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金光寒光交錯分開。
地上,三隻鬼魂圍繞著宋雲泰揍的狂歡。
薊宰:“……”
幾個男人魂魄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一邊等著天上的打鬥結束,一邊觀看著那邊的圍毆。
“咦!這下手也太重了吧!雲初手這麽黑?”
“雲初手黑,延老師應該深有體會啊!”
“我去,這一腳要是落在活人身上,絕對爆了!”
爆了?
什麽爆了?
薊宰轉頭一看,就看到三個鬼魂齊齊地抬腳啪啪去踩宋雲泰的**。
似是察覺到了視線,葉雲初踩的時候,還回過頭不冷不熱地看他一眼,牙齒一咬,踩得更加用力了。
默默地,薊宰轉過頭,夾緊了自己的雙腿,再不往旁邊看一眼。
突然,空中傳來楚洛的聲音,“薊宰!”
薊宰飛身而上,手上快速結印,一道陣法在空中鋪開。
金陽咚的一下落在了陣法之上。
下一瞬陣法如同收縮的網,直接把金陽包裹了起來。
咚的一聲,金陽砸在地上。
他怒視著楚洛和薊宰,“她一個野路子出身不懂就算了,你身為玄門薊家,難道不懂玄門規矩?”
薊宰沉默不語。
金陽冷笑一聲,“你的師門、家人都知道你為了一個邪祟,就殘害玄門修士嗎?”
薊宰依然沉默。
楚洛朝著金陽走了過去,“你遮蔽天道,以阮媛媛之功德助宋雲泰改天換命,單靠你一個人不可能完成的吧?”
金陽:“……”
“不說?”
金陽:“……”
“那就隻有……搜魂了。”
一聽搜魂二字,金陽眼睛驀地睜大,不敢置信地看向楚洛,“你……你居然會搜魂?”
楚洛已經走到了金陽麵前,單手結印,口中念咒,一道淡淡的金光出現在她食指上。
金陽更加驚慌了,“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要是敢動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玄門的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話還沒說完,楚洛食指已經點在了他的眉間。
金陽嘴巴微張,目光呆滯。
楚洛閉目,搜魂之力瞬間就鑽入了金陽的記憶當中。
她快速地搜索著金陽的記憶。
直到一抹濃鬱的暗黑侵襲而來。
眼前赫然出現了十八條金光閃閃的鎖鏈,鎖鏈從天而降。
而鎖鏈的另外一端……
赫然就是一條盤旋沉睡的黑龍。
突然黑龍眼睛睜開,黑色鱗片泛起一道道光芒,隻是被鎖鏈困住,無法動彈。
一聲龍嘯震顫得天地都動搖了。
“還不動手。”
一道厲喝之聲傳來,巨大的陣法降了下來,直接壓在了黑龍身上。
空中十八個修士齊齊匯聚,分別站在十八個方位,一手執青銅劍,口中念咒,十八道金光齊齊刺向了地上的黑龍。
“離魂!”
十八修士齊齊厲喝,十八道金光從黑龍身上抽出了一個圓圓的發光靈體。
“收!”
金光瞬間收起靈體,黑龍的眼皮眨了眨,又沉沉地落了下去。
“送孽龍魂魄轉世……”
楚洛正準備仔細去聽他們的話,隻聽一聲周圍傳來一聲劇烈的聲響,一道滾燙的熱浪從中心炸開。
楚洛:“……”
她唰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地上已經自爆的金陽。
薊宰和程鳶已經飛身去追金陽的魂魄,片刻之後,兩人回來。
程鳶搖頭,“被他跑了!”
薊宰也皺著眉頭看著地上七零八落的肉塊,“到底是什麽秘密,值得他自毀?”
楚洛:“對他來說,自毀又不是真的死亡,再換一個軀體就是了。”
薊宰:“……”
程鳶招呼了一下還在狂揍宋雲泰的阮媛媛,“走啦!回去啦!”
阮媛媛又踹了宋雲泰一腳,看著倒在地上哀嚎痛哭的男人,嫌棄地翻了一個白眼。
就走到了楚洛旁邊。
楚洛帶著他們一起到了鬼門關處,就看到了盤腿而坐的小和尚,乖巧地坐在石頭上,還在低頭誦經。
直到聽到了聲音,才睜開眼睛,看向他們。
“呀!這是哪兒來的小和尚啊?長得好可愛啊!”程鳶小跑過去,圍繞著小和尚轉了一個圈兒。
楚洛將小和尚的事情說了一遍,程鳶臉上的笑意消失,她盯著小和尚看了看,“就算有再多的功德,身上多了這些孽力血債,也會影響修行的。”
“若是佛心不堅,隻怕會……”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你不是要去見你的父母嗎?她們送你去見你的父母。”
“多謝兩位施主。”
“哇!居然還這麽有禮貌,小可憐啊!”
程鳶伸手摸了摸小和尚的光頭,嘻嘻地笑了笑,“走吧,跟我們兩個漂亮的小姐姐走吧!”
小和尚看了看程鳶,又看了看程鳶身後明顯陰氣鬼氣都濃鬱的阮媛媛。
視線挪到了楚洛的身上。
楚洛:“她們雖然是邪祟,但是不會害人。跟她們走吧!”
程鳶和阮媛媛帶走小和尚,阮媛媛另外一隻手還拖著魂魄歸位,但是肉身已經昏迷的宋雲泰。
兩人兩鬼就這麽消失不見。
他們在原地等了一會兒,鬼差就將房開霽的魂魄送了回來。
他回來的時候神智迷迷蒙蒙的。
“該回去了。”
葉雲初期待又不舍地道,“做了好幾天的鬼,居然有點兒舍不得。”
延安藝笑了笑,“再不回去,喬導那邊頂不住了。”
一聽這話,杭嘉信他們幾人眼睛都亮了,“不知道會不會有粉絲網暴節目組?”
“喬州會不會被打?”
“會不會有人朝他扔爛菜葉子?”
“扔臭雞蛋。”
眾人討論了起來。
魂魄的速度自然是比肉身要快得多。
再加上他們是有目的地往回走,不一會兒就到了荒廢的建築物外。
還沒靠近,就看到了路邊上停著幾十輛的車子,天空中飛著最少十幾架遙控無人機。
葉雲初跑得最快,跑過去後,又快速地跑回來。
“完了。我覺得可能被網暴的不會是喬州,會是我們。”
眾人:“……”
他們走到建築物外,就看到了草地上擺滿了花圈。
地上還放著他們的照片圖像,有大有小、有黑白的、有彩色的……
杭嘉信小聲念叨:“沉痛哀悼杭嘉信先生……”
眾人都在大大小小的花圈裏,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個。
“怎麽鬧得這麽大?”
延安藝皺著眉頭,“喬導不是說了會壓製輿論的嗎?不是說會把輿論壓在可控的範圍內嗎?這還可控嗎?”
他飄到了人群裏去看了一眼,又快速地飄了回來。
“完了!這下是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