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榮嶼川沒有說大師的名字,但是窗外越來越熟悉的景色,楚湛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臉色白了白。
“是有什麽問題嗎?”
榮嶼川問道。
“難道是這位大師能力不行?還是這位大師是騙子?”
楚湛搖頭,“不是。她很厲害,在國內很有名。
榮嶼川鬆了一口氣。
車子停在了楚雲觀日的別墅外。
榮嶼川下了車,恭敬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又讓司機和保鏢把車內的禮物全都拿了出來。
又細心地檢查一遍,發現沒什麽紕漏之後,才走到門口按下門鈴。
楚湛全程看著榮嶼川的行為。
腦子忽然想到了他幾次到楚雲觀日來,全都兩手空空不說,甚至每次來,都是帶著質問來的。
在他看來一無是處的隻能靠著楚家的楚洛,在外人看來居然是千金難見一麵的大師。
“榮先生,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就不進去了。”
榮嶼川錯愕地看著楚湛,“這次機會難得……這位大師很難見的……”
就算有天大的事情,這個時候也要放一放啊。
不過見楚湛神色堅定,他也沒再多勸。
他和楚湛本來就沒多少交情。
見楚湛上車離開後,榮嶼川聽到厚重的鐵門發出聲音。
他立馬端正姿勢。
客廳。
看著堆滿了客廳的禮物,楚洛錯愕了一瞬。
“這是送給大師的見麵禮,這是支票。”
榮嶼川把支票放在楚洛麵前,“希望大師能夠幫一幫我們家。”
“說一下情況。”
榮嶼川立馬將家裏的異樣情況說了出來。
“我懷疑是我媽死後,對我爸心懷怨恨,想要害我爸。”
說到家事,榮嶼川表情為難,臉上還帶出一點兒害怕的神色來。
“我爸和我媽在十幾年前離婚了,我爸出軌,我媽堅決離婚。”
“當時鬧得很難看,因為我爸經濟條件好,我媽最後就分了一點兒錢,就回國了。”
“就在幾個月前,我媽過世了。”
“我和妹妹回國處理我媽的後事,當天晚上……”
他聲音漸漸透出了幾分恐懼。
思緒一下子就回到了恐怖的那天。
那天他和妹妹將母親的骨灰送入墳墓中,兩人回到了母親的居住的屋子。
忙了幾天,兄妹兩個都累得很了,所以早早就睡著了。
“可是……”
榮嶼川聲音飄飄渺渺的,“可是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喊我。”
“川川,川川……”
榮嶼川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青白色的臉出現在眼前。
那赫然就是死去的母親的臉。
榮嶼川嚇到大叫一聲。
誰知道這一叫,榮嶼川從夢中驚醒。
他喘著氣醒過來,“原來是做夢。”
一聲大叫,讓他喉嚨發幹,他起床去倒水喝。
到了廚房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水杯。
正當他準備放棄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幽冷的視線。
“在櫥櫃下麵。”
“哦。”
榮嶼川應了一聲,打開櫥櫃下一看,果然看到了水杯。
他打開水龍頭就準備接水喝。
“不要喝生水。”
“一次沒關係的。”
“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你……”榮嶼川不耐煩地轉過身。
身後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榮嶼川現在背後還是忍不住冒出一層冷汗。
“當時我們就找了大師看過了,大師說可能是我媽回魂來看看我們。給我們開了兩道符,又念了咒,就說沒事了。”
“接下來幾天真的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可是,等我和我妹回A國之後,家裏接二連三地出事,而且別墅裏好多人都半夜見過……那些東西。”
“我妹妹更是被嚇得從樓梯上摔下來,現在正在住院。”
“我爸前段時間出了一場小車禍,原本隻是額頭出現了一點兒小傷口,誰知道一覺醒過來,胸前一片血手印……那些血手印怎麽都消不掉。”
“而且越來越多。”
榮嶼川把照片拿出來。
照片上是一個男人的胸膛,那胸膛上滿是血紅色的手印,另外一張照片,是後背,後背也滿是手印。
“現在我爸的臉上和頭上都是血手印。”
他掏出手機,“這是昨天我讓家裏人拍的。”
手機上,一張男人的臉上滿是血手印。
程鳶湊過去看了看,嘖嘖兩聲,“沒救了!”
“大師!”
楚洛放下手機和照片,“這是鬼手印,一般情況下隻會出現在胳膊和肩膀上。”
“有人對鬼不敬,或者不小心碰到了鬼的牌位或者骨灰,鬼就會抓著胳膊,或者趴在他身上讓其背負……”
這樣身上就會出現這樣的血手印。”
“但是……這麽多鬼手印,我也是第一次見。”
榮嶼川連連點頭,“我們也找大師看過了,那些大師也說這是鬼手印,肯定是我爸對某些鬼不敬。”
“但是,我爸這些年一直住在國外,從來沒有回過國。”
“國外的墳墓你們也是清楚的,哪兒有什麽衝撞不衝撞的。根本就沒有衝撞的機會。而且我爸這些年來,也就隻參加了兩三次的葬禮,最後一次,還是在兩年前。”
楚洛再次拿起照片看了看,“是鬼手印。”
“鬼手印隻有衝撞或者不敬,引起的鬼魂怨念,才會在人身上留下手印。”
榮嶼川聽楚洛這麽斬釘截鐵的話,暗暗在心裏失望地歎了一口氣。
“大師,我爸真的沒有衝撞鬼。”
楚洛依然道,“鬼手印的形成隻有這一種可能。”
“可是這根本就不可能。而且……”榮嶼川呼出一口氣,“而且,我在E國家裏也……也見到過我媽的魂魄。她在罵我爸,咒我爸去死。”
“我親耳聽到的。”
“大師,是我媽要害我爸!我……”他覺得難以啟齒,“我爸出軌,我媽一直都懷恨在心。”
“生前她無法報複我爸,所以死後她選擇以這種方式來報複我爸,就是為了讓我爸後悔。”
程鳶指著照片上的那層層疊疊的鬼手印,“你媽就一個人,這麽多鬼手印,難不成你媽是千手觀音嗎?”
“一定是我媽叫來的鬼。”
“大師,我沒有別的訴求,就是希望我爸身上的鬼手印能消失,還有就是讓我媽去轉世投胎。”榮嶼川無奈道,“我知道我爸對不起她。”
“如果她真的咽不下這口氣,等我爸死了,她再到下麵去教訓他。”