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裏是什麽寅泉路,分明就成了黃泉路啊?

楚洛道:“此地陰陽煞氣相撞,再加上附近又是殯儀館,魂體很容易就被衝撞開。”

“如果到了晚上……”

薊宰眉頭一皺,“一旦到了晚上,在寅泉路公交站附近的魂體,看到了黃泉路幾個字,很有可能會上了開過來的公交車。”

“孤陽獨陰的煞氣,再加上剛死之人身上的陰氣,那……”

文華麵色一沉,“會匯聚成引發血禍的暴戾之氣。”

難怪那些司機都說,每次開車到了這兒,心裏就莫名地焦慮不安,煩躁憤懣,有的時候司機和乘客吵架,有的時候乘客和乘客吵架。

之前的車禍,有好幾次就是乘客搶奪司機方向盤發生的。

宿向陽看著公交站牌愣了好一會兒,他不敢相信地轉過頭看向楚洛,“所以……就是說,這個地方難解的什麽孤陽獨陰陣,其實隻需要把這個公交站牌移開就可以了。”

“或者讓那個寫字樓晚上九點之後不開燈就可以了?”

在場的玄師都沉默了。

宿向陽說的這兩種辦法,的確可以解決孤陽獨陰陣其中最重要的一環。

打破這一環,寅泉路死人事件大概就能解決了。

但是這種解決辦法,讓在場的玄師都有一種奇妙的詭異感。

就好像遇到了有人問遇到了超級厲害的邪祟該怎麽辦?

答案居然是開燈一樣。

這簡直……

太荒謬了。

可是在場的玄師沒有一個人開口,都齊齊閉上嘴巴。

因為這麽多年,這麽簡單的辦法,雲城玄門也都沒有想到過。

寅泉路陣法已破,楚洛看向雲城玄門,詢問道:“其餘幾個陣法,需要我去看嗎?”

文華臉色一變,幹笑兩聲,“不用了,盟主事忙,我們知道的,其餘幾個陣法我們雲城玄門會想辦法解決的。”

楚洛輕笑一聲,“這樣也好,免得讓別人覺得我們雲城玄門連自己當地的陣法都破不了,豈不是讓人笑話。”

雲城玄門眾人:“……”

“我們辦事處也會安排人全程記錄整個破陣過程……”

“這怎麽行?”文華皺眉,“盟主這是不相信我們嗎?”

楚洛:“這不是相不相信的事情。這次我來處理雲城陣法的事情,各位覺得其餘玄師知道嗎?”

“我這次破陣有記錄在案,如果你們破陣沒有記錄,其餘玄師會怎麽想?”

文華:“……”

玄師一向不喜規矩束縛,可這新任盟主,明顯就是想給玄門所有玄師加上一道束縛。

而且還是從他們雲城玄師開始。

“如果沒有意見,那就這麽定了。”

楚洛直接對著宿向陽使了一個眼色,宿向陽當場就點了幾個部門玄師全程記錄破陣過程。

交代完之後,雲城的玄師臉色難看地送楚洛他們離開。

“就這麽答應她了?”

“她憑什麽管我們雲城玄師的事情啊?之前的盟主也不敢隨意插手。”

“憑人家能力強,一眼就看穿了我們雲城陣法的節點。”文華說得咬牙切齒。

其餘人臉色也都一變。

“這件事要是傳開了,我們的臉還往哪兒放?”

“她就是抓準了我們這一點。”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全都看向文華大師。

文華大師呼出一口氣,“看我幹什麽?不願意就不破陣,願意就破。也沒人逼你們。”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是沒明著逼他們,可暗地裏的逼迫,也是逼迫啊!

坐在車上,宿向陽一臉笑意,“之前去找他們的時候,對我們愛搭不理的,還說什麽雲城的陣法特別難破,切……”

薊宰不得不為雲城玄師說話,“如果不是盟主出麵,我們也不可能這麽簡單就解決孤陽獨陰陣法。”

不是雲城玄師術法不行,是楚洛太厲害。

其它玄師也都笑著道,“別說他們了,我們也不知道啊!如果不是部長點撥,我還覺得這孤陽陣和獨陰陣,是相輔相成的。”

陰陽相合,是一個極好的陣法。

誰知道……

“我也沒想到。居然會和車流和地鐵有關。”

“車流和地鐵屬性為火,能衝撞開陰氣和陽氣也是正常的。哎呀,我怎麽就沒想到……”

“部長,你是一去,就看出了不正常嗎?”

楚洛:“嗯。”

車內陷入了一陣短暫的沉默當中。

幾個玄師隨即激動不已,“不愧是部長。”

“不愧是我們玄門盟主,就是厲害!”

“部長這麽厲害,估計以後玄門的那些玄師要安分一點兒了。”

薊宰看著幾個玄師都崇拜地看著楚洛,嘴角揚起一抹笑。

看來楚洛在玄門的地位又要上升了,那些看不起觀望的門派,要做出選擇了。

玄師,強者為尊。

車子停在了酒店門口,幾人下車。

宿向陽和楚洛溝通了幾句,就對楚洛道:“呐,楚家人來了。”

那邊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楚旌,已經站起身,眼神焦急地看著他們。

楚洛讓其他人先上去,楚旌快步走了過來,“楚洛,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事情要問你。”

楚洛想了想,點頭應道,“出去說。”

兩人來到酒店外麵,楚旌煩躁的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把中午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左悠悠看到苒苒的時候,就變了。”他說的時候語氣有點兒發抖。

楚洛:“嗯!你想問什麽?”

她隨意的態度,讓楚旌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卻在看到楚洛那淡漠的表情時,抱怨的話就咽了下去,“我想知道,我和左悠悠到底是怎麽有的小丫?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他的記憶裏,隻有對左悠悠的驚鴻一瞥。

可是左悠悠和小丫對他的名字,反應卻極大。

尤其是左悠悠,是恨不得殺了他的程度。

“看不出。”

“什麽?”

“我看不出你和左悠悠的過往。”

楚旌瞪大眼睛,“怎麽可能看不出?你直播的時候,那些人的過去未來你都能看清楚,為什麽我們兩個的你就……”

他的話咽了下去,腦子裏蹦出了一個不敢相信的回答,“是因為……苒苒嗎?”

楚洛沒有回答,而是道:“你命道被遮蔽,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我都看不出來。”

“可是你看出了小丫是我的女兒。”

“是因為你命道子女宮露出來了,但是夫妻宮我看不出來。”

子女宮能看出來,但是夫妻宮看不出來?

楚旌腦子裏不知道閃過什麽,“是因為楚苒嗎?是因為她嗎?”

楚洛沒有回答,隻是道:“左悠悠是江城左家的女兒。我之前算過一卦,我和他們的女兒會有一線機緣。”

“如今機緣已到,我會讓人帶她們母女兩個去左家墓地祭拜。”

楚旌卻一把扣著楚洛的胳膊,“是因為楚苒嗎?是因為她嗎?”

楚洛抿著唇,抽開自己的胳膊,“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能隨便亂說。楚苒……”

她停頓了一下,“楚苒畢竟是楚家千金,是被楚家寵愛著長大的。不能隨隨便便懷疑。”

“如果沒有其它事情,我就先走了。”

她轉身進了酒店。

而站在原地楚旌,卻呆愣地站在了原地。

楚洛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