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頭發如同尖針一樣飄散在空中,猩紅的血衣,還有猙獰的麵孔,完全看不出從前妖嬈美麗的模樣。
元紹寅立馬上前,雙手結印,一團金色的符文,就出現在他掌中,他壓向程鳶。
程鳶身上陰氣少了些許,卻並沒有少太多。
另外一邊翟柔幾人也都開始結印,壓住程鳶和程承勳身上的血債陰氣。
薊宰一人在房間裏布置結界,將所有的鬼氣全都控製在這個房間裏。
他看了一眼楚洛,見楚洛精神格外集中,周身靈力將程鳶和程承勳都籠罩住。
程鳶承受不住強大的血債陰氣,已經開始厲鬼化,同樣也對背負著血債的程承勳產生了影響。
若不是楚洛……
隻怕這姑侄兩個現在已經全都化為厲鬼了。
酒店樓下。
一個部員從酒店裏跑出來,他左看看右看看,見沒人,直接就跑出了酒店的結界範圍。
一跑出去,他就掏出手機,直接按下了號碼,剛要點撥通,一把大刀就落在他脖頸前。
部員緩緩轉頭,“徐晉,你……”
徐晉往下壓刀,“我可以殺你。”
“你個離體的陰魂,要是殺了人,必有報應。”部員厲聲道,“你別忘了自己還是個活人!”
徐晉扯唇笑了笑,“你也別忘了,你也是個活人!如今靈力匱乏,我要是殺了你,你一身修為隻怕全都幹幹淨淨了。”
部員皺眉。
“進去!”
徐晉刀尖一挑,就將部員的手機挑下,直接落在地上,刀尖往下一落,直接將手機砸碎。
部員被他周身戾氣嚇到,直接往後退,一直退到了大廳之內。
一進大廳,就看到站在一起的大一幾個。
大一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就低頭在一個本子上唰唰的寫。
“你幹什麽?”部員大怒上前,“我隻是出去走走也不行嗎?”
大一抬眸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部門剛才通知了所有人,讓所有部員全都待在,不能出門。”
“我沒收到通知。”部員大聲道。
大一:“我們這邊有通知的記錄,還有錄音。”
部員:“……我隻是出門走走而已,又沒有做出什麽事情來。”
大一語氣更加輕飄飄的,“我們也隻是記錄你擅自離開酒店而已,又沒有記錄你出了酒店準備打電話,最後被徐晉給打回來。”
部員:“……”
大三大四帶著部員離開。
大一翻了一個白眼,又看向了站在酒店結界外的徐晉。
他抱著刀,靠在大大雕龍畫鳳的白色圓柱上。
大一剛要喊他進來,就見徐晉唰的一下抽出刀,身影如流光一樣蹭的擋在了一抹身影前。
那一抹身影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帶著鴨舌帽、口罩、墨鏡,連耳朵都遮住了。
就連雙手也是帶著黑色的手套。
但是從出手的動作能清楚的看到她是個修士。
靈力運轉極其強大。
鏗鏘一聲,刀刃砍向了那抹身影。
可那一抹身影速度極快,隻一個閃身就躲過了快如閃電的刀身。
那一抹身影直奔酒店而來。
大一尖叫一聲,“來人啊!闖進來啦!”
這一聲怒吼之下,一瞬間就從各個角落裏跑出了不少的鬼魂、妖怪,他們齊齊都站在了結界的位置,緊張的看著正在對打的兩人。
“這誰啊!遮得這麽嚴實!”
“不管飯是誰,總之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鬼怪妖魔全都齊齊衝了出去,朝著來人打了過去。
大一趁著這個時候,立馬就給宿向陽打電話,告知他現在發生的事情。
宿向陽:“我現在安排人下去。”
掛斷電話,大一就發現外麵的局勢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原本還以為會是群毆對方,沒想到變成了1V多!
“讓開!”徐晉低喝一聲。
鬼魂和妖怪全都推開。
徐晉雙手握刀,洶湧澎湃的靈力從他周身匯聚到了大刀之上。
大一:“這徐晉雖然是鬼魂,居然有這麽強大的靈力,還有功德。”
驀的他似是想到了什麽,眉目一皺。
難怪這些修士一個個不安分修煉,全都想著遮蔽天道修行邪術。
看看徐晉就明白。
大刀混雜著靈力,逼得周圍的鬼怪妖魔也退卻不少。
對麵的修士雙手迅速結印。
鏗鏘一聲。
大刀看向了結印的陣法。
大一眼睛又是一睜,“不是說什麽靈力匱乏嗎?這年頭,一個個靈力都這麽充沛嗎?”
“啊!”
徐晉再次快速舉刀,毫不顧忌的將魂體裏的靈力全都灌入進大刀內。
哢嚓一聲,大刀直接將陣法砍破。
大刀重重壓下,鮮血迸濺。
徐晉抬刀一橫,隻對著來人的腦袋削去。
來人渾身靈力暴漲,也隻堪堪擋住了一瞬。
這一瞬,已經足夠逃跑了。
就在徐晉又要劈過來的時候,一道微微陣法擋住了徐晉,卻又以極快的速度被徐晉砍破。
這微弱的阻擋,對方已經逃開了。
隻剩下一隻小臂,孤零零的在原地,沁出血跡來。
徐晉抬腳就要去追,被攔住。
“不用追,你也追不上。”陶舒煙走了出來,她小小年紀,卻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雙手環胸,眉目微冷,“我已經放了蠱跟著她了。”
徐晉收回已經跨出去的腳,看向樓上,“鳶鳶怎麽樣?”
“不知道!不過九禪去了。”陶舒煙有點兒無語的看了看他,滿臉嫌棄,“你們大人能不能有點兒用,不要什麽都指望我們小孩子。我們小孩子主要負責天真無邪這一塊!”
“打打殺殺不適合我們。”
匆匆趕來的宿向陽正好就聽到了陶舒煙這一句。
一瞬間就無語住了。
和堂堂猛元力比起來,他們這些大人還真的是沒用。
樓上,薊宰等人見九禪過來了,都皺著眉頭。
薊宰攔著九禪,“你雖然是佛修,佛法高深,但是你……在小地府已經被血債纏身。”
現在的九禪,就是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隻是九禪心性堅韌,以至於這些血債對他影響並不大,再加上他是佛修,又能自我度化這些血債。
但是……
這並不代表他就能這麽堂而皇之的進到這個地方來。
薊宰一邊維持著陣法,一邊催促著九禪離開。
九禪隻是走了過去,看了看程鳶,又看了看程承勳。
他對著楚洛道:“我來負責程承勳,你負責程鳶。”
楚洛偏過頭看著九禪。
九禪略微一個點頭。
楚洛收了壓製住程承勳的那隻手。
隻一鬆手,程承勳就直接跳了起來,撲向九禪。
九禪甩出一串佛珠,落在了程承勳的脖子上。
咚的一聲,程承勳重重的砸在地上。
砸的在場的修士全都瞪大了眼睛。
一個鬼,就算是厲鬼,也沒砸的這麽嚴實的啊!
他們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九禪。
在程承勳蹲下去的時候,九禪直接盤腿而坐,一手壓在了程承勳的天靈之上,另外一隻手豎在身前,開始念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