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

今夜的月亮亮得出奇,將荒廢的建築照射得仿若鍍上了一層銀霜。

遠處的吹來的風沙越來越大,最終將整個建築都籠罩在風沙當中,攝像頭前麵更是什麽都看不清楚。

【不是,這風沙也太大了吧!看鬼啊!】

【新市是這樣的,偶爾會有風沙。】

【不對啊!我現在就在新市啊!我們這邊現在一點兒風都沒起,也沒風沙啊!我離那個荒廢的建築也沒多遠,之前開車的時候,還路過那個地方。】

又過去五分鍾,風沙漸漸小了下去。

原本空****的大坑突然響起了劇烈的鐵器相撞的聲音。

這聲音在寂靜的深夜中,格外清楚。

一尊紅色的棺材突兀地出現在大坑之中,八根手臂粗細的鎖鏈從棺材的八個角垂落下來。

就在直播間的網友震驚的時候,隻見其中兩條鎖鏈唰的一下伸直,朝著正中間的建築物伸去。

那鎖鏈仿若被無形的力量吸引,直接撞破了建築物周圍的符紙保護,朝著角落裏裝睡的兩個人飛去。

一根鎖鏈直接纏住房開霽,把他朝著大坑拖去。

另外一隻鎖鏈在要接觸到楚苒的時候,停頓了一秒,猶豫了一瞬,就果斷地纏住楚苒,把她拖向大坑。

兩人被拖到大坑,身上已經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擦傷。

躲在角落裏觀望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都趴在不遠處,還有幾個攝影愛好者,還偷偷地拿出自己的裝備,不要命地悄咪咪拍攝,引來周圍同事的怒視。

“現在出去?”延安藝看著那邊已經被舉到空中的兩人,不由地咽了一下口水。

“還沒到時間。”

半空中的楚苒和房開霽,都害怕地看向四周。

尤其是房開霽,他已經察覺到自己胳膊上那道傷口異常地蠕動了。

溫熱的血液直接順著傷口流出。

可鮮血在流出來,就被鎖鏈給吸收。

隻一分鍾,他就覺得自己已經眼前發黑,好像要被吸幹淨所有的血液。

他隻能看向旁邊的楚苒,“苒苒,好了嗎?”

楚苒一隻手拿著鋒利的小刀,眼圈紅紅,“開霽哥,我害怕。我怕疼,我不敢劃傷。”

不知道是因為血被吸得太多,還是因為楚苒的話,他隻覺得自己眼前好像真的黑了一樣。

“別怕!苒苒你別怕,隻要劃出一個小小的口子就行了。”

楚苒還是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動手,“好了,我好了。”

房開霽掃了一眼,見鎖鏈上已經有了鮮紅,就直接大聲喊道,“楚洛,你還等什麽!已經好了!”

四周沒有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一點兒聲音。

房開霽急的額頭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剩餘的六條鎖鏈已經全都朝著他飛了過來,筆直地對準他的身體。

仿佛下一秒就要洞穿他的軀體,吞噬掉他體內所有的鮮血。

“楚洛!”

這一聲喊完。

周圍還是沒有任何聲響。

房開霽急了,“楚洛,你再不出來,就是謀殺!”

這一聲落下,周圍才傳來楚洛一聲厲喝,“楚苒放血了嗎?”

“放了,放了!我親眼看到的。”

楚洛這才厲喝一聲,“就是現在。”

她和薊宰兩個人直接淩空飛起,直撲向空中的鎖鏈。

楚洛一腳踢飛其中一條鎖鏈,又拽著其它幾條鎖鏈,從空中墜落。

薊宰也是如此。

兩人一落地,就將手中的幾條鎖鏈扔向了其它四位嘉賓,他們兩人一人一條。

四位嘉賓連忙使出全身力氣抱住鎖鏈。

楚苒和房開霽也從空中落下。

八個方位,每個方位都站著一個人用力地扯著鎖鏈,不讓鎖鏈從手中脫落。

八條鎖鏈劇烈掙紮,宛如遊蛇一樣,力氣越來越大。

血紅色的棺材裏也傳來一陣陣叮叮哐哐的聲響,好像裏麵的東西要破棺而出一樣。

“滴血。”

幾人拿出匕首,在手臂上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滴落在鎖鏈上。

“定符。”

八人拿出符紙,貼在鎖鏈上。

原本劇烈掙紮的鎖鏈在一瞬間停止掙紮。

“接著!”楚洛將手中的鎖鏈甩給旁邊的薊宰,自己則化出清絕劍,直接躍起,又重重落下。

清絕劍刺破棺材,狠狠地紮入到裏麵。

一陣淒厲的叫聲從棺材裏發出。

咚咚咚。

似乎是裏麵的東西,因為劇痛在猛烈地撞擊棺材。

整個棺材都因為劇烈的撞擊,而有微微的移位。

棺材的八個角落慢慢地滲出鮮血來。

撞擊聲慢慢小了下去,最終歸為平靜。

葉雲初喘著粗氣,“行了嗎?”

“行了!鬆手吧!”

眾人鬆開手,鎖鏈筆直地掉落在地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幾位嘉賓都癱坐在地上,又害怕又興奮,他們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笑意來。

葉雲初小聲道:“好刺激!”

“沒想到居然能在現實生活中,碰到這種事情。”

杭嘉信兩眼放光,“洛姐剛才好帥!”

“是吧是吧!”葉雲初和杭嘉信對視一眼,兩人齊齊抬手擊掌一下。

樊致也毫無形象地癱坐在地上。

楚洛提劍從棺材上跳躍下來,站在大坑的邊緣看著還在滲血的血紅棺材。

薊宰走了過來,盯著大坑。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也都跑過來,處理幾位嘉賓身上的傷口。

楚苒推開了工作人員,直接撲到了房開霽這邊,“開霽哥你沒事兒吧?”

房開霽虛弱地搖頭,因為大量的失血,他臉色煞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楚苒心疼地看著他,轉過頭生氣地望向楚洛和薊宰,“兩位大師,你們能不能解釋一下?”

楚洛和薊宰回頭。

“解釋?解釋什麽?”

“節目組把你們請過來是要保護我們的,你們就是這麽保護的嗎?讓我們自己麵對髒東西,這就是你們的保護嗎?”

楚洛:“……”

薊宰:“……”

楚苒還在聲嘶力竭地控訴,“開霽哥就算了,我們呢?我們都是普通人,為什麽要我們麵對這種情景?”

“這種情況,難道不是你們解決嗎?”

“這不是你們的職責嗎?”

她控告完,眼淚汪汪地道,“我們大家都受傷了,這就是你們的保護嗎?”

“別扯到我身上。”葉雲初站了起來,“我又不是傻子,看不出來兩位大師為什麽要這麽做。”

楚苒眼淚在眼角掛著,要掉不掉,但是已經沒了哭聲。

杭嘉信也道:“也別扯我。兩位大師能讓我做點兒事,我很開心。”

樊致也點頭。

延安藝歎了一口氣,“苒苒,兩位大師為什麽讓我們參與進來,你不懂嗎?”

楚苒:“……”

“難道你真的認為兩位大師自己不能解決嗎?”

“是因為兩位大師要給我們高光時刻,也要讓我們出點兒力,不要像個觀眾一樣,隻會在旁邊鼓掌害怕。”

楚苒:“……”

“你若是不願意,下次這樣的事情,就別讓節目組安排你來做了。”

“不過到時候,你就別怪節目組不給你鏡頭,也別怪兩位大師為什麽自己總是在鏡頭前露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