字,中間都不帶喘氣的,而她中間的非常短暫的停頓,也足夠叫人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說完後,她氣息也並沒有任何不順暢,拍了拍雙手,雙臂環胸,道:“一句話說完了,淩竹兄,你覺得怎麽樣?”
雲淩竹:“……”
這是哪裏來的怪胎!
偏偏,她口齒太清楚了,他想要說聽不懂都難!
尤其想到了她說的針術……
“你那針術,我雲門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在下怎麽肯定你不是胡扯來的?”
還吹得這般天花亂墜!
蕭錦衣一臉無所謂,對他的質疑完全不放在眼裏的樣子,道:“這可是我將來要混飯吃的飯碗、獨門秘技,自然不可能輕易跟你說明白。但,你可以找個病人讓我試試看。”
雲淩竹思忖片刻,還真的答應了:“你隨我來。”
他把桌上的賬冊合上,站了起來。
但往外走了兩步,他又回過身來,問:“你方才說我賬算錯了,哪一個錯了?”
提到算賬,這人臉上全然都是自信。
他又翻開了賬本,認真仔細地看起來,重新上算盤。
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